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两个月过去了,快入深冬了,天气不免有些凉,今天倒是艳阳高照只微微有些清风。阳光照到的地方都是金色的。好像老天也知道今天是个大日子,不敢遮掩太阳的光芒。迟君昊要带着女儿迟秋莹进宫去参加立储大典。他要秋莹坐轿去,可她偏要骑马,说是进宫就要威风的去,坐轿子显得小气。迟君昊耐不过她,只好依她的意,备了马。骑着马,路上耽误的时间倒是少了大半。
蔚蓝的天又高又远,万里无云,一丝寒气都感受不到,反像是春天,叫人心情大好。
“爹,您说会不会有一天我也能在朝廷担任一官半职,也不枉我学了这么多。”路上,莹和迟君昊饶有兴趣的聊着。
“丫头,深宫之中可不如你所想的富丽堂皇。你想为国效力是好的,但是你一介女子,还是不要搅进宫中的浑水里为好。你的学识不一定只能在这里施展。你娘可不愿你被困在宫中,笼子再大,里面的鸟儿也不会觉得自由。”迟君昊语重心长。
他不明白秋莹为什么这么的眷恋这座皇宫,也许到了最后,所有的事情,兜兜转转还是会回到原点。是命,谁也躲不过。
“丞相到。”小太监报。
马夫牵了马,秋莹跟在迟君昊身后。踏入宫中,皇宫着实庞大,今天这样的日子,一路走到大殿外,才只零星见到几个宫女,她们见了丞相和秋莹,都低头行礼。绕过大殿,又进了一道门,才逐渐热闹起来。几个大臣见了迟君昊,纷纷微笑着过来寒暄,秋莹认不全他们,就只是在迟君昊身后礼貌的微笑。时不时抬起头看看,原来好多大臣都带了家属来,他们的儿女大多比自己年长。丞相一一介绍,秋莹微笑着问好。
漠国大公主李牧瑶站在宫殿楼阁上,静静观看广场中的人们,是皇上让她待在这里的。
李牧瑶今年二十四岁,已经嫁做人妇,丈夫是漠国将军付文宇,今天在这是因为皇上要她为宸物色一个女子。当了太子,当然要娶个佳人做太子妃。她日后坐稳这国母的位置,掌管皇上的后宫,免得乱了皇上治国的心思。
李牧瑶听门将说丞相千金是骑马来的,先是有些惊讶,待秋莹走入她的视线,她扬起了嘴角。
过了半柱香的工夫,李牧瑶下了阁楼。头上盘着朝天髻,金簪上的流苏垂在发髻一旁,随着公主的步调微微晃动。一身殷红的大袖衫裙上,金丝绣着几朵梅花,腰间缠着玄色腰带,袖口镶着金线,皓腕隐约能看到一只金镶九龙戏珠手镯。莲花移步到众人之中。高贵却脱俗。
“参见公主。”众人见来人是公主,纷纷俯身行礼。秋莹没看清来人的模样,但也跟着躬身。
“都平身吧,不必拘礼。”李牧瑶柔声道。
“公主,怎么不见驸马爷?”一个名叫杨锦志的大臣上前搭话。
牧瑶闻声,微笑着回道:“将军随后就到,还有一个时辰,不急。”说完就不在多话,走到了一旁。
杨锦志也带来了自己的女儿——杨子涟。想借机把女儿推进宫中,今生享尽荣华富贵。
公主走向丞相,“丞相大人,您今日怎么也来得如此早?”按礼节,位高权重的大臣都是后到的。
“哈哈,小女第一次得机会进宫,迫不及待的很,我也没有办法。”丞相笑道。
迟秋莹看清了公主的样貌,原来宫中的女子是这样的,想着,也没忘记礼数,低头躬身。起身后,秋莹忍不住赞道:“公主可真漂亮。”秋莹的眼睛又大又亮,就那么看着牧瑶的眼睛。
这样的话,不知道多少人说给牧瑶听过,但是今日从秋莹嘴中说出来,全没有了阿谀奉承之意,叫人听了好生舒服。
“妹妹你也算得上是倾城美人了。”牧瑶微笑着说。秋莹听了依旧面带笑意,两颊泛起一丝红晕。自己虽然盛装打扮,但是比起公主,还是差的很远。
站在四周的皇亲国戚听公主叫秋莹“妹妹”,心中一惊。
在宫中,一言一语都不单纯只有表面意思,那些郡王大臣各自领会了公主这称呼的含意,包括迟君昊。但迟秋莹显然不懂这称呼的意味。
“公主过奖。”秋莹向来不会奉承,就算皇上在她面前,她也未必会说违心的话,刚刚说公主漂亮,是因为入了神才会说出来。想来她身为公主,怎会没听过此等赞美,却没想到,她会赞美回来,秋莹也只能谢过她了。
正想着,李牧瑶竟牵过她的手来。“我顶喜欢妹妹这样的女子,既然你是头一次进宫,走,姐姐带你四处转转。”秋莹一听这话,心里自然愿意,不过也懂得规矩,目光投向父亲,迟丞相见状只得点点头。得到允许后,秋莹笑的更深。公主便拉着她走了去。
自己的女儿招人喜欢是好事,但是迟君昊不免担心,婉华可不愿意秋莹和宫中事物有一丝一毫的牵连。公主到底意在何处,丞相也不敢多做揣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