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瓜突然醒转过来,苦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我在想该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薛琳琳看着玉瓜的狼狈模样,心里有些心疼,表情也不再故作强硬,口气也柔和了下来,她在玉瓜身边坐下来,看着他认真地说道:“对不起……”
玉瓜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薛琳琳低下头,眼睛有些泛红,轻声说道:“我不该在电话里凶你的,我没想到你会这么在意,这么较真,都怪我,害你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没想伤害你的,我……”
玉瓜看到薛琳琳一边说,一边泪水在眼睛里汇聚堆积,直到最后她那双美丽的大眼睛也盛不了汹涌的眼泪,终于溢出眼眶,流了下来。玉瓜知道她肯定是误会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自从那通电话结束之后,他便再也没有心思跟任何人联系,而她也逐渐淡出了他的脑海,直到见到她的前一刻,他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生活中还有一个叫薛琳琳的姑娘,曾经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玉瓜感到有些羞愧,他觉得自己从来都是根据自己的需求去追求一个女孩,大部分时候只是为了给自己枯燥乏味的生活找一些乐趣,或者只是满足一下作为一个男人在他人面前的虚荣和自尊心,更为直接的理由是满足自己在生理方面的一些需求。
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世界上会有一种东西叫做爱情,能够让人抛开自己,只专注于另外一个人的世界;会让两个独立荒芜的世界,慢慢靠拢在一起,逐渐融合,成为一个生机盎然的美丽新世界;会让人朝思暮想,流连忘返的二人世界。
他理解不了。他的世界只有女人,没有爱情。
而此刻,他的心里开始有了一丝触动。哪怕这只是一个美丽的误会,薛琳琳的泪水和她泪光闪烁里的柔声细语,让玉瓜看到了一些模糊的景象,散发着神圣而迷人的光芒,像冲破无尽黑暗的一丝曙光,像无边寂寥的夜空里的一声呼唤,像天寒地冻时的一丝暖意,让玉瓜有无限的冲动想要靠近,去触摸,去拥抱,哪怕飞蛾扑火一般,身死业消也不愿回头。
玉瓜看着薛琳琳,枯黄的脸上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他默默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轻轻地帮薛琳琳擦掉脸上的泪水,认真地说道:“不许哭,看到你不开心我会更难过。你看,我都这样了,你还忍心让我变得更糟糕吗?”
薛琳琳抬起头看着玉瓜,忍不住破涕为笑,伸出手指在玉瓜脑袋上点了点,温柔地责备道:“傻瓜,你怎么就这么傻?”
玉瓜实在是不忍心让她失望,像是沉浸在一个美妙的梦里不愿醒来,傻傻地看着薛琳琳说道:“如果傻瓜这两个字是世界上最美的一句情话,那我宁愿做一辈子的傻瓜。”
薛琳琳瞬间通红了脸庞,伸出一只手放在玉瓜的手心里,低下头说:“傻瓜……”
…………
冬瓜自从和秦雪在一起后,冬瓜虽然在努力做到让自己对秦雪像对待之前的女朋友一样,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却始终感觉自己和秦雪之间像是有一道无法穿越的墙壁,那一点点微妙的距离,让他感到痛苦和绝望。
他们两人在一起时,每当秦雪对冬瓜做出一些亲密的动作时,过去的一些记忆总会适时地在脑海里起伏,他努力地去摆脱这些记忆,却始终无法自拔,让他对秦雪的亲密动作反应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抵触。而秦雪却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什么都没有看到,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对他始终如一。
他对此内心里感到非常愧疚。
冬瓜在玉瓜离开245宿舍之后感觉自己像是一个多余的人,只要踏进宿舍门口,他就感觉到浑身不自在。以前那么和谐融洽的地方,只要在宿舍里,他内心里就充满一种特殊的归属感,而现在他和其他人一样,他不愿意进宿舍一步,哪怕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只要他踏入宿舍门口,都会感觉空气里充斥着一种特别尴尬的味道,让他感觉到异常的反感。
曾经那帮在他痛苦的时候,不顾一切地陪他喝酒,为他打气的兄弟,此时却一个个形同陌路,虽然同住一个屋檐下,却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谈笑风生,更多的是彼此相遇时那躲闪的目光和生硬的招呼。
冬瓜在那段时间,意外地发现自己和秦雪在一起时,再也没有让他感觉到不自然,也不再有距离感,甚至在每次分开时,他会期望能够和她再多留一会儿,他会不舍。
这让秦雪一时感觉到有些迷糊,她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已经习惯了冬瓜带给她的那种若即若离的感觉,仿佛他就像环绕在自己周身的空气,她需要它,能感觉到它就在她身边,但是却无法实实在在地触摸到它。
秦雪问冬瓜:“你最近好像有些不一样。”
冬瓜说:“哪里不一样?”
秦雪伸手揉了揉冬瓜的头发,冬瓜亲昵地侧脸在她的掌心里蹭了蹭,秦雪开心地笑了,说道:“我不知道,反正就是有些不一样。”
冬瓜第一次发现秦雪笑起来会如此的好看,她雪白的脸上洋溢的笑容略显苍白,却是那么的温暖和干净,像被春雨洗刷过后的天空一样。
冬瓜看着秦雪认真地说:“雪儿,你可不可以做我女朋友?”
秦雪愣了一下,轻轻地捏了一下冬瓜的鼻尖,微笑时扬起的嘴角像在春风中轻颤的花朵一样,说道:“傻瓜,我本来就是你女朋友呀。”
冬瓜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内心的情绪,像个小孩子一样,抱着秦雪,泪水滚滚而下,在秦雪的耳边轻轻地说道:“雪儿,不要离开我。”
秦雪温柔地揉着冬瓜的头发,眼睛里莫名地充满了忧伤,她仰望天空,像是在看着一面巨大的镜子里那个渺小的自己,喃喃地说道:“我不会离开你的,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