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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众神的躁动

或许在人间有个传说——世界上最美好的地方在天上,拥有着其余地方无法比拟的美妙,人类称之为天堂。

这样的传说与猜测其实上是正确的。

而这里,就是上界。

在白天,拥有最美丽的景色,云雾漫天缥缈,建筑雕阑玉砌,各类植物郁郁葱葱,实在是不可用单单言语描述。

并且成为神明的人类,每日要做的事情不多,最多也是品品酒水,听听音乐,看看报纸而已。拥有家庭的神明,则享受着天伦之乐。

而这个天堂之中,有着世间最神圣的东西——『众神之巅』。

可是这里似乎有着什么未知的东西存在,有着重兵把守,极少开放,所以其中的美景也被人们传来传去,就成了三界中最神圣的圣地。

「毁灭」作为资质最久的神王,对于这里面的事还是勉勉强强知道一些。

众神之巅虽然常年封闭,但是在历史上数次召开重大会议时,都是在这里举行。

「毁灭」独自走在去往会议的路上,前方高耸的大门已经浮现在眼前。

刚才主神大人忽然说有事要去处理,所以中途离开了,让她先去稳住场面,她可不能丢脸!

“虽然有种不好的感觉,但还是要稳住才好!”「毁灭」双眼发出了自信的光芒,“因为我可是资历最深的神王!”

“日安,「毁灭」尊下。”守卫很有眼力地认出了她。

「毁灭」理了理思绪,认真对待了起来,“嗯,日安。”

“尊下,请跟随在下前进,路上,还请不要过多打量此地。”

“好,麻烦了。”「毁灭」点了点头。

而且众神之巅作为上界最为神秘庄严的地方,有这样的戒备她还是很满意的。

听说这里,和曾经的「法则」大人有着巨大的关联。

「毁灭」越过了山门,由侍卫带领着向山顶走去,能感觉到暗处有不少高手戒备着这里的每一片土地,自己眼中的能见度居然因为未知的原因也仅仅只有五米。

不过在这里——万物长青,植物们保留了最好的时态定型下来,呼吸吐纳之间,竟然满满都是清新与通畅之感。

「毁灭」眯起眸子专心享受。

她现在的感觉,就像在城市饱受各种空气摧残的人类回归原始森林时的感觉。

「毁灭」向着带路的侍卫询问道,“那个……在我之前是不是所有神明都到齐了?”

“尊下,虽然很不敬,但的确如此。”

“啊……”

“怎么了?”

“没什么…你赶快带我过去。”

「毁灭」很清楚,纵使是神明,也有人类那种乱嚼舌根的陋习。有些时候也没什么……但是诸神聚集,一旦反动派们开始煽动人心,跟风的神明又往上添了一把火后,那可就糟糕大发了。

那个时候主神大人可是会对自己非常失望的。

「毁灭」想到主神大人时,脸上突然闪过一抹红晕——刚才……主神大人是不是因为自己才耽搁的?

不行,胡思乱想先放一边好了。

一扇巨大的门在「毁灭」眼前出现,门扉上印刻着质感极强的图画,凭空漂浮的神秘铭文充斥着魔法气息,气势恢宏,冠冕堂皇。而这扇门打开之后,建筑内的景物随着步伐的移动渐渐显现:这是一栋欧式建筑,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金碧辉煌,常有云雾在此缥缈不定,诸神的座位呈圆形排列开来,而最中心的位置则是一个被如水流淌的元素环绕着的平台,其上的六座王座处元素更加旺盛,它们从王座底下不断飘出,升到大殿的顶部,然后轻易地穿过它,飞向天空,只要看上一眼,都会觉得格外神圣而不可侵犯。

“上界神王——「毁灭」尊下到!”

前方的侍卫震天一吼,满座的诸神回头观望,不出所望地看到了一个“召集他们却又迟到”了的家伙。

“日安,各位。”「毁灭」歉意地笑了笑,挥手致意。

“日安。”

诸神的回答三三两两,「毁灭」明显感受到了他们不同于往日的心绪,还有看自己的眼神。

她皱了皱眉头——已经提前开始了?

“很高兴能和诸位集聚于此,对于这次我和主神大人的迟到,我们很抱歉。”

「毁灭」没有等待诸神回复她,接着说道:“这次会议非常重要,接下来还请大家配合,也请进行理性分析后再下定论。”

“因为——”

“众神之巅的会议,决定了一个世界未来的走向,可不是过家家,还请各位好好斟酌!”

「毁灭」在诸神面前好似变了一个人,眸中闪耀着的寒冷化作匕首刺入每个在场的人的心间。

这样的寒冷,让刚刚被『真相之眼』提出的优越条件蛊动的诸神不禁再次评估价值。

“还有……”「毁灭」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向通往王座的大道,所过之地诸神无不面露惊吓之色。

神王此刻的气势,就好似一朵带刺的红玫瑰,优雅、迷人却又异常危险。

如果「毁灭」正经下来,还是无人敢挡的。

“「混沌」大人不知何时才能到来。在此之前,让我先与诸位探讨一下,怎么样?”

「毁灭」的请求自是无人拒绝,但还是有心浮气躁的家伙吼了出来:“你们上神搞什么啊!突然把我们弄来这个鬼地方开什么鬼会议,自己又不见踪影,想干嘛?”

显然,这个家伙应该是刚刚成为神明的新人,太无知了。如果是有眼力的家伙,此时早就降低存在感当背景了。

不过…枪打出头鸟。

「毁灭」勾起一抹深意的笑容——她有时候还是挺喜欢权利这个东西的便利的。

“你是……新人?”

“是…是又怎样!”

「毁灭」愉悦地勾起唇角,闪现在少年身旁,轻笑:“看得出来。”

她的手也很不客气地扶上了少年的脸庞,手指轻轻刮着他的脸,“虽然如此,不过……你这么反驳就真的太蠢了。”

“作为臣下,你该思索的,不应该是怎么帮助大人么?作为神明,你竟然不理解一个上位者的事务之多。”

“我知道,你作为一位神明,在中界乃至下界都可以算作厉害。但是,新人,我老实和你说——”

“你在本尊眼中,卑微如蝼蚁。”「毁灭」的语气格外冷冽,刚才的笑容也消失殆尽。

“饶你一回。”

「毁灭」轻描淡写地退回去,走着自己的路,双眼中暗暗地观察却从未停歇,时刻注意着诸神的异样。

诸神们的反应很不对,他们的眼中有着各自的光芒,除了「善良」这些本性即真善美的家伙外,别的那些自称“忠诚”的神明眼中带着的都是恐怖的黑暗。

果然,之前应该有人已经煽动过众神了,但是看他们刚才的反应,主神和自己要压制他们这些人还是轻而易举的。

真是的,这些乱来的家伙。

“哟,我这次猜对了。”

“还以为「毁灭」一定又来不了了呢。”

“哎呀,早知道就不赌这个了……”

回神的「毁灭」额角滑下一滴冷汗,她的眼前是三个聚在一起的神王。

「毁灭」是上界高层,四大神王之一。而能当上这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神王,也并非易事,不但要处理各类来自凡间与神明的事件,还要时刻注意周遭的危险与世界的变动。

其中最大一点,就是队友太废、用不上。

因为不忍心看着主神大人的过度操劳,有些力所能及的事「毁灭」会毫不犹豫地帮凌汐解决。

所以帮主神稳住场面什么的,也是份内工作之一。

大场面上,要绝对地严肃。

这样一来,主神大人她来的时候,才不会有在闹市一样的气氛。

可此时,「毁灭」很不爽地看着几个八卦在一起的神王。

这些家伙,分明就是在添乱。

“差不多够了吧。”「毁灭」毫不客气地一巴掌拍他们面前,受到惊吓的三人呆呆地看着她,“你们这样一点危机感都没有的话,等等会非常累的。”

如果没猜错,这次会议会变得很麻烦。

三人对视几眼,纷纷露出了轻松的笑容,「命运」先走到「毁灭」面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太紧张了,这又不是第一次参加这种会议。”

在她们神座降临,成功为神之后的漫长生活中,看到的与见到的东西很多很多。

他们和其他被上界主神点拨上来的神明不一样,他们是天赐神格——也就是「法则」遗留下的『终末背负者』。

他们出生不久后,受到召唤的「混沌」大人就会带他们来到上界,照顾他们长大,激发他们自己的神格。

他们作为回报,会成为「混沌」手下最忠诚和最强大的属下,这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因为他们降世的使命就是如此。

由于响应他们降临的是『神之王座』,它代表着每个人的神格与身份,所以凌汐给他们的神格等级的名称,就叫做——「神王」。

主神之下,众神之上,代表着他们仅仅次于主神的高贵地位。

或许因为同是神王的原因,所以几个人的相处关系还是非常融洽的。

但是,「毁灭」旧时曾听凌汐说过——『神之王座』一共有五个,现在仅仅出现了四个,最强大的那一个却迟迟未出现。

最强大?

别笑死人了,这么多年都不敢露面的家伙,谁知道是不是胆小鬼?就算是法则的意愿,也未必就是一定是绝对正确的。

「毁灭」对最后一个神王,一直是无好感。

但是眼前这几位,也不见有多好。

——至少在麻烦的时不会帮她!

「毁灭」无奈看着同意附和「命运」的「战争」和「灵魂」,叹了口气:“这么说的话,倒是没错。”

“所以嘛,”「战争」是一只小萝莉,在他们四个神王中算最小的,此时却很淡定地拍了拍「毁灭」的肩膀,“别操心太多了。”

“……那么等等尽量配合我。”「毁灭」的危机意识来源,并不只是在那么简单的忧国忧民上。

“明白了。”

三人向「毁灭」示意了一下,回到了自己的神座之位上,而「毁灭」再次回身看着台下情绪依旧躁动的诸神们。

太久的平静生活,已经让这群曾为人类的神明们开始不耐烦,因为神明漫长的一生中,还有无数的未来等着他们。

不知何时,这些高贵神明的内心也开始变化了。

千万年,似乎真的很长。

长到一夜之间,变化得惊天动地。

“或许…要让这个世界崩坏,此时只需要一小点星星之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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