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陈亭的那张惨白色的脸,心中十分不是滋味,是啊,我怎么会把这茬忘了呢,那个萨满一定会在陈亭身上做工作的,怎么可能轻易放过他。
爷爷看着我,然后说道:“有人在陈亭身上下了蛊,估计陈亭家是得罪什么人了。”
我微微点头,然后我也说道:“陈亭的家里只有他的父亲和他自己,如果不是陈亭得罪人,那么就只有陈亭的父亲得罪人了。”
爷爷来到陈亭身边,伸出手继续在陈亭的手上探脉,果然陈亭脉象十分杂乱,和正常人根本不同,他又扭头和我说道:“咱们必须帮他,如果没有人帮助陈亭,那么陈亭会死的。”
我心说陈亭是我的兄弟我不帮他还有谁能够帮助他,可是这该怎么帮,如果是中国人下蛊,我们尚且还有办法,可是这似乎是外国人下的蛊,我们想帮也帮不了啊。
我一直看着陈亭的脸,觉得陈亭这家伙十分可怜,母亲跟着野男人跑了,而现在他的父亲又被人掳走,而他身上又被人下了蛊虫。
爷爷看了看我,见到我没有说话,于是他继续说道:“我们先试试一些中国的除蛊术,不知道哪个萨满之类的人给陈亭下的什么蛊?”
我默默地说道:“估计这个蛊虫非一般的蛊虫,能导致全身发冷的蛊,估计只有寒蝉蛊了。”
爷爷对着我点点头,然后说道:“我在家守着,你去买东西,知道买什么了吧?”
我说道:“我早就把《狱鬼术》背得滚瓜烂熟了,我知道该买什么的。”
爷爷最后说了一句,“那么,就去吧。”
我走出了家门,骑上我家的那辆电动车风驰电掣般行驶在马路上,不一会儿就到了那家运命的店子,我走进去,老板见到又是我,于是又是笑眯眯地过来了,“小哥,算上这回已经是第三趟了,今天怎么这么多事儿。”
我的心情不怎么好,所以脸色有些呆目,也不管老板问我什么问题,直接说道:“圣甲虫一斤,蓝水两斤,两支黑蜡烛,越快越好。”
老板见到我不想和他多说话,已经意识到我的心情不怎么样,所以他扭头就直接去了店后头拿东西,不一会儿他就又出现了,手中拿着一个蓝色的塑料袋。
我接过老板手中的塑料袋,然后给了钱,就匆匆赶回家,心说死马当活马医,现在只能是这样做了。
我开着电动车很快就又回到家,然后就是看到爸爸也是坐在陈亭身边,陈亭身上打着颤,脸色苍白,一看就知道身体冰凉的很。
我走过去和爸爸说道:“爸爸,现在感觉怎么样?头现在还疼吗?”
爸爸看着我说道:“还不行,头还是很昏,可是不痛,估计再有一个月这样病就会完全好了吧。”
我心说最近这段日子我们家老是出现状况,难道是有人盯上我们家了,不管是我们家的亲人还是朋友都遭了秧,不过也的确就是如此,干我们这行的仇人可是很多的。
爸爸刚在陈亭身边呆了一会儿就又回到房间去了,我知道他的头又开始发昏了,所以他回房间休息。
我又扭头看着爷爷,说道:“爷爷,你要的东西我已经带来了,你看现在开始弄了吗?”
爷爷说道:“这事不宜拖延,还是早点解决为妙,所以现在就弄吧,我估摸着这萨满下的是寒蝉蛊,不知道你买的东西对不对路?”
我知道爷爷这是想要试探试探我,看我有没有学会真本事,我自信地说道:“我的猜测也是寒蝉蛊,所以买的东西跟这个玩意有关。”
爷爷说:“很好,那么我们开始吧。”
爷爷将大厅的饭桌拿到沙发前,然后拿了香炉点上了黑色的蜡烛,接着我将蓝水洒在陈亭身上,让他全身都湿透完了,接着我开始做法,爷爷有意试我,所以他说让我来弄,我欣然同意。
这蓝水是蓝蜘蛛体内的汁液,专门毒死蛊虫的最佳法物,蓝蜘蛛是圣物,用它的汁液多少蛊虫都得死。
我开始做法了,我在饭桌之前踩着北斗七星阵,踩过一遍之后,陈亭身上的蓝水开始沸腾,然后我取来圣甲虫,猛地一下放置在陈亭身上,然后我又回到饭桌之前,这回我踩着的阵法是八卦阵。
我又是踩了一遍,然后圣甲虫开始发生变化。这些圣甲虫都是死的,可是那些运命的人用绿泥土将整个圣甲虫包裹住,结果圣甲虫的灵魂不能出来只能呆在原本的躯壳中,现在我踩了一遍八卦阵,圣甲虫的灵魂都跑出来了。
它们开始在陈亭身上跑动,应该是正在捕捉寒蝉蛊,我来到陈亭身前,结果发现他竟然眼睛死死眯着,身上的温度似乎已经完全升高了,此时的他面色变得有些红润了。
可是我又是看了看,发现他身上的蛊虫并没有跑出来,说明他身上的蛊虫不是寒蝉蛊,我不禁心都凉了半截,暗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爷爷也是朝着我走了过来,我的一系列法事他都看了一遍,不禁十分满意地走过来,结果朝着陈亭身上一看,发现蛊虫并没有跑出来,于是也是大为吃惊,口中念念着,“难道不是寒蝉蛊,那会是什么呢?”
我扭头看着爷爷,说道:“虽然陈亭身上的蛊虫不是寒蝉蛊,可是这驱蛊之法有效,可以缓解陈亭身上的寒毒。”
爷爷微微点头,说道:“估计陈亭还会发作,我们弄些抑制寒毒发作的药物给他,这样能缓解他身上的寒毒。”
我心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然后又是看了看陈亭,发现此时他早已睡熟,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估计是梦到他老爸了。
到了夜晚陈亭就醒来了,他和我们一家吃了晚饭,看他的面色还是挺不错的,不过我知道他的身体恐怕会越来越差,我是十分担忧的。
爷爷乘着我还在家,于是跑去买药材去了,他让我守着张阿婆,他一个人跑去给陈亭配药,在医术方面还是爷爷比较厉害些的。
陈亭和我回到房间,我和他互相看了看对方的军训衣物,墨绿色的还有帽子,只是这大夏天的,还要穿着这长裤的确很热,而且解放鞋的质量不怎么好,穿起来听打滑的,而且有种黏黏的感觉,穿上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该不该和陈亭说他身上蛊虫的事,不过我觉得迟早都是要说的,所以我还是说吧,“陈亭,那个萨满在你的身上下了蛊虫,如果蛊虫发作,你就会全身颤抖发冷,但是你别担心,爷爷会配好药物抑制寒毒侵入你的身体。”
陈亭面色不怎么好看,我觉得他听完我的话会十分难过,结果他的确是十分难受,可是却不是为了他自己,“我爸爸不知道怎么样了,不知道他身上是不是也有蛊虫。”
我一听顿时有些黯然失色,心说的确就是这样的,陈亭父亲是他们的主要目标,估计他的情况会比陈亭还要麻烦,而且现在他的人又是在敌人手中,不知道受尽多少痛苦。
虽然我们报了警,但是警察一直找不出陈亭父亲的人,我估计恐怕是找不到了,那些敌人既然会用蛊虫,又岂是一般的警察可以对付的。
我和陈亭穿上的军训服,互相看了看,然后忍俊不禁地都笑了笑,都觉得对方穿上军训服十分可笑,不过这种笑容也是稍纵即逝。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星期一我们升完了国旗后,所有高一的学生全部统一穿上了墨绿色的军训服,然后一辆辆重卡开进了学校中。
我们提着一个个大的编织袋,里面装着的都是衣服和一些生活用品,一些车子是拉人的,一些车子是拉物品的,分工明确。
我们站在学校的操场上,一个班级一个班级地站着,然后开始上车。
进到重卡上,我们都是站着的,没有座位坐,重卡很大,足够我们这些高一的学生站着。
车子开始一辆辆开向前方,我们看着车上的风景,很快就到了郊区位置,郊区全都是一片农田,一片片农作物。
我们站在重卡上,望着周围的风景,心情一半是兴奋一半是压抑,毕竟都是娇生惯养的孩子,没有受过什么苦头。
陈亭和我在一辆车上,他此时看着外面的风景,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不过我有些担心他寒毒发作,于是走过去和他说道:“陈亭,先吃几颗药。”
陈亭看了看我,点头说道:“恩,我先吃几颗。”
药是昨天夜晚配好的,爷爷辛苦了一晚上,拿着煎锅熬了一夜,最终才弄出这些许多。
不过也够陈亭和我安然地度过军训了,我看着他将两颗抑制寒毒的药丸吃进嘴巴里,这才放心下来。
我又放心的扭头继续看着周围的风景,心情渐渐变好了,可是我知道我们到了军营,心情立刻就会变得低沉。
车子缓缓地向前行驶着,经过两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