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有时候我不太明白,或者说并不是很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在做什么事情。就好像之前在无量山碰到的那阵奇怪的迷雾一样,我处在里面,什么都看不清什么人也找不到,就算我大声的呼喊也没有人来理会我。我就像是被拉进了另一个世界,我,被隔离了。
能拨开那阵迷雾的人是不是只有我自己?是不是不等到最后一刻我都无法去确定自己的行为是否正确?
我不知道。
现在好像,只能继续,不能停。
看完太爷爷的日记之后我似乎是更确信了一点,二叔公那里绝对还有猫腻。如果仔细的去找找说不定还能发现些有用的资料。
到了二叔公家之后我径直去了书房把那幅地图再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不过并没有什么新发现。我又把书房的抽屉仔仔细细的给翻看了一遍却也没找到什么,怎么会这么干净?(这里所说的干净并不是指抽屉里面空无一物而是指没有相关的事物)难道是我想多了?按照我之前的猜测,二叔公在地图上将小寨天坑这个位置给特别标记了出来,而这个地方太爷爷也曾提到过,那么二叔公的这种标记就绝对不会是随意的标记。既然如此那么他肯定会多多少少留下点什么东西,可是实际上却并没有。
是真的没有?还是没来得及?
我意识到我应该去天坑一趟,也许只有自己去了才能知道这里头的因果。有时候,与其想着等别人告诉你还不如直接自己行动。只是在这之前还需要好好地计划计划。小寨天坑那么大总该有个大致的方向吧,不然瞎找得找到什么时候去,更何况很多事情光靠我一个人是完全不够的,独眼和大个子肯定要带着,然而光靠他们俩也还是不够。还需要两个人:梁猛和瘦猴。
怕就怕这小寨天坑的底部与古墓有关,而我们又是对古墓一窍不通的,而我所认识到在这方面比较专业的就是他们俩了,但上次离别匆匆我并没有留下他们的联系方式。正当我苦恼的时候,没几天梁猛就主动联系上了我。当然,他的本意是想联系二叔公。原来,当时在大家分开之际二叔公主动和梁猛交换了联系方式,梁猛这个人爱好古籍,而二叔公恰巧有许多不多见的藏书,于是就相约着以后一定要来鉴赏鉴赏。可是没想到二叔公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我在电话里随便和他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提出这件事,我原本以为他还需要好好地考虑考虑可没想到他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还说大家也都是生死与共过的,那就是兄弟了,兄弟之间有事绝对会帮忙。而我开出的条件他也一并拒绝了,谈钱那就是伤感情。他肯答应那么这件事那么瘦猴也就基本没问题了。
两天后,我们相约着在北京吃了顿饭,这次见到梁猛的感觉和上次有些不同,没想到这一副斯文扮相的衣服穿他身上还挺合适,而瘦猴穿着白衬衫也掩盖不住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股痞气。梁猛既然这么够义气的答应了这件事那我自然不应该对他有所隐瞒,我将这些事的前因后果和他细细的说了一遍,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淡淡的说了一句:“只怕这里面的事情还复杂得很。你不觉得你最近所遇到的事情好像约好了似的一股脑的就来了吗?”
“你的意思是?”
“时间,好像是某个特殊的时间到了。在这个时间点里,你是重要的一环。”说道这里,他又沉默了许久才继续说道:“作为朋友,我能够给你的意见就是,忘掉你父母死亡的疑点,忘记那块神简,忘记你在古墓里所遇见的奇遇。最重要的是,忘记你的心结,也许这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听完梁猛所说的,我不禁呆住了。我原以为在和梁猛说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也许会提醒我一些我忽略了的点,但是他却对我进行了劝诫。我没有回答他,就只是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这时候,瘦猴不知道从哪摸出来一个硬币,递到了我的面前说道:“猛哥,你这样和他说是没用的。不如干脆让老天决定吧,公平。”
当时那几秒我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很自然的就将硬币推离的我的面前。随后我顿了几秒说道:“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梁猛听到我这么说轻呼了一口气,随即脸上露出一个略显轻松的笑容,“那么,还按你之前说的办。只不过,这小寨天坑这范围也太大了,如果没个具体的方位你这事儿还真挺困难。关于这小寨天坑的底部我到也是听到过一些传闻,有人说那下面有个外星人的基地,还有人曾看到过许多个奇异的金属箱子,又有人说那边曾经有人居住过,总之什么说法都有。也许我们去当地找人问问说不定还能得到些有用的信息。”
梁猛说的对,既然有那些传闻的存在,那么当地人之间或多或少都是会留下些传言的。我从来没有想过一次性就能顺利的达到目的,无论这次是否能够打探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我都是势在必行的。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的我只知道,绕道走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没有想到,摆在我面前的不是一块巨大的石头而是一个巨大的坑。我没有选择绕道,于是,我便也掉进了坑里。)
之后我和梁猛进行了具体的商议,他们经验丰富,给整个“旅程”都提出了很好的方案,包括在哪落脚,选择什么样的身份进入,以及当地向导的联系。等我们走出饭馆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两天后,我和大个子踏上了飞往重庆的飞机,而独眼提前一天就和梁猛和瘦猴他们出发了。为了方便行动,我们这次设定的身份是地质学的学生,为了完成作业才来实地考察的。当我们赶到奉节县小寨村的时候发现独眼他们几乎已经和当地的村民打成了一片,我们一进村就收到了热情的招待。这里面有位叫做阿坝的中年男人,就是梁猛他们联系到的向导,据说他以前还带过不少外国探险家进入天坑的。晚上我们就在阿坝家住了下来,饭桌上阿坝还特地拿出了几瓶洋酒,这几瓶酒确实都是好东西,我虽然不太常喝酒,但也在二叔公的酒柜里看到过。
“哟,兄弟,你这几瓶子那可都是好酒啊,你这得上哪去才能买的着啊?”独眼边喝边说。独眼跟了二叔公那么多年,自然知道这些酒国内是买不到的。
“这些酒我哪能买的着,都是前两年有几个老外说是什么探险队的,要进到这天坑底去,他们喝的就是这种酒,也送了几瓶给我。这洋酒我到底也是喝不惯,这不,也就是来客人的时候拿出来喝喝。”
也是,自从二十一世纪以来确实有过不少的外国探险家们来到这里考察过。
“大哥,您带过那么多人到过那天坑的底部,不知道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事儿什么的,也给我们说道说道。”说着,我给他倒了一杯酒。
“你别说,还真有!”不知道是不是酒的后劲儿比较大,阿坝说到这里的时候整个人都有些亢奋。“也就是去年,来了几个奇怪的人,哎呀,那几个人可真是怪人。”
阿坝正要往下说的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而他的声音却比他的人更早传进来。
“混账小子,我这一不在你就又敢带人进来了。”阿坝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刚到嘴边的话也立马咽了回去。
从门外走进来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看样子应该是阿坝的父亲,这个老人虽然头发已经花白了,但整个人的精气神儿非常好,比起我们这些年轻人来说一点也不差,刚才那一嗓子也是极为洪亮。他的眼神极为锐利,他盯着我们的样子就像是山上的老鹰盯着兔子一样。
“爹,不是,这几个是大城市里来的学生,来研究地质的。不是那种人。”此时阿坝的声音明显有些颤抖。
“不管你们是来干什么的,都请马上离开我们家。”
“诶,这位老爹。有话咱们好好说,你说这大晚上的就赶我们出去我们今晚也没地方睡啊,我们这几个学生也都不容易,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怎么说也让我们住上一晚再走啊。”独眼说道。
“是啊,爹,你这大晚上的赶这几个学生走,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们可担不起啊。”
“你是不是又收了人家钱了?”
阿坝低下了头。
“行,你小子。”老人无奈的叹了口气,说道:“就一晚,明天你们就离开。”
“得了,你放心老人家。”独眼笑着说,“明天一大早我们就走,老人家,一起来喝两杯吧,这可是好酒。”
老人没有理会独眼的话,径直就走到了屋子里面。阿坝尴尬的笑笑,让我们坐下继续吃饭,随后也跟着走到了里屋去。
“看来,这里头有好戏啊。”梁猛说着朝大家看了一眼,其他几个人都点了点头,好像就我一个还不明白。
大个子看着我无奈的摇了摇头,随即给我打了个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