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无缺,醒醒。”
当我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一股清凉刺鼻的气味闯入我的鼻腔中。顿时间让我清醒了不少。我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到了一张粗糙的脸,是独眼。
独眼一见我醒了,笑嘻嘻的说:“你可算是醒了,还是风油精靠谱,一熏你就醒,刚才你可吓死我们了。”
刚才发生了什么?蛇,对!一想到这儿我立马坐了起来,神经紧张的望向四周,可是却发现我已经不在之前的那间墓室里了。
二叔公走过来拍了拍我的肩,说道:“刚才你被那些毒蝶咬了之后就晕了过去,不过还好,这毒要不了你的命。”
原来刚才那些都是我的幻觉,还好只是幻觉。一想到这儿我算是稍稍的松了口气。之后二叔公又大致的和我讲述了在我晕过去的期间发生的事。原来当时毒蝶的攻击十分猛烈,所以在没办法之下他们只好用了炸药,将那个墓室彻底的堵死了,这才躲过了那些毒蝶的攻击。而当二叔公说到那个老头儿和阿天都不见了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坐不住了,之前阿天就一个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恐怕也是和他爷爷分散了,他一个小孩子太危险了。
二叔公看我这副着急的样子,略显无奈的叹了口气:“你还在担心那个盗墓贼他们?我告诉你,之前那个孩子是故意趁我们不注意一个人跑到一边去的,他这么做就是为了触发机关然后乘机甩掉我们。这都是那个盗墓贼早就计划好的。我早就和你说过了,不要被那个盗墓贼的一套说辞给唬住,他可没那么好心。虽然我早就预料到他们会过河拆桥,可没想到这么快。这里面恐怕还有些我们不知道的事儿。”
二叔公的话就像是一记拳头打在我的心上,他们真的会为了独吞钱财而不惜背上人命债?至少……至少阿天一定不会这样做,我虽然并没有和他有过多的交流,可是,我觉得他不会。
“二爷,现在那个老头儿跑了我们该怎么办,我们对墓下的事情一窍不通恐怕……”
“不是还有他们吗。”二叔公说着往梁猛和那几个“面具人”那里看了一眼。
独眼会意,说道:“我说,各位,你们也都看到了。刚才那个墓室算是彻底封住了,现在大家要想原路返回也已经来不及了,不如索性大家搭个伙儿,一起走吧。”
梁猛倒是挺爽快的,几乎不假思索的表示赞同,现在就看那几个“面具人”了。其实我一直觉得他们对我们并没有什么恶意,更何况之前还帮过我们一把。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这一次他们的态度倒是和之前不同了,虽然他们并未明说但其中一个面具人打了一个跟上的手势,便先开路去了。二叔公立马吩咐大家整理行装跟上去,就在我走过二叔公身边的时候,他突然把手伸进了我的衣服口袋随后立马又伸了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继续往前走,这时候我就感觉到我的衣服口袋里多了一样东西。说真的,二叔公这一整个动作堪称行云流水,说句玩笑话,他要是去做了小偷那也绝对能封上个偷神偷圣什么的。我自然的把手往口袋里一伸,原来他把神简塞我兜儿里了。奇怪,他好好地干嘛把神简放在我这里?不过我现在也不好去问他,也只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跟着他们继续走。
“喂,周兄弟,你们不是干这行儿的吧。”梁猛走到我身边来轻轻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别紧张啊,我没什么恶意。说真的,我干了这行可有些年头了,这盗墓贼的身上可都带着味儿呢。你们身上却并没有。”
“你是属狗的吗?”
“不,不。我属羊。”
“……”
“周兄弟,我告诉你,就我们这帮人里面,除了我之外也就是之前跟着你们的那个老头儿是个实实在在的土夫子。”
“你的意思是他们也不是?”说着我指了指前面。
“他们这几个人很奇怪,首先你仔细看他们几个人你就会发现光从外表你完全无法区分谁是谁,可以说他们的身材统一程度已经达到了肉眼几乎无法辨别的地步。其次,之前我们在被毒蝶攻击的时候我发现他们完全不害怕这些东西,当时有不少人被毒蝶咬到之后开始发晕,可那些人完全就像没事儿人一样。你说怪不怪?这墓里头一定有什么玄机,才会引得他们来,恐怕你们也是为了这个才来的。”
“那你呢,虽然说我没怎么接触过盗墓贼,但我感觉你和盗墓贼的气质也很不符,难道你也对里面的玄机感兴趣?”
“周兄弟,这你就不懂了,这盗墓它也是分种类的,像我这种就是属于文盗,一不拿钱财二不坏人棺,就是对这里的书籍字画感兴趣。”
“那你是一个人下来的?”
听我说到这里,梁猛猛的一拍脑袋:“你瞧我这脑子,真是前脚的事儿后脚就能忘,居然把他给忘记了。”
“他是谁?”
这时候还没等梁猛来得及回答我前面的人不知道怎么地就停下了,我一个不留心就踩到了前面人的后脚跟,我赶忙到了个歉。
这是怎么回事,刚才光顾着和梁猛说话,不知不觉的竟落到了队伍的后头。难道前面又出什么事儿了?一想到这儿我就赶忙往前面走,当我挤到人群前面的时候发现一个面具人正伏在地面上耳朵贴着地不知道在听些什么,而大家也都站在了离他一米远的地方停住了。这个场景让我想到了古装剧里面的那种武林高手,光用耳朵就能听到几公里开外的马蹄声。
“二叔公,这……”我话还没说完二叔公就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不能说话那我过去看看总行吧,我抬起脚就往他那里走,二叔公伸出手想要拉住我可是却没拉住,三步两步的我就已经到了那个面具人的身边。可那个面具人突然一起身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反手就将我的外套给脱下了,然后拿着我的外套随即跑向了墓道的另一端,我愣了一秒钟左右之后反应了过来,抓起手电脱弦般的冲了出去。
我边跑边调整呼吸,努力使自己不跟丢他。要不是那块神简就在我的衣服兜儿里,我绝对不会随随便便的离开队伍。难道他也是为了那块神简?没道理啊,他怎么会知道神简在我的衣服口袋里?
我就这么跟着他,一直都在甬道中穿梭,不知过了多久,他一扭身,进了一间墓室,停下了脚步。
我立马也跟了进去,我边喘气边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他一直背着身,也不看我。
“我问你为什么!”说真的,这种场景不免的让我有些发毛,这个墓室乌漆嘛黑的,我的手电光在这里显得十分弱,外加他本来也就是穿的一身黑,所以我只能看见他一个大致背影。
要不要上前去拍他一下?说不定……随即我又被自己给吓到了,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我深呼了一口气准备再开口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身了,并且随手就把外套又扔给了我。我一接到外套就立马摸口袋,所幸的是神简还在,不然恐怕在我活着走出这里之前就会先被二叔公给ko了。
“周无缺,我是故意引你出来的。”一听到他的声音我就知道他就是之前说过话的那个面具人。
“你什么意思?”我捏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在这个时候镇定下来。
他也没说话,只是把手放进了他的衣服口袋,随即掏出了一样东西。我用手电一照,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他手里也有一块神简,而我的神简明明还在我的衣服口袋里。难道真的如二叔公所说的,这个东西它不止一块?
他又把手往前伸了伸,说道:“给你。”
给我?为什么要给我?我伸了手出去接,发现他的这块神简不管是大小还是质感都和我手里的一模一样,不过这次我长了个心眼,我仔细的看了一下这上面的符号,发现又是不一样的。
“你收好,今天这件事情你自己知道就好。”
“你这块神简是从哪来的,为什么要给我,这些你总该告诉我吧。”
他并没有回答我。
“你不告诉我也行,不过我这个人最是倔,我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要搞个明白。如果你不说,那我只好去看看从别人嘴里能知道些什么了。”
他一听我这话,似乎是有些动摇了,就这么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他开口了:“这块玉简(他称呼神简为玉简)本就是你们家的,是周存交给我们暂为保管的,现在不过是履行约定还给你罢了。只是,关于我今天把它交给你的事,你自己知道就好。”
周存!这是我的太爷爷,难道当年太爷爷盗出的那块神简是到了他这儿?这里头的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之前二叔公决定下这个墓就是因为这个古墓可能和神简有关,而巧的是我们在这里偶然遇见的面具人手里居然也有一块神简,并且还是受我太爷爷之托,这真的是巧合吗?这几个面具人来这古墓的目的又是什么?总不能是专门来和我们“邂逅”的吧。
正当我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的时候,他突然一把把我推向墙角,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用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面对这个突发的状况我身体作出的自然反应就是挣扎,可我一挣扎他又立马就用另一只手把我给扣住了,然后他凑到我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个嘘字,便慢慢地松开了手。
这时候,我听见有一阵很轻的脚步声好像在向我们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