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黑暗中突然生出一点光亮,那光愈变愈亮,突地一闪,待庄厚再次睁开双眼已经来到一处白茫茫的空间。
此时正有一条丈许长的青龙在死死缠绕着自己,感觉周身越来越紧,庄厚抬头看时只见一张大口扑面而来,庄厚连忙在心中默念咒语“尼可乐朵可西朵”,只见一道金光从体内射出,还未来得及欣喜,就被吞了进去。
这时,那金光淡去,露出了一颗似球非球的物什,如果庄厚在此便能认出这是当初那佛爷给的舍利,只见那舍利上下蠕动,半晌之后就变成了一个满脸络腮胡、颈挂大黑珠串、身披绯色袈裟的大和尚。
那青龙神色淡定,似乎早有所料:“烈奎,你骗这小儿送死,意欲何为,总不至于是助我功成的吧!”
那大和尚哈哈大笑,面露讥讽道:“敖宙,我知你自负,但如今大势已定,看咱斗了这千年的份上,不妨告诉你那童儿中了我的大日真经索魂咒,你如今夺舍了他无异于我手中鱼肉,哈哈哈。”
“你竟有大日真经为何······”青龙怒目而视,刚欲出手,只见那和尚将颈上黑珠撒去,化作十八个金字浮于青龙四周,那青龙浑身金光剔透,生生被定住,只见那金光愈盛,不一会儿那青龙便被金光同化化作点点光华散入字中。
那十八个金字又化作一颗颗珠子,不过此时那珠子已由黑转金,那大胡子和尚张开大口,把那珠子都吞入腹中,盘膝坐下,开始同化那被打散的龙魂,并努力搜索青龙的记忆。
不过片刻,那大和尚便面露喜色,不禁站起身来喜道:“原来如此,绝阴法力须由绝阳之身而生,但如今巨头无数,世界已无当年余力再生出阴魁太一这等神灵,不过如今阴魁已死,后来之生灵便有机会取而代之。”
大和尚还想再搜索一些时,突然面色大变,不过此时异变徒生,大和尚身上突生黑纹,金身变得七彩斑斓,仿佛被腐蚀了一般,此时外面的巨龙也变成了一条青色的锁链,飞入了岩壁之中。
这时,山外的僧人全被惊动,只见数抱粗的锁链将整座山牢牢缚住,天上此时也是乌云滚滚,遮天蔽日,不光这里,此界所有地方如同黑夜降临不见光明,乌云中沉闷的雷声仿佛是末日的钟声。
“开始吧!”水潭中一条青鲤正口吐人言,潭边有一少年正盘膝而坐,面容严肃,他双手虚抱一圆,浑身顿时烧起了虚无之火,肉眼难见,只能听到“呲呲呲”的声响,这时,那乌云已然凝实,天机不现,混沌骤生,一束束霹雳落下正中那少年身上,惨叫呼嚎不绝于山间。就这样过了三天,此时方圆万里已是一片焦土,形成了一个巨坑,唯一瞩目的是一座悬浮空中的巨山,此时若有人在,便能发现那座巨山仿佛一个盘膝而坐的巨佛,只是那石佛被巨索困住。
这几日间,雷霆落下的频率不减反增,颜色也由青色也变成了金色。在雷霆落下处,一副骨架盘膝而坐,只有头骨处一点光亮仅存,倏尔,一条青鲤于光中窜出,口吐人言道:“破灭的纪元,飘泊的圣灵,此间便是安神之处;正义的邪恶的,此间便是包容之所;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光华是吾耀世间行周天·······”
那骷髅下巴跟着开合,虽无声却让人觉无边威势,那石佛振动不止不一会便化作滚滚岩浆注入那骷髅之中,那巨索也化作了一根通天灯芯,随着虚无之火的燃烧,化作丝丝白色雾气。
雷霆愈加密集,色泽也由金转黑,最后只剩混沌,无色无声却沉重迫来,欲要将这逆天之物碾碎抹除。那青鲤化作一层光罩,护住了这正在形成的躯体,就这样过了两天那躯体已成,可那光罩已黯淡至极,眼看就要破碎。忽然,那光罩猛地一闪,爆炸开来,这时那躯体已不见踪影。
一片长满野梨树的矮坡,如今已入盛夏,梨树上枝叶繁茂,在烈日下更是显得苍翠。此时,一只灰不溜秋的杂毛鸟正在树枝上悠闲的啄着不大的青梨,却不知一条灰色的腹蛇已在它身后吐着红信,正待这条蝮蛇准备收割猎物,一团火也从天而降生生把它砸成了蛇肉饼。待烟尘散去,只见一赤条条的孩童正成“大”字型的趴在坑中,这自然是庄厚。过了好一会儿,庄厚才颤巍巍地爬了起来,用手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头看向那耀眼的太阳,自语道:“新的开始了呢。”
可能烈奎至死也没想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敖宙会没事?庄厚怎么会复活过来逆袭?
这件事大概要从一年前的一个雨天说起,那天庄厚正在欣赏白玉堂的大作,被一篇故事吸引。这故事的主角是一位山贼头子,是方圆千里有名的山大王,据说武艺高强,拥有的财富更是惊人。白玉堂在亳州城中偶然发现那山贼的销赃点,便顺藤摸瓜地追踪到大本营,本打算顺几件东西,没成想被首领发现,且那贼首武艺甚高,白玉堂受了重伤方才逃离。这故事本没吸引人的地方,只是这提及的山贼是当初屠杀他爷娘的那一伙,最后被当初下山的采办僧人击退,那时庄厚才决心上山。更让人疑惑的是这伙山贼武艺甚是高强,尤其是那贼首连白玉堂自称仅是轻功略胜一筹方才逃得性命,可见其武艺之高,寺内僧人的武艺水平他是清楚的,当初击败白玉堂的可是方丈大人,其他武僧其实力远不及他,而且那白玉堂只是佯装偷入藏经阁,其目标确是方丈的房间,这是隐秘,也是当初一位火夫当初去山上挖笋时无意间在高处所见。而且方丈使用的武功并非是寺内三十六绝学之一,而是一种类似发红光的武学,当初那火夫还以为是方丈的不传之学,不曾声张,后来与庄厚交情不错才跟他说的,可恰巧那山贼头子打伤白玉堂也是用的类似武学。
庄厚百思不得其解,贼首与方丈有什么关系?贼首又怎会被武艺不及自己的僧人击退?他实在想不通金刚寺的僧人为何会与山贼有牵连,于情于理都说不通。之后的几天,庄厚都有些魂不守舍,老和尚把他领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是庄厚第一次进老和尚的房间,只见四壁都刻着密密麻麻的咒文,正心生疑惑的时候,那老和尚才开口道:“想必你也看到了白玉堂关于那山贼的叙述了吧!”此时,“啪”的一声,庄厚失手打碎了桌上的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