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雨泽朝着窗的方向微微转了下头，嘴角的弧度温和如水般得暖心：“是的，我感觉到了。”
阳光暖暖的洒在他的脸上，融进了他温和的笑容里，在这个充满凉意的初冬，他却给人春风般得暖意。
宫瑶水依看着他笑得如沐春风，她却红了眼：“知不知道，没了双目，韩雨泽你将再也无法欣赏这世界。”
“没了眼睛，我还有一颗跳动的心。”韩雨泽伸出细长的手，挡在眼前，感受着朝阳，“你会说出欣赏世界这四个字，在你眼里，世界终于不是灰色的了。”
韩雨泽富有磁性的声线里夹杂着欣慰。
宫瑶水依摇摇头，望向窗外那平坦的草地，上面洒着金黄的阳光，美如一幅画，“你错了，我只是替你感到可惜，同时，也敬佩你的伟大。你本和我是同类人，但你比我更成熟。你为宋妍雪情愿失去双目也毫无怨恨，即使童年黑暗你也看待这个世界却依旧的美，你对这个世界安排给你的一切都是默默接受，不怨人忧天，总是把温暖都给了别人。”
韩雨泽抿了抿唇，默不作声。
“可是，我早已堕落，死亡对于我而言可能是一种解放。我一直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只不过这世界还有我没能完全放下的东西，我也曾认为这个世界很美好。讲真我觉得现在的我挺好的，无喜无哀，像一个没感情的死人，可这样的我，没再受到任何伤害。我只是替你觉得可惜罢了。”宫瑶水依嘴角勾出一个凄美的弧度。
“不可惜。”韩雨泽摇摇头，“这一切我都心甘情愿。用我的双目换取妍雪的生命，有什么好可惜的？”
韩雨泽把一切都说的这么云淡风轻，毫无不甘，宫瑶水依却默默红了眼。
“你真的……很伟大。”
“你看，昏暗的夜过后又会是一个湛蓝的天空，倾盆大雨过后又会是一个七彩的彩虹。”
韩雨泽像是在安慰自己，又像是在安慰宫瑶水依。
“我知道，可我的世界里没有天空的存在。”宫瑶水依望着他笑得暖入人心。
“你把你心里的一切都说出来了，好些了么？”韩雨泽看向宫瑶水依，纱布上的血红被阳光所掩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