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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五、门外谈心】

“盖聂,可是……”端木蓉还是一脸为难,毕竟,当年机关城一战,留下了太多无法抹去的伤痛。

“桓儿,你先去找天明哥哥玩。”盖聂垂首,对着一粉雕玉琢的小娃道。

“好——”小娃睁着大眼睛望了一眼房间,就乖乖出去了,走路还不是太稳。

盖聂走到端木蓉身边,望了她一眼,端木蓉想说出的话顿时说不出了,眼眸低垂。

“张良先生当年为墨家做了那么多,最后还对墨家及其诸子百家的存亡有恩,他的任何请求,我们都不应该说不,何况……”盖聂转头望了一眼躺在担架上的女人。

“何况这个女人,是师弟特意嘱咐过的,蓉儿,请你救上一救。”盖聂的话一出,两人都是动容。

端木蓉是盖聂的妻,他的师弟特意嘱咐的人,她当然不能不救。

“把人抬进来吧,你们都出去。”端木蓉说着,戴上了特殊的手套。

张良和盖聂同时站在了外面。

“时间过得真快,眨眼之间,汉朝已经一统天下,而张先生也功成身退,这个选择,很令人意外。”盖聂望了一眼身旁的男人,他比在桑海城见到时,多了几分成熟与洒脱,儒雅风姿贯穿于举手投足之间。

“这个问题很多人都问我,但盖先生应该更明白,故国情怀总是难以割舍的。”

“的确,之后你打算如何。”

张良未立马回答,而是望向远方,镜湖的湖水碧波荡漾着夕阳,碎碎点点的金色飘荡,一种田园的舒适感油然而生,“我本打算退隐朝政后随着道家的一个忘年之交去探寻黄老的奥妙,如今……”他轻笑一声,笑的有些苦涩,“却不想,遇上了旧人,如果是一般的旧人还好说,但是她,总是于我不同的。”

“曾经有一个人,几年前也这样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只是他一直下落不明。”盖聂淡声道。

张良当然明白他说的是谁,轻笑两声,“在我退隐之前,总是有一道无名的环罩着我,无论我做什么,总是得先考虑考虑是不是超过了这个环,如今,想了很多之后,我发觉这个环于我的枷锁正是我疲惫的源头,所以,曾经错过的不必缅怀,但是之后的道路上,我或许会换个活法,我有一个至交曾经说过:人生在世有两大憾事,辜负美人和空樽对月,我或许做不到这样,但总归会努力不去辜负我想要的美人,想要饮酒之时也不必挂怀是否喝醉。”

“张良先生这番感悟的确惊人,你们的事情我自然不会插手,只是以一个过来人的眼光来看,两个人的事情和一个人的事情必然不同,我也只能祝福先生往后的日子能逍遥自在。”

两人谈至此时,门突然打开,走出来一脸疲倦的端木蓉。

未等张良问及,端木蓉清冷开口:“她服用的是自己调制的独门忘忧散,我虽然也制出一种解药,但却不一定真正能解了她的毒,一切还得到明天才能知道。”

说罢,端木蓉转身回房,还留下了一句话,“盖聂,你来安排张先生的住宿吧。”

张良赶忙对着端木蓉一拜,“谢过端木姑娘的大恩,来日必当答谢。”

“蓉儿累了,但她医人自有一套,张先生不必担心,先生先在医庄住下,结果明日便知道了。”

“那就有劳盖先生了。”张良又望了一眼房门,才转身离去,红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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