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总是从东边上来,就像它总是从西边下去一样,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前一天是怎样的风云变幻,下一刻它依旧如初。
新的环境对梁无凉并没有任何的新奇,如她所愿,她成为了一名普通的员工,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下班,生活平静的激不起一丝涟漪,哦~不,还是有一点涟漪的。
那就是爸爸妈妈的到来。
他们是比原定的日子晚了一天才到的,到的那一天梁无凉手机偏巧不在身边没有接到电话,是谷开君接的人。
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经历了什么,吃饭时梁爸对谷开君竟比对梁无凉还和蔼可亲。
为什么说是“和蔼可亲”呢?
梁无凉看着爸爸的笑脸,爸爸就从来没有这么温柔的看着她笑过,还有爸爸还会在谈笑间亲切的拍打谷开君的肩膀,从心理学角度来讲,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做这些无意识的小动作就说明他是从内心接受认可这个人的。
梁无凉觉得她有些看不懂谷开君的招数了。
她趁爸爸妈妈不注意的时候,将结账的谷开君拉到一边,低声问:“你不是要反其道而行吗?”
谷开君淡淡的对她说:“大隐隐于市,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外。”然后,转身招呼着两位老人,继续与两老攀谈。
什么跟什么?什么大隐阴阳的?
梁无凉跟在屁股后面,看着前面交谈甚欢的三个人,听着爸爸对谷开君的称呼从“谷先生”变成了“小谷”,她一句话也插不上,跟个丫鬟似的只是跟着他们走。
在听到谷开君说明天请梁父梁母到家里做客时,梁无凉忍不住了,这和原来他们的设想一点都不一样。
她赶忙上前说:“爸爸妈妈年纪大了,坐飞机肯定很累了,明天需要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无凉提醒的对,是我着急了,伯父伯母明天先好好休息。我回去给爷爷说另外安排时间。”
谷开君一副迁就梁无凉自己考虑不周的态度进一步的在梁父心里巩固了他的好形象。
梁父梁母笑着说:“好,好。”
梁无凉在旁边一头黑线的想:好什么好,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个老头不是自己亲爹呢?这真的是她亲爹妈吗?
谷开君将人送到梁无凉家,又帮着二老将行李箱拎上去,进而很自然的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门,请二老进屋。
梁无凉跟在后面也拎着父母的东西进屋,她倒没什么感觉,反正谷开君开她家门进家不是一回两回了。
反而梁父梁母意味深长的对视了两眼,眼神在两人之间来来回回转悠着。
粗神经的梁无凉没察觉到什么,而始作俑者在心里悄悄的笑了。
只见谷开君如男主人般的端茶递水,嘘寒问暖,最后起身告别时还相约了下次会面时间,叮嘱梁无凉有事一定要给他打电话。
莫名其妙的点完头,梁无凉彻底不知道谷开君这是唱的哪出了。
看着父母盯着自己看的那绿幽幽的眼神,她呵呵傻笑了两声。
“那个,爸,妈,你们累了吧,要不咱们都洗洗睡吧。”
梁父坐去沙发上,梁母看着自己的女儿严肃地问:“你觉得我们能睡安稳吗?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一点都没给我们说,是不是相等结婚了才通知我们一声啊?”
“你说什么啊妈?”梁无凉上前拉着妈妈的胳膊撒娇:“怎么就说到结婚了呢?这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呢。”
梁母没好气的拍下了女儿的手说:“什么没一撇,都住一起了还没一撇啊?”
梁无凉这才反应过来,举着三根手指做发誓状:“妈,他只是有我家钥匙,其他的什么事情都没有,真的。”
“真什么真?”梁父在一旁说:“明天你俩就尽快安排双方父母见面,地点不能在他们家,就约个饭店就可以了。”
梁无凉一听就急了:“爸~你怎么~我们能不能结婚还不一定呢,怎么就要见面了?”
梁父一听这话就来气,厉害道:“什么能不能结婚!就这么决定了。我们累了,你也睡吧。”
说完拉着梁母就进了房间,留下梁无凉一个人在客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