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和大个子及独眼分开之后我就直接去了二叔公家,因为我突然想到二叔公曾经和我说过他那些书架上的书,之前我从未去翻阅过,现在想来也确实应该去看看。而当我在二叔公的书房里的时候我却注意到了挂在墙壁上的一幅中国地图,这幅地图其实已经挂在二叔公书房里很多年了,可我现在却突然发现在重庆的位置上钉着一个小标签,标签上还写着小寨天坑这四个字。以前好像真的是没有这个标签的。二叔公为什么标记了这个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感觉,我必须要去小寨天坑一趟。我以前也并没有听二叔公提起过这个地方,也许独眼和大个子会知道,想到这里我就给独眼打了个电话,但是没打通,没办法只好给大个子也打了个电话,这个更是所性关机了。或许他们正在忙吧,毕竟二叔公的很多身后事还是他们在处理。罢了,我先把书运回自己住的公寓,反正现在也不急。
在我到小区楼下的时候保安拦住了我,说是有一个我的快递存放在保安室里了,奇怪我最近也没上网买东西啊。可保安拿给我看的时候这快递单上写的也确实是我的名字,只是上面也并没有写我的联系电话,只是有我居住的地址。而更有意思的是寄件人的名字叫做海绵宝宝。自从经过上次那个快递事件之后我变得非常敏感,只怕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匆匆忙忙的拿了快递就去停车,那些书现在也懒得搬了,就先放在了后备箱里。回到家之后我立马拿剪刀拆快递,我原本想着是不是又是上次的那个神秘人寄给我的,但打开之后却又感觉不太像。因为快递盒子里是一个透明的小玻璃盒,而盒子里面则是一只蛾子。我认得这种蛾子,它的学名叫做鬼脸天蛾,在民间传说中是末日之兆。我想这应该不只是个标本那么简单,我将它从盒子里取了出来仔细的端详,在透过阳光的时候突然闪现了一丝光芒,没错这里面真的有东西。我立马从柜子里拿出了一把镊子和一把小刀,打算将它解剖出来看看,原来在鬼脸天蛾的身子里居然藏着一块细小的芯片。我店里应该有机器可以读取这种芯片,我给章平打了个电话,让他去仓库里找找然后赶紧给我送过来。
这芯片里会是什么内容呢?为什么要这么费尽心机的把它放在鬼脸天蛾的身体里?鬼脸天蛾?
不出一个小时章平就匆匆的赶了过来,我拿到之后就将他打发走了,一个人走进了书房。在读取了芯片里的信息之后一下子就让我的大脑陷入了混乱。我不知道该怎么来形容我看到的这个信息,只好把原文展现出来,它的内容是这样的:
“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这个声音久久回荡在我的耳边,可是我每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并没有看见身边有人。
我摸到身边的手电,开启了它,从背包里找出了一本记事本,画下了一个日期,第三天了,我被困在这栋房子里第三天了,我背包里的压缩饼干预计还能再吃上三天。也就是说,如果接下来的三天我还是不能走出这栋房子,那么我可能真的再也走不出去了。
这真的是栋房子?这三天里,我思考过这个问题无数回,第一天的时候,我仔仔细细的走过这栋房子的每个角落,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从它的内部结构来说,它就是一幢普通的房子,但是它没有门,甚至连个窗户都没有。什么房子能没有门也没有窗户?
我是怎么进来的?事实上我并不清楚这一点,在我的记忆里,似乎消失了某些片段,包括我是谁。
在我的背包里,有着两个手电和一个探照灯,如今现在只剩下一个手电还有电力,因此我更是尽可能的节省,在这座房子里,是没有一丝光亮的,我几度怀疑过这里可能就是地狱,但经过我多次对这个房子的摸索,我可以确定,我还并没有到达地狱。
我第一次在这座房子里苏醒是在三点钟的时候,但是由于我的手表是指针的,因此我并不能判断是凌晨三点还是下午三点。于是我给自己划定了一个时间表格,好来确定什么时候是进食时间,什么时候又是睡觉时间。在没有参照来给你确认时间的时候你只能自己设定一个参照。除了第一天我打着手电对这个房子进行了全面的搜索,之后的时间我都很少动弹,基本就是躺着或坐着,一来可以尽量减少体力消耗,二来也是为了省电。当然在这三天里我也对现在的状况分析了无数遍,但是也并没有分析出个所以然来。即使自己有着诸多的猜测,但是也无法去证实,不能证实的猜测都是无效用的。
这几天里我没有见到过任何其它人,但是让我感到疑惑的是,在我迷迷糊糊睡觉的时候总能听到一个很隐约的声音,问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其实十分荒唐可笑,但是的确是我也想要知道的一个问题。每次我听到这个声音,我都会立马打开手电看看周边有没有人,但是却从来没有一次看见过人。一开始的时候我十分的恐惧这个声音,但是渐渐地这个声音却让我感觉像个老朋友一般,一个人待在一个黑暗诡异的地方整整三天,在这种状况下,哪怕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声音对我来说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我把本子合上,又塞回了包里,我知道,如果再这么下去一定会死在这里。我决定在对这幢房子做一个系统的检查,说不定就可以找到什么漏洞,虽然之前我早就摸索过这幢房子,但是却没有什么发现,或许现在需要换个思维来省视这里的一切。不过在这之前我必须先制造光源,毕竟手电支撑不了多久,我开始摸索着房间里的柜子,但都没有发现蜡烛什么的,这里的所有柜子都是空的!而且我发现很奇怪的一点:没有灰尘,我没有摸到任何的灰尘。它就好像是被人天天打扫过一样,一尘不染。可是那又怎么可能呢!这里只有我一个人。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毛骨悚然,是的,这座房子里只有我,我以为只有我,可实际呢?这里很安静,安静的就算是掉根针都能听见,我的确是听不到其他人存在的声音。可是我却怀疑着这里还有一个人,那个人就隐没在这片黑暗中,就隐没在这幢房子里。
我试着吼了一声,我清楚的听见我的声音回荡在这座房子里,当然,也并没有任何人回应我。是真的没有人还是有人却不愿意回应我?我不愿意再浪费任何时间了,现在的这种状态让我感觉到了恐惧。在这幢房子里,除了桌椅板凳就没有其他的了,值得一提的是,在厨房里,有自来水和煤气,这几天,喝水的问题就是在这里解决的。虽然点燃煤气灶能够产生光源,但我也不常开,一来是没有办法确定煤气的量,二来这个房子在一定程度上来说是密闭的,一不小心煤气中毒就不好了。
煤气?突然一个想法从我脑子里蹦了出来,可以说这是一个死亡想法,如果我把这房子烧了,那会怎么样?是不是背后的人就会露面了?没错,既然有人将我关进了这座房子,并且给我留下了食物,费了那么大的劲儿,我想是不会那么轻易的就让我死去的,更何况还是拉着他的房子当陪葬。与其三天后弹尽粮绝而死,不如现在就拼死一搏,或许还多一些希望。
说干就干,我打起手电,走到二楼,把凳子使劲的往桌子上摔,如此反复几次,在摔断了之后,拿起一个凳脚往厨房走去。我点燃了煤气灶,可惜厨房里没有油,要不然烧起来就可以少费点劲儿了。烧了一会,我把它往那些木制品上一扔,来来回回了几次,才终于有点火灾的样子了。熊熊的火光一下子照亮了黑暗,浓烟也随即冒了出来,我跑到厨房,把外套脱下,用水冲湿,捂住口鼻,在一楼暂行躲避。
听着楼上燃烧的木头所发出的噼噼啪啪声,让我产生了自我醒来后从未有的安宁。果然,没烧起来几分钟,我就听见这房子里有了异动。我没有办法辨别那到底是什么声音,但我意识到,有人来了。我打起手电,警惕的观察着周围,随即,在我的耳边响起一阵风声,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就觉得脖子上一痛,没几秒眼前的事物就开始变得模糊,身子一软,就倒在了地上。当时我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在迷迷糊糊中我被一个人架上了肩膀,并且感觉到眼前开始变得光亮起来,我想睁眼去看,却怎么也睁不开。
当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仍旧躺在了黑暗里,难道之前是我在做梦?我并没有离开那幢房子?我试图去摸我的手电,却什么也没有摸到。我慢慢地站起来,一点一点的开始摸索,这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房间,并不大,最多就是一个卫生间的大小。而在这个房间里没有人何的东西,同样的也没有门和窗,我又被放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也就是说,我确实是被人从那幢房子里带了出来,但同时也被放入了另一个牢笼中。虽然始终都没有见到什么人,但我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一直以来,都有人在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并且对方的这种行为绝对不是为了纯粹的关押我,也并不是只为了杀掉我。
我准备冷静的分析一下现在自己的处境,如果说,在之前的房子里我还有一定的食物和光源的话,那么现在我却是一无所有的。在这种状况下能生存多久就是个问题,更何况我不能确定这里的氧气能供给我多久,毕竟在我看来,这个空间可能是完全密闭的。一旦氧气消耗干净,那么我也就会……
想到这里,我立马做了个深呼吸,我必须要强制自己的头脑保持冷静,我的额头已经开始大量的流汗了。人总是这样,即使暗示自己很多次,但身体做出的反应却总是诚实的。
既然之前有人能够把我从那幢房子里弄出来,那就说明它并不是全封闭式的,一定有什么出口只是我发现不了,所以我现在所在的这个空间也一定有出口。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免觉得有些好笑,这种问题都还需要分析一下,我既然能进来就肯定有“门”,有一点可以猜测的是,我感觉这像是一种测试,关押我的人并不是为了囚禁我也不是为了杀死我,而是在对我做某种测试。而且他们肯定抹去了我以前的记忆,我咬了咬牙,想要解开这些疑惑就必须先活着。
我开始仔仔细细的触摸地板与墙壁,还都敲过了,没发现什么异样,问题到底出在哪呢?人在困境中往往都容易忽视最简单的问题,这一点在我现在的处境里体现的很好,在我一次次的检查这个空间之后都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最后在我想到的时候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想不到,有个地方被我遗漏了,一个很容易就能想到的地方:头顶的墙。我触摸了每一寸墙壁却唯独忘记了自己的头顶,人就是这样,在最危险的时候往往容易忽略一些细节,而这些细节恰恰就是关键。
在意识到问题之后,我站了起来,将手臂向上升,并没有摸到墙壁,我又尝试着踮起脚尖,这一次却真真实实的摸到了,果然,机关就在头顶,我摸到天花板上两个金属质感的把手,用力拉动那两个把手,居然就看到了出口,在亮光照射进来的一刹那,我就意识到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在我适应了这光线之后,我就爬了出去,可是之后我所看到的一切却让我觉得更加捉摸不透。
故事说到这里就没有了,而里面的最后一句话是:周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这是小说吗?看起来确实是有些不可思议。我不知道ta是谁也不知道ta把这个故事告诉我是什么用意,就算ta真的需要我的帮助至少也该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给我听,而ta上述所说的却是无头无尾的。不,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