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们见到玉瓜时,都同时禁不住好奇地问:“那女人是谁?”可惜的是玉瓜半分钟的笑而不语消磨了我们为之不多的耐心。包子愤慨地代表大家说出我们的心声:“不管了,瓜哥必须请客吃饭。”人类的好奇心是一种本能,就像吃喝拉撒睡一样与生俱来。当人们的好奇心由于某种原因得不到满足的时候,总想千方百计地从另外一方面得到补偿。其实,当你好奇的东西真相大白呈现于眼前时,好奇往往会迅速转化为失望。就像后来我们得知那女人居然就是众所周知的阿娜是,都忍不住报以“坑爹”二字。正所谓坑爹者坑人之爹,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玉瓜对我们让他请客吃饭的决心之坚定表示非常的不理解。其实,这个问题非常复杂。就像我们也不理解阿娜满足了玉瓜的身体他为何不能满足我们的好奇心一样。
最终玉瓜迫于压力还是决定请我们吃饭。由于地点在玉瓜做出决定之前已经被定好,所以我们直截了当地又去了德福居元。
我们对德福居元都抱有一种特殊的感情,这种感情来自于大一那年光棍节那次尴尬的聚餐。从此以后德福居元在我们心里已经成为了一个是非之地。而人们对于曾经的是非之地总是会产生一种不明不白的暧昧感情。暧昧这种感觉总是会比直截了当的爱或者恨更让人欲罢不能。所以每当我们要聚餐时,总会首先想起德福居元,就像提起异性你总会想起当年和你一起玩过小暧昧的女生一样。我总认为青春期的男生和女生总要为了接近对方找一个类似于做最最纯洁的朋友之类的正当理由是纯属扯淡。能想出这种理由的人本质上他已经不纯洁了。三岁的男孩想和他看着顺眼的女孩一起玩时从来都不会考虑纯洁不纯洁的问题。什么蓝颜或者红颜知己都是不再纯洁的人用来安慰自己曾经纯洁心理的借口。欺人者必先自欺,这和欲练此功必先自宫异曲同工。
我每次来德福居元都会忍不住想起双双。虽然我们仍然在一个班级里上课,天天都能相见,但是来到这个是非之地我还是会想起她。就像想起一个一别经年的朋友一样,我感觉自从那个光棍节过去之后,我们已经没有了交集。这一点让我很是伤感。看着在这一屋子的喧哗人群,我总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我相信玉瓜包子他们都和我有一样的感觉。因为我们一进门包子就径直走到回春阁那个包间,推开门发现里面没人,然后好像松了一口气地说:“老板,我们还坐这个房间。”
老板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这个房间已经有人订了。”
大家的伤感瞬间转化成愤怒。这就好像你想好好上个自习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一个空位却发现已经被人占座了一样。包子犹不甘心,问道:“可不可以给他调一个房间?”
老板一脸歉意地说:“对不起,其他房间都坐满了。”
包子顿时怒上加怒。玉瓜急忙说道:“无妨无妨,就坐外面也无妨。”我们找到一张桌子坐下,玉瓜提起桌子上的水壶一边给我们倒水一边安慰我们说:“其实坐哪里都一样,就是一扇门的区别而已。你们想吃点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进来一人,一看就是莽夫。刚进来还没站稳就先标新立异地扯着喉咙吼道:“服务员!”嗓门之大,力压群声。结果整个饭店里安静了三秒没人答应。此人环顾四周,刚好看到正在弯着腰倒水的玉瓜,顿时大怒道:“喂!叫你呢,耳朵聋啦?”
玉瓜迷茫地看看周围说:“你叫我?有什么事吗?”
莽夫三步两步走到玉瓜身边厉声问:“我订的包间是哪个?”
我们几个互相看一眼,顿时明白了原来我们的回春阁是被这莽夫订下了。我们忍不住打量了他几眼,均感觉若是让他进了回春阁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于是玉瓜回过头微笑道:“对不起,包间都坐满了。”
莽夫回头正看到回春阁敞着门空无一人,怒道:“扯淡,这个房间不是空着吗?”
玉瓜微笑道:“对不起,这个房间已经有人订了。”
莽夫大怒,大叫道:“你这服务员什么服务态度?老子明明订了包间,你居然跟老子说没有了?你们老板呢?叫你们老板出来。”
玉瓜说:“我们老板刚出去,要不你先坐下等等他?”
莽夫忍无可忍,骂道:“我等你大爷!我看你他妈是欠揍!”说完一把就向玉瓜抓去。玉瓜大惊,把手里的水壶向他一丢,慌忙向后退去。莽夫伸手接住水壶,刚要发飙,不想早已憋了一肚子怒火的包子一拳正中其胸。莽夫一个不稳,水壶落地应声而碎。玉瓜看到这一幕痛心疾首地说:“哎哎,你这人怎么进来就摔东西啊,这可是要赔偿的。”
莽夫正迷糊包子为何会打他,听完这话直接疯狂。大吼一声:“我赔你大爷!”又向玉瓜冲去,不想刚冲出两步包子一脚又把他踹回原地,一屁股摔倒地上。他正懊恼自己那怒气冲冲的两步竟做了无用功,白跑了一场时,门外又进来四人。他们看到这场景楞了一下,其中一人莫名其妙地吐出一口烟,问道:“瑾叔,你怎么坐地上了?”
被叫瑾叔的莽夫看到进来的是自己人,连忙叫道:“快,过来帮忙,这帮孙子太嚣张了,居然动手打人。”
四人一听大怒,扔掉烟头就冲了过来。看到四人冲过来,瑾叔也从地上爬起来大叫一声:“打死这帮狗养的服务员!”
我和肌肉男、春香、冬瓜看到对方这声势,也急忙站起来加入包子和玉瓜的阵营。瑾叔他们看到我们四个的加入明显地怔了一下,其中一人忍不住问瑾叔:“这饭店不大,怎么服务员这么多?”
瑾叔怒道:“管他妈多少,打一个少一个。”说完大家就打起来了,整个饭店顿时乱成一片。
大家都停止了吃饭,有些害怕的女生尖叫着跑掉了,趁机吃了一顿霸王餐。剩下来的都是不想错过好戏,留下来看热闹的。但又怕遭到鱼火之殃,只好站起来四处躲避,趁乱再摔两个盘子助助威。很快这帮人也分成了两个阵营,一边觉得我们这几个服务员会赢,毕竟我们比瑾叔那边多一人,占有数量优势。另一边觉得瑾叔他们会赢,因为他们刚开始就来了一队支援,肯定还没来完,所以最后的胜利一定属于瑾叔他们的。两个阵营由于意见不合互相争辩起来,很快谁也说服不了谁老羞成怒互相骂了起来,最后两拨人一声怒吼也打了起来。整个饭店彻底乱成了一团。
一服务员端着一盘菜从厨房出来,突然看到大厅里宏大的场面,顿时惊呆了。这时恰逢瑾叔又一次被包子一脚踹出了人群。瑾叔刚从地上爬起来,却发现服务员一脸迷茫地看着他。瑾叔大怒,一巴掌甩到他脸上,大骂道:“我他妈让你看!”
服务员哭着说:“不关我事,我就一服务员,你打我干嘛?”
瑾叔一听他是服务员,以为是我们的支援到了,更加怒不可竭,劈头盖脸又向他打了过去。一边打一边骂道:“我让你是服务员,老子打的就是服务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