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如梭,转眼间到了秋天,秋天是一个收获的季节,看那田间,沉甸甸的稻穗侧弯在一边,急切盼望主人来收获;在看山上的果树,火红的山楂,金黄色的苹果,小灯笼一样的柿子,真是硕果累累啊。谭家鸣他们三个人的生意也过了半年多,可是,取得的业绩并不能称得上硕果累累。
这一天中午,李伟的家里人打来电话,让李伟回去相亲,李伟说,他第二天回去。张成说:“你不要人家王兰香了,她对你那么痴情。”李伟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想要,而是她姐不同意,她姐说了,要是在齐水买房子,就愿意,这不明显得不叫愿意吗?我哪有那么多钱在这买房子。哎,我也不想回家相亲,可是没办法,又不能伤了父母的心。”
张成笑着说:“你不会先上船,后买票,生米做成熟饭,看她姐同意不?”
李伟晃晃头说:“你没看这王兰香也不傻,虽然对我有意思,但是也很现实。这一段时间,就对我冷淡多了。不过,我对她一般般,谈不上很喜欢。”
谭家鸣说:“也是,以前她经常约你去逛街,最近少多了,有一回我还问,怎么没约你出去玩,她还说,工作太累,不想出去。你回家相吧,家里给说的,要保险一些。”
李伟说他相完就回来,谭家鸣让他取点钱回家。他答应着取了3000块钱,下午回家了。
第二天,谭家鸣在那儿记帐,翻看帐本,发现这帐本记得乱七八糟,有当天卖的产品,第二天才入帐,有的配件也记在主件上,这个李伟怎么搞的,不按原先说的记,怪不得这两个月的帐老对不起来,这样记法,怎么能对起来。他一向对李伟很信赖,在摊位上时,也是在看书学习,没有干预他记帐,没想到却记成这样。他越看越烦,想起上回从ZJ进来的5件货,帐本上只记了3件,问他,他说就卖了3件,又问张成,他说还在仓库,自己去仓库找,货放得到处都是,也没找着,正好有人找,又没顾上。不知,两个人捣的什么鬼。
前段时间,生意不错,就上了很多货,又添了几个品种;结果,现在倒不好卖了,赚得钱都压在货上了。头回,张成说家里有事,要用钱,拿5000块回家了,这次李伟又带走3000块,这帐户上的钱就不多了。想起自己拿哥哥的2000块钱,还没给他,他一向对钱并不太看重,就想等赚的钱多一些再说。看现在,他有一种不安的感觉。想了半天,先把这钱给还上吧。
下午,他就对张成说,他哥等着用钱,他去给寄钱去,让张成看着摊位,张成答应着,让他快去快回。
谭家鸣去附近的银行取了钱,心说,他那乡镇上只有邮局,还得去邮局汇款,多费事。想想这条路上有个邮局,但是在哪头有些记不清了,可能是东头。于是就沿街朝东走,走了一段路,发现没有,心内有些焦急,还等着回去呢?这时,遇到两个中学生模样的人,心说,学生肯定知道。就上前打听,其中一个略一沉思,说走反了,在路西头有一个邮局。
谭家鸣谢过学生,加快脚步向西头走去。可是走到尽头,也没发现,心里疑惑,又问一个扫大街的环卫工,她说,是在东头紧挨着一个手机大卖场。谭家鸣不得不掉转头,又朝东去,心里这个晦气。看来,方向不对,努力白费。那两个学生也真是的,本来以为你们是诚实的人,没成想,被你们当猴耍了,也许他们不是故意的。由此可之,领路人是多么重要。
走了一会,果然看到邮局,其实他刚才再朝前走一百多米就看到了,结果没有坚持到底,颇费一番周折。等寄完钱,他长出一口气,提着空包,放缓了脚步朝回走。刚走了大约二百米,这时,一个骑自行车的男子,从他身旁经过,在前面三十米左右,忽然从他裤兜里掉落一卷东西。谭家鸣正要走到跟前看是啥东西,突然,不知从哪又过来一个男子,一下拾起地上的东西,这时,谭家鸣也走到近前,那人就一把拉着谭家鸣说:“兄弟,别吱声,咱到一边看去。”
谭家鸣不由自主地跟着那男子就拐到一个小巷子里,那男子看看左右无人,就把那卷报纸打开,裹了好几层,展开最后一层,一看,是一沓子百元大钞,有一块砖那么厚,用线呈十字形捆着。男子大喜,对谭家鸣说:“这少说也得有几千元,肯定是刚才那人不小心掉的。俗话说,见面分一半,看来咱俩运气好,数一数,看有多少,咱赶快分了,要不,那人发现掉了,肯定回来找。”
男子说完,就开始解线,哪知刚解掉线,那掉钱的男子骑车找到这里,一眼看见那些钱,大喊着:“我掉的钱是不是你们拾的,用红线拴的,外面裹着报纸,我父亲有病住院,我刚从银行取的,不小心掉了,那可是救命钱哪!”男子说着,还带着悲痛。
正要数钱的男子见状,赶紧把钱朝谭家鸣手里一塞,说:“不是我拾的,是他拾的,不关我事。”然后,站在一旁。掉钱的男子赶忙打开钱数一数,没想到,拿掉上面那几张后,下面的却是红纸。男子顿时捶胸顿足的,说道:“这不是我的钱,一定被掉包了。”这时脸上充满愤怒,对谭家鸣说:“你把我的钱给换了不是?”还没等谭家鸣反应过来,就一把拽过谭家鸣手里的包,打开一看,什么都没有,又朝谭家鸣身上摸了摸,也没有摸到什么。于是,叹了口气,嘴里连连说着:“算我倒霉,算我倒霉。”把那些钱包了包,装进兜里,骑车走了。
谭家鸣这才明白过来,再看那拾钱的男子也不见踪影。知道是遇上骗局了,一边朝回走,一边寻思,我才真正的倒霉,今天竟遇不顺的事了。刚才都把我弄晕了,还好,寄完了钱碰上这事,要是寄钱之前碰上,这钱非被讹去不可。
回到市场,张成就说:“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没有办妥?”
谭家鸣一声苦笑,说:“告诉你一个坏消息:我遇到了一场骗局。”张成听了很是惊愕。
谭家鸣接着说:“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躲过了这场骗局。”张成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问到底遇到什么事了。谭家鸣这才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张成说:“嗯,不幸之中的万幸。那两人肯定是一伙的,可能你进邮局就被盯上了,他们以为你包里有钱,没想到你是寄钱的,幸好落空了。这社会上骗人的事太多,你像客车上的易拉罐中奖的骗局,差不多外出的人都知道,可是还有人上当。还有的人演双簧,一个探听信息,告诉后面的同伙,那同伙就装算命先生骗取钱财。”
正谈论着,李伟来了,张成连忙说:“哟,呆了一天就来了。”李伟面无表情地说:“完事了,就来了。”一看表情,就知他亲事没相妥。
谭家鸣说:“怎么,没相妥,这没有什么,不值得放在心上。”
过了一会,李伟才说:“还不如不回去,弄得我都没有情绪了。”
张成说:“你是第一次相亲吧,还没适应。”
李伟说:“第二次了,两回都没成。”
谭家鸣本想说他在家相亲不少于十回了,可转念一想,算了,提这些不酸不甜的事干嘛,又不是光荣的事,就拍了李伟肩膀一下说:“老弟,万里长征才刚开始,要淡定。”李伟不置可否,就问了今天的销售情况。
谭家鸣想起李伟记的帐,乱七八糟的,有心想说他,可是一看他情绪不佳,也就没提,就说生意一般。接着谈起最近的生意来,谭家鸣说:“说也奇怪,自打到了秋天,咱挣的钱倒不如夏天多了,你们分析分析,到底是什么原因,别人家的生意是不是也和咱一样。”
张成说:“我发货时也打听了一下,有的生意也不好,和咱差不多,但是也有生意好的。”
李伟说:“现在的生意不好干,咱进的货都涨价,可是朝外卖却提不上价。有几回同顾客谈到我们要涨价的事,他们说要涨价,他们也得涨,而他们说又涨不上去,就只能少拿货,要么去拿别家便宜的。不好办呀!”
谭家鸣接过话,说:“顾客肯定不希望涨价,咱搞批发,本来利润就低,进货涨了钱,就把这点利润挤没了。如果不涨价,咱就白忙活,还得涨上去,俗话说得好,庄稼要紧,生意要狠。咱不狠点,上哪赚钱。另外,我觉得,咱的产品铺得太广,有些产品销路并不是很好,在那占用资金。你们看,咱这一时期,也不是没挣钱,钱都投到货上,这八百,那一千的,就把挣的钱都占用了。我的意思是咱应当收一收,卖几种主要的货。你们的意见呢?”
张成想了一会说:“我也考虑了这方面,不过,你看,咱这主要的产品又卖的不好,虽然说品种多些,可是不卖这样卖那样,总有收入,产品太少,收入不就更少了。”
很显然,张成并不认可谭家鸣的观点。李伟呢?支支吾吾,说不出谁的意见更好。
三个人又进行讨论,谭家鸣忍不住提起这帐目混乱的问题,李伟说他是根据张成发货上的数来记,张成则说,也不能怨自己,因为有的顾客又退货,还有的要换货,才导致这样。
谭家鸣一看二人互相推脱,又互相抱怨。就说:“算了,就这样吧,以后,记清楚一些就是了。咱还是探讨怎样经营咱们的产品吧。”
讨论半天,也没有达成一致的意见,三个人第一次不愉快的商谈就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