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锁大楼的楼道。
郁养默再次出现的时候，发现原本昏暗的楼道居然投进几束月华。
冯小沫原本遮天蔽日的头发已经消失无踪，郁养默来到的时候，她就静静站在月华照耀之下。
冯小沫看了眼下楼的郁养默，微笑说道：“看到你没事，我就放心了。”
郁养默觉得站在月华下的冯小沫有着以往见面时截然不同的气质，隐隐的，有种圣洁的感觉。
红衣鬼王出现，她看到冯小沫的状态，幽幽说道：“执念已成，看来她是要往生了。不错呀，能够往生的鬼下辈子通常会颇为如意。”
郁养默微笑看着冯小沫，现在的她实在难以想象是初见时的模样。天使与魔鬼，难道只是一念之差？
郁养默：“往生对于你们来说应该是一件好事吧？我可不想自己拼死拼活的结果却做了一件坏事。”
红衣鬼王摇头，说道：“放心吧，能够让停留在人界的鬼往生，你是在做一件大功德的事情。”
郁养默松了一口气，说道：“这样就好。”
心里有着些许成就感，郁养默看着冯小沫，说道：“冯小沫，如果你往生的时候见到一名穿着白裙子名叫白怜儿的女人，希望你能够替我向她问一句。”
冯小沫疑惑，问道：“什么事？”
郁养默：“和她说一声，钢琴我可是还有好好的练习。”
冯小沫不解，不过还是说道：“如果真的能够遇到她，我会说的。”
郁养默微笑，摆手说道：“那么一路走好！”
冯小沫浅笑，说道：“对于远行的人，难道你就只说这些？”
郁养默苦笑，说道：“我找不到什么送给你的。”
郁养默刚刚说完，冯小沫上前轻轻抱住他，轻声说道：“这样就足够了。还有，真的谢谢你。”
郁养默瞳孔张大，然后脸上露出柔和的表情，说道：“能够帮得到你，真的太好了。”
上空出现一道璀璨的光华照耀着拥抱的两人，冯小沫松开郁养默，一股吸力让她缓缓顺着光华上升。
冯小沫最后一眼看着郁养默，然后消失于光华照耀下。片刻后，光华也渐渐熄灭。
那一眼，冯小沫似乎想要表达什么？
红衣鬼王看了眼郁养默，说道：“她只是在留恋。”
“留恋？”
郁养默有些紧张，问道：“留恋人间的鬼能够往生吗？她刚刚消失得那么突然，不会是有什么意外吧？”
红衣鬼王摇头，说道：“她确实是往生了，这一点你倒是可以放心。不过，你想要知道她留恋什么吗？”
红衣鬼王不仅仅能够读取人心，甚至于连鬼怪的心思也能够读取。
郁养默思索，然后摇头，说道：“算了，只要知道她已经往生了就足够了。至于她最后一刻留恋什么，已经不需要知道了。”
未知并不一定危险，未知，也是一件美好。
红衣鬼王微微一笑，并没有强求，说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回到你住的地方？”
郁养默颔首，然后看向毛小汐，问道：“那个……代理师傅，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代理师傅？”
毛小汐嘴角抽搐，不怀好意看着郁养默，说道：“我怎么就不知道自己曾几何时有过这么一个称呼？”
郁养默解释说道：“因为现在还没有拜你为师，所以称呼你为代理师傅其实是一件很合理的事情。”
毛小汐：“……”
毛小汐无言以对，然后直率说道：“我可是千里迢迢赶过来协助你消灭红衣厉鬼的！所以说，我的住宿问题应该由你解决！”
郁养默撇了眼毛小汐，说道：“消灭恶鬼难道不是你们御鬼师的天职吗？”
“谁说的？”
毛小汐翻翻白眼，说道：“如果没有好处，谁这么闲的蛋痛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脑子秀逗？”
郁养默无言以对，只觉得脑海中原本抓鬼师那种伟光正的形象在毛小汐的影响中彻底崩塌。
不过，郁养默还不死心，问道：“就没有什么门规的约束你必须以消灭恶鬼为己任，还人界一个朗朗乾坤？”
“你是电视剧看多了吗？”
毛小汐翻翻白眼，说道：“这年头还有什么人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鬼？抓鬼师都快混不下去了。而且，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是御鬼师不是抓鬼师！”
郁养默：“御鬼师不就是抓鬼师其中的一个分支吗？”
“不！完全不同！”
毛小汐使劲否认，说道：“抓鬼师和御鬼师完全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概念！不仅理念不同，而且抓鬼方式也不同。”
郁养默：“那么御鬼师有多少人？”
毛小汐翻翻白眼，说道：“你认为御鬼师是所有人都能够当的吗？这可是一项伟大而光荣的职业！”
等等！
毛小汐似乎想要掩盖什么！
郁养默怀疑看着毛小汐，问道：“咱们实话实说，御鬼师是不是门徒稀少？”
毛小汐扭头看向一边，说道：“什么门徒稀少？我们御鬼师一直都是一脉相传的！怎么样？听起来是不是很霸气？”
一脉相传？
郁养默双眼微眯，奇怪看着毛小汐，说道：“一脉相传？那你和我说说，御鬼师一脉到底有多少人？”
毛小汐吹着口哨，说道：“什么？我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
看到毛小汐耍无赖，郁养默摇头，既然她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不会强迫，于是说道：“那么我们现在还是离开这里吧。”
郁养默似乎想到什么，指着外面，说道：“对了，外面的那些恶鬼怎么办？”
红衣鬼王平淡说道：“没了骷髅月亮的滋养，那些小鬼怎么可能存活在人界？骷髅月亮毁灭的同时，他们同样灰飞烟灭。”
郁养默：“那么我们现在回去吧。”
他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郁养默突然惊醒，脸色变得苦涩。
注意到郁养默的表情，毛小汐问道：“怎么突然露出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
郁养默：“我忘记救回我的手机了……现在，它应该已经摔得五马分尸了……”
毛小汐翻翻白眼，说道：“即使你有手机又有什么用？难道你真的以为会有人打电话找你吗？”
郁养默：“……”
毛小汐摇头叹息，说道：“这孩子，还真是异想天开呀。就你长得这挫样，能有人找你才怪！”
红衣鬼王看了眼毛小汐，对郁养默说道：“女人通常会说些连自己都骗不了的话，所以，有时候你可以无视女人说的话。”
毛小汐呵呵一笑，说道：“没错，女人的话你可以无视。”
说完，还特意看了眼红衣鬼王。言下之意，她说的话同样可以无视。
红衣鬼王微笑，说道：“我可是王。”
王，是不会有戏言的。
毛小汐咂嘴，说道：“还真是厉害呢，不过，王真是一群傲慢的家伙。”
红衣鬼王微笑，说道：“这是属于王的骄傲，当然，这并不是傲慢。”
郁养默苦笑，这些女人怎么就说着说着就跑题了？现在重要的是，他的手机弄坏了，直播间已经已经关闭了。
然而，郁养默不知道的是，外界又因为他闹翻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