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张小风去郊外小院查看锦夜行的修炼情况。
一个没有资源的武者,都能在一年多的时间里晋入玄体五重的,有了张小风给他的玄石和淬体丹,修炼速度将一日千里。
果然,当张小风见到锦夜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晋入玄体六重。
“夜行,你爹呢?去卖包子了?”张小风笑道。
“我爹现在不卖包子了,租了家店卖布。”锦夜行纠正道。
“继续修炼,你还是太菜了,都不好意思带出去撑场子。”张小风又留下一堆玄石和淬体丹,离开了小院。
张小风走着走着,发现自己到了神都繁华区之一的明溪街。
“醉生梦死楼。”
张小风站在一座牌坊下面,盯着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摸了摸无名指的纳戒,他走了进去。
“这位爷,您是在楼下看歌舞还是去楼上的包房?”一名龟奴跟在张小风后头。
“看歌舞。”张小风淡淡道。
他是一个人来看热闹的,又不是找某位姑娘办事的,自然不需要去包房。
“您这边请。”龟奴在前面引路。
“你们这还曲径通幽呢?外头挂着醉生梦死的牌子,却还要走一段路才到。”张小风微笑道。
“爷您进去了,自然就会有人和您解释,有位贵客会过来找您。”龟奴卖了个关子。
小径迂回之后,张小风看到了醉生梦死楼的大殿,竟如皇宫一般富丽堂皇。
只见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真金为殿柱。殿中央悬挂着一颗耀眼的明珠,熠熠生光,宛若天边的明月。
大殿的地上铺着一层白玉,雕成莲花之态,玲珑剔透,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若是赤足踏上,只会觉得温润舒畅。细眼看去,不难发现那是以蓝田暖玉凿成。
一座碧玉铸成的歌舞台上面,几位容颜极美的花旦步步生莲,无数娇艳的花瓣轻轻翻飞于歌舞台上,沁人肺腑的花香令台下的人迷醉。
“怎么样,张少爷?”
一位风度翩翩的男子向张小风走了过来。他约二十五岁左右,长发自然垂下,身穿一件朴素的青衣,给人朴实之感。任何一个人看到他,都不会介意和他说几句话,因为他流露给人的那种内实而外简的感觉。他的身后跟着一位步态端庄的倾城女子,与他相映成景。
“什么怎么样?”张小风反问道。
“自然是问这醉生梦死楼,与武临城的美人舫相比怎么样。”白衣男子轻笑道,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神都的姑娘,的确是比武临城美了百倍不止。武临城的美人舫自然不能与这醉生梦死楼相比。”张小风微微点头后,将话锋一转:“只是这醉生梦死楼,似乎还算不上很会做生意。”
张小风虽没有蹙起眉头,但他的话却将意思说得很清楚。自己初次来这里,除了带路的龟奴,醉生梦死楼竟然没有安排一个向他介绍这里的人。
“张少这话却是不对,如果没有人来为张少作指引,那么无极站在这里又是在做什么呢?”
“你来做指引?难不成这里的龟奴都是像你这样呢?那这醉生梦死楼还真是不简单。”张小风惊愕道。
“张少可真会说笑。”青衣男子身后的那位倾城女子盈盈一笑。
“原来你不是龟奴,差点吓死我了。要是这里的龟奴都这么有风度,恐怕这里所有的花旦都会被你们内部消费了。”张小风拍拍青衣男子的肩膀,来抚慰自己的受伤的心灵。
“哈哈,若是能有人能够请到一指神算去当龟奴,那么要我周煜的全身的家当也无妨。”另一名年轻男子走了过来,身边跟着数名绝色花旦。
“一指神算,算天算地,无算不准。传闻他推算时只用一根手指,就可以推算出结果。”张小风微微惊讶,在醉生梦死楼里竟然碰到了一个厉害人物,名声不在神都的那些天才之下。
“无尘公子周煜。”歌舞台下的一名绝色花旦却直直地盯着那名年轻男子,主动追了过来。
张小风定睛看去,这周煜果然不愧有无尘公子的称号。长眉若柳,身如玉树,浅唇似樱,五官精致得像被雕琢了一般。他身穿白衣,行走在尘世间,却纤尘不染。
如果说张小风是用钱将武临城的各舫女子迷住,那么这无尘公子就是用他脱俗的气质将神都各舫的花旦迷上床。
张小风倒是不在乎用什么方式迷住女人,只要能够有女人陪自己睡觉,怎么迷住的又何必在意。
看来这无尘公子逛青楼都不带钱的,那么他的全身家当,只怕是空空如也,张小风暗自想到。
当大家的目光都被无尘公子吸引过去的时候,青衣男子却没有特殊的表情,似乎来的就是一个老朋友。
“无尘公子要不将全身家当拿出来看一下,若是足够高,说不得无极会考虑一下做次龟奴了。”青衣男子调笑道。
“哈哈,想不到一指神算现在也学会了说笑。”无尘公子的笑声拿捏得当,再多都不会令人反感,只会让人觉得亲近。
“这位素衣公子相貌堂堂,又能和一指神算左无极站在一起,不知道是哪家少主?”无尘公子发现一指神算的目光总是放在张小风身上,不由得生出些许好奇。
“张小风。”没有任何犹豫,说出了自己的真名,毕竟这没什么好隐瞒的。
“原来是右相家的公子,失敬失敬。”无尘公子双手作揖,张小风躬身回礼。
在神都说自己姓张而不作多余解释的,只可能是张辅国的族人。若是其他姓张的人,一般都会解释一番,以免别人误会。这已经形成了神都的惯例,各大家族均是如此。
“一指神算是吧?这么久,你都没给我介绍醉生梦死楼啊,指引可是做的不大称职,更做不了龟奴了。”张小风转而对一指神算道。
“张少这么快就心急了不成,看来以后神都各舫的生意会红火得多。”倾城女子调侃道。
“哎,曼青,你我都知道张少是性情中人,心急一些是正常的。张少,你可知这醉生梦死楼为何取名为醉生梦死?”一指神算指了指歌舞台上的那些绝色舞姬。
“人生于世,活在真真假假之中。有的人想要活得明白一些,有的人却愿意活得糊涂一些。醉生梦死楼,就是为我这种糊涂人准备的罢。”张小风手摸下巴,作沉思状。
“张少说得不错,这醉生梦死楼,就是一个可以让你忘掉一切烦恼的地方。只要有足够的财富,醉生梦死楼就可以帮你解决那些烦恼。凑巧的是,神都里的王公贵族子弟,最不缺的,就是财富。”
“这解决烦恼之说,未免太过夸大了吧,不过一时之乐罢了。”张小风摇摇头。
“不能说是夸大,这人能够糊涂一时,就能得到一时的快乐,谁又能保证能一直快乐下去呢?”
这时,无尘公子捧着一坛酒过来,招呼张小风等人坐下。
“张兄,来这醉生梦死楼,有两件事情是非做不可的。一件是找美人交流感情,另一件就是品尝这醉梦酒。有的人酒量极好,从来不会醉酒,但他若是来醉生梦死楼,难免要醉上一回。第一次喝醉梦酒的人,必定是会醉的,不但会醉,还会做一个梦。”无尘公子朝张小风泛起一个迷人的笑容。
若是张小风变成女人,恐怕不要这喝这醉梦酒,就会被无尘公子迷醉过去。
张小风自斟一杯醉梦酒,端在手里,却没有立即喝下去。
“不知无尘公子喝了醉梦酒后,梦见了什么?”
“我梦见的,自然是这醉生梦死楼里的绝色美人们。”无尘公子一只手揽着一名绝色花旦的曼妙腰肢,另一只手却端起了另一名绝色花旦的下巴。
“不知张兄梦见了何样的美景?”
张小风将碧玉酒樽端起,停在了唇边:“这还得过会儿才知道呢,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原来张公子还是第一次啊。”一名绝色花旦轻佻道,笑得胸前的饱满不断跳动,引得众人想要用手帮她安抚下来。
“是不是第一次,说不定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张小风仰头喝下那杯醉梦酒,然后就倒在了桌子上。
一刻钟后,他醒了过来,竖起身体。他看着一指神算和无尘公子,一指神算和无尘公子也看着他,三人同时动了动嘴唇,又同时将张开的嘴闭上。
“哈哈哈。”三人突然狂笑了起来。
“不知道张兄梦见了什么?”最终还是无尘公子先说话。
“神算兄你觉得会是什么?”张小风盯着一指神算道。
“猜得不错的话,张兄的醉梦和女人有关。”一指神算缓缓开口。
“这太简单了,只怕任何一个人的醉梦都与女人有关。”无尘公子坏笑道。
“但是这个女人现在不在醉生梦死楼里。”一指神算将一杯醉梦酒一饮而下。
“哦——,原来张兄心里已经有了一位意中人。”
“不愧是一指神算,连我的梦境都能算出,张小风不得不佩服。不过无尘兄,我梦见的女人,可不是我的意中人,至少现在还不是。”张小风将梦里的情景说了出来,无尘公子和一指神算静静地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