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萧苗除了每天傍晚偷偷地去屋子后面藏蛇的地方坐一会,喂点吃的,其余时间都帮着妈妈干一些杂活。老实的不能再老实了,小胖可能也是被抓蛇的事吓到了,也不敢再到萧苗家里来。
萧苗坐在屋子门口,阳光洒在他的脸上,听着周围山里的鸟鸣,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远处忙碌的爸爸妈妈,一阵幸福感油然而生,萧苗就是曾经的张莱,当初司机开着车恰巧碰见离村采药的刘老伯,刘老伯本来径直走过突然听见有婴儿的啼哭,就暗生疑惑,用了一些小手段让车胎爆了,看到司机抱着两个婴儿弃车向山上走去,刘老伯终于意识到了什么,将婴儿抢了过来,并将司机带到了苗寨,苗寨民风素来彪悍,保持着苗族应有的传统,女学蛊男学毒,用来保护自己。司机知道被抓到村里已经不能隐瞒,就全部说出。苗寨人看两个孩子可怜,就将他们分别给了两家,一家只有一个女儿,一家儿子夭折,两家人非常开心,将他们视如己出,呵护起来。
“阿妈,姐姐呢?”年少的萧苗没有女大当婚的概念,只知道很长时间没见到那个经常揪自己耳朵的姐姐了。
“苗苗,你姐嫁出去了,跟你姐夫出去住了,过年才回来呢。”苗柯放下手中的笼子说道。
“哦,阿妈,你找什么呢?”
“我那个蛇笼去哪了,这个太小了,你阿爸要去捉两条蛇,取蛇胆煎药。苗苗,你见那个大蛇笼了吗?”苗柯四处翻着边开口道。
“额,阿妈,我...我....没..见........我去找小胖啦。”萧苗磕巴的说道,然后急忙起身向门外跑去,苗柯嘱咐了一句早点回来就继续翻找起来。
“这怎么办?阿妈知道了怎么办?”萧苗一阵焦急,虽然萧苗只有五岁而且非常淘气,但是对爸爸妈妈撒谎还是头一次,萧苗边嘟囔着边向山上走去。萧苗没打算去找小胖,觉得他帮不上忙还瞎嚷嚷。萧苗黑瘦像个瘦猴,眼睛大大的,这么大的眼睛却长在这么小的头上却是很奇特。萧苗漫无目的的走着,脚踩着厚厚的枯叶发出沙沙声,萧苗不知走了多久,总之身后已经看不见村子了,萧苗抬头看了看天想要判断一下时间,却被茂密的树叶遮挡,前方树林里仿佛一只吞人的巨兽张开了嘴。萧苗站在那里,想了一下还是准备回家,大不了坦白,阿爸阿妈不会怪我的,萧苗心想。萧苗刚转身。
“沙沙。”
声音从萧苗身后响起,很微弱但是离萧苗仿佛很近,萧苗没有马上转头,而是继续向旁边滚去。村里的大人常说“蛇出嘶,可缓退。沙沙声起,不要看,速退。”沙沙声证明你已经惊扰到它了,它已经向你移动,萧苗显然谨记着大人的说法,滚到边上才敢抬头看,看到眼前的一切不禁嘶了一声,眼中泛起一丝绝望。眼前是一只眼镜王蛇,村里的大人经常会几个人一起才能有把握搞定,而眼前这条蛇有两米长,上半身高高立起,鳞片上的花纹好像两只眼睛,就盘在萧苗之前所站的位置,萧苗一阵侥幸,准备起身逃跑,突然脚传来剧痛,应该是扭到了,萧苗不知所措,只能胆颤地紧紧盯着眼睛王蛇。
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萧苗身体开始颤抖,长时间保持半蹲姿势并且精神高度集中,萧苗难免有点脱力。眼睛王蛇仿佛没有了耐心,俯身向萧苗的方向爬去,眼睛却紧紧盯着萧苗的身体,仿佛下一秒就会发动突然袭击。萧苗紧紧握着兜里的软骨散,这是对付小胖的,毒性不大,平时用来自保没什么问题,前提是不碰见这些毒蛇。面对这个场面萧苗只能把全部希望寄托在它的身上。眼睛王蛇鳞片划过枯草叶发出沙沙声,萧苗紧紧握着手中的药包,关节都发白了。
“唰!”眼镜王蛇张着嘴向萧苗扑了过来,萧苗急忙将药包撒向眼睛王蛇,眼睛王蛇眼中竟有一丝戏谑,不管面前的药粉,继续扑向萧苗。萧苗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畜生,找死!”一声大喝突然传来。
萧苗听出来是姐姐的声音,马上睁开眼睛,一个帮着马尾辫,身上穿着T恤,下身穿着短裤的女孩子正站在他的面前,手攥着眼睛王蛇的七寸,一双大白腿正好在萧苗的眼前,萧苗看到是姐姐,马上撑不住了,哭了起来。
“小苗苗不要哭,看我怎么替你报仇。”萧苗见姐姐眼睛瞪得浑圆,手中的眼镜王蛇出奇的停止了缠绕,逐渐安静下来,只见萧兰将蛇嘴打开,一只血红色的,成人拳头大的蜘蛛从萧兰肩上爬出,顺着萧兰的手臂爬向了眼睛王蛇的嘴中,萧兰将蛇扔在地上,只见眼睛王蛇盘成一团,不断抽搐着。萧苗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切,原来平日里温柔的姐姐发起火来这么可怕,还有那只硕大的蜘蛛,萧苗从来没见过,甚至在白胡子老爷爷家里的书中也没有记载。
萧苗见地上的蛇抖动的幅度突然变大起来,像疯了一样用尾巴不断地抽打着地面,萧兰冷笑的看着眼前的一切,从腰间把一个小鼓取了出来,敲打了一下。
“砰!”
眼睛王蛇停止了抖动,蛇七寸的位置诡异的鼓了起来,紧接着一只拳头大的蜘蛛从凸起处爬了出来,血红的蜘蛛带着血从蛇身体中爬出甚是骇人。萧兰将蜘蛛接起,放进了随身带的一个盒子里,然后没有跟萧苗多说话直接将目瞪口呆的萧苗抱起向村庄走去。萧兰没有让萧苗继续看下去,因为萧兰不确定这么小的孩子的心理能否承受的住,随着萧兰的远去。眼睛王蛇的尸体诡异的抖动起来,一只只蚊子大小的血红色蜘蛛从眼睛王蛇的伤口处爬出,并一点点蚕食着眼睛王蛇,从远处看就是一条两米长的红线。整只眼睛王蛇除了蛇胆被拳头大的蜘蛛吃掉,其他的没剩下一丝一毫。
萧兰一路上没有说话,只是不断地走,萧苗也识趣的没有开口,进入村庄,远远地就望见爸爸妈妈站在门口,看见萧兰她们直接迎了上来。
“苗苗你跑去哪了?脚受伤了吗?你姐姐也真是的,没有照顾好你。”苗柯边接过萧苗边责怪的看向萧兰。
“回来就好,这个时候正是蛇出没的时候,以后别吓跑了免得你妈担心。”萧苗的父亲萧腾冲说道。
“爸妈,我有话跟你们说。”萧兰开口说道。
“兰兰,你的事咱们晚上再聊,苗苗,你是不是有什么跟我们说的?”萧腾冲面无表情的看着萧苗。
“完了,暴露了。”萧苗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