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昨晚是失眠了,但今天林克还是起了个大早,把城内详细地摸了一遍,虽然叛军名义上是军队,但毕竟大部分人本是平民,对于城中关键地区的监管很是松懈,林克把医院,军火库等地方转了个遍,要明目张胆地闯进去当然不可能,所以林克伪装成平民在周边转了又转,把几处关键位置附近的地形记了个遍,一圈下来,城内的情况他差不多了然于心了。
林克如此娴熟的摸底功夫离不开他师傅的“悉心教导”,想想看,当年和600亿赏金犯一起旅行的人,每到一处都会被人追得鸡飞狗跳,要是没有一手摸底的功夫,他们早就本人堵死无数次了,所以,林克如此轻松地把喀特雷亚摸了个遍。
也不能说是叛军太无能了,相反,叛乱军的领导者寇沙其实是个很有才干的男人,70w叛乱军所盘踞的喀特雷亚,虽然不可避免地有些混乱,但驻扎的叛乱军却被井井有条地安置在不同区域,保证了秩序的同时也把对本地居民的影响降到了最低,光是这手功夫,就得让人刮目相看。
很快,林克有了一次近距离观察到叛军首领寇沙的机会,来源于叛军每天的招兵活动,林克在商队里认识的擦鞋童卡巴也在队伍里,他瘦小的身上背着各种“武器”,一多半是他自己的各种工具,这位小男孩正满脸严肃地排着队,他那紧握着的双手显示出内心的忐忑。
林克混在队伍的尾巴里,保持低调的同时也在悄悄打量着那位叛军的领导者,这是位眉角还留着一道刀伤的年轻男子,长期的作战使得他身上还带有几分沧桑感,那张脸上的表情很奇怪,没有丝毫那种大权在握的得意感,平静而严肃的脸庞下透露着一股悲伤的感觉,用林克的感觉来说,这并不是他所认知的上位者,也不是一个乍登高位的毛头小子,寇沙更像是一个平静的悲伤战士。
结果,当轮到那位瘦小的擦鞋童时,卡巴和寇沙就这么吵了起来:“拜托你啦,让我加入叛军吧!”寇沙拒绝得很干脆:”不行。”“为什么?我也有作战的权利吧,我也想从国王军那里夺回雨水。”,倔强的孩子还想再努力一下,结果寇沙直接让手下展示了那因战争受到的可怕伤口,“他在战争中为了掩护我受的伤,还不够的话,带你去看看医院,坟墓。”寇沙的语气坚定而果决,他把战争最残酷的一面摆在了孩子的面前,丝毫没有通融的意思:“我们全都很害怕,怕受伤,怕死,我们并不想打仗,但战争已经开始,由国家挑动的战争,我们别无选择。”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林克微微一笑,这个名叫寇沙的男子既不是野心家也不是复仇者,他只是这场战争的受害者之一,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自己身上的伤痛转嫁给别人,林克把对寇沙的评价提高了好几个档次,但他心里的怒火也随之燃烧着,这场被人操纵的悲剧,究竟还要让他看到多少受害者?
招兵草草结束了,无论是擦鞋童卡巴还是林克都没有被录取,用寇沙的话说,他们这里只招募怀着觉悟的战士,小孩子和走投无路的少年他们不要,林克看着手中被塞来的一点钱,感觉有些微妙,土地干涸家破人亡走投无路,他专门想了一套悲惨的说辞,结果人家还是不招,居然还给了他一些钱,他混入叛乱军的打算遇到了小小的挫折。
不过林克并没有气馁,他一边啃着自己的干粮,一边盯上了新的目标,正跟着这帮人屁股后面转呢,这是一帮叛军战士,他们在城中走动,或是安慰受伤的战友,或是给与一些帮助,他们的身上散发着一股浓浓的热血味道,“别灰心啊同志们,我们一定能赢得这场战争的,想想我们已经牺牲的同胞,我们一定要在战场上和可恶的国王军拼杀到底,只有敌人的血才能抚平我们的伤痛!”
这些战士鼓舞着同伴们,用眼泪,用话语,充分激励着大家的斗志,听到他们的话语,连受伤的人都想冲上战场,同敌人拼个你死我活,各处一片斗志昂扬。林克都不得不赞叹:“颇费(perfect),这表演我给满分!”,林克将最后一块肉干狠狠嚼碎,冷笑着自语道:“可惜你们这些人做的事和你们首领的方针南辕北辙啊,鼓舞斗志?是让人们赶快上战场流血吧,我倒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果不其然,这帮“热血战士”在城内转了一圈后,回到了他们的聚居点,同城各处物资紧缺的情况不同,他们这可谓酒肉丰盛,安排好把风的人后,他们开始在屋内大肆庆祝,“哈哈!一帮蠢人,赶紧去和国王军拼命吧,我们的理想乡就要建成了!”“再也不用窝在叛乱军这种烂地方受苦了,我们的行动一旦成功,我们就是新国家的贵人了!”“什么叛乱军,只是我们手中的木偶罢了,不过那些热血上头的家伙们做梦也想不到吧,哈哈哈哈!”
这帮肆无忌惮的人放下伪装后,就变成了一群恶心的禽兽,而正是这些打入了叛乱军的钉子,才让这场叛乱战争如雪球般越滚越大,无法遏制,当那些真正的战士拼上性命想要拯救祖国时,又怎会想到这些“同伴”不过是B·W安排的棋子罢了。
看着眼前的众多小丑,林克觉得安度因长期挂在嘴边的词语再合适不过了,“杂鱼啊!”他将打晕过去的看门人直接抛到了摆满食物的桌上,就当是打了个招呼,然后,黑影出鞘,子弹纷飞,还夹杂着林克的声音:“让你们那笑脸多存在1s,我都觉得恶心!”
袭击很快被报告给了叛乱军总部,当寇沙带着人赶到时,只看见了一地狼藉,满屋的重伤者姿势各异地趴了一圈,经过医生的检查,没有人死亡,但袭击者下手的力度让人叹为观止,这帮人不在医院呆上几个月绝对下不了床。
叛乱军的干部们纷纷揣测,“是国王军干的吗?已经有敌人潜入我们这里了吗?”“可是从开战已来,从未见国王军用过这种手段,倒不如说他们在主动避战一样。”“除了国王军还有谁会这么做?敌人也是狗急跳墙了吧,这些都是主战派的战士啊,失去了他们我们损失不小啊。”
寇沙没有对部下的疑问做出回应,他只是狐疑地扫视着屋内残留的丰盛食物,然后看向了袭击者在墙上的留言——“B·W向各位叛乱军致敬,是时候宣告我们的存在了!”
袭击的一切无疑是林克的手笔,尽管愤怒但他知道,即使他自己跳出来去指证B·W的所为,叛乱军也不会相信的,虽然他手里有B·W往这个国家输送武器的情报,但战乱时发这种财的人多了去了,并不能当作直接证据,如果薇薇在这另当别论,只有他这个悬赏犯明显不能取信于人,所以他干脆扮起了坏人的角色。
“无论怎样先拖住叛乱军的脚步吧,同时也多少提升一下B·W的存在感。”林克如此想到,刚才的袭击只是开始,他已经将城内的各个重要设施当成目标制订了作战计划,接下来,就是他的表演了。
连串的袭击报告像流水账一样送往了叛乱军本部,各个兵营驻地,粮食储备点,都受到了袭击和骚扰,敌人既没有用炸弹也没有放火,但那如同死神般精准的射击总会不时响起,没有人会死,但仅仅1小时内医院的伤患就多了一半,恐慌在叛军中无声蔓延着,已经有人称呼袭击者为“无影的死神”。
寇沙狠狠地一拳锤在了桌子上,这里可是叛乱军的驻地,敌人硬是在他们70w人中来去自如,简直在拿他们当猴耍,安排往各处兵营和仓库的兵力已经到达了顶峰,再动员下去,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
“说来奇怪啊,如果敌人只是想打击我们,为什么不袭击医院呢?”有细心的干部产生了疑问,“大概敌人只想增加伤员,给我们更大压力吧,这样不是更卑鄙吗?”“可是除了最开始的受伤者,后来被打伤的人都只是轻伤,充其量休息一周就好了啊,这算不上什么压力吧!”
部下的争论带动了了寇沙的思维,几乎是一闪而过的念头,他带人就外冲去,“为什么没想到呢,只是以阻止拖延为目的的话,敌人怎么会放过那么明显的目标,只去袭击兵营和粮仓,结果现在看守大部分都调往了别处,军火库啊!”寇沙在心里吼着,抱着侥幸的心理往军火库赶去。
而此时,林克正将最后一个昏倒的人搬到了目的地,“啊,打晕他们倒是不难,可要把他们搬到爆炸范围外还是麻烦,总算是搞定了。”林克抱怨着,同时开始做引爆的准备工作了。
这些军火的数量并不是很多,跟70w的叛军数量差了很多,但他在之前摸底中,只知道这个地方,所以在引开了叛军注意力后,他还是对这里下手了,布置好火药的同时,他还顺后捡了几把子弹,虽然和他的枪并不是完全吻合,但经过一番加工后还是能使用的,他只有百来发的子弹明显不够接下来的消耗,所以先储存一些比较好,待万事搞定,林克点燃了伸到火药那里的引线,然后撒丫子向远处狂奔。
接着,巨大的爆炸声传遍了全城,寇沙看着尽在眼前的蘑菇云,几乎在心里把袭击者骂了个狗血淋头,缺少武器的支援,他们究竟何时才能结束这个国家的悲剧啊?而林克飒然一笑,他所做的,正是为了阻止更大悲剧的发生。
当日,叛军据点喀特雷亚受到不明袭击者多次袭击,全城一片混乱,直到晚上,在各处都加派了充足兵力的情况下,叛军众人才在胆战心惊中入睡。
同时,草帽一伙已经穿过被沙暴袭击所摧毁的绿洲——犹巴,得知叛乱军转移的不幸消息后,他们准备前往沙鳄鱼所在的雨地,此时正在赶路的途中;快跑鸭卡鲁已带着薇薇的信件到达了王都阿尔巴那,得知真相的国王决定次日向雨地派遣讨伐军;B·W的众位高级特务得到了老板的指使,最后的作战也将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