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哥,这次多谢了!”
“行了,你是不是被毒傻了?”
秦天不耐烦地摆摆手,这已数不清朱胖子这几天来说了多少次这话了,说者不烦,自己耳朵听着起茧子。
朱庸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脑袋,真得从心底感激秦天的救命之恩,自己若真有个三长两短,这家就真塌了,而且从小老爹将无数的天材地宝耗在自己身上,这还没发挥作用就死了,那真是六月飘雪。
这几日是秦天认识朱庸以来,在朱家待得最久的一次,往常顶多吃个便饭就走,这次小住几天,让秦天对朱家的了解是更深了几分。
“余苍水,你在临海区闹得动静可不小啊!”
“哈哈,哪里哪里,混口饭吃。”
“哎,这不是司徒峰吗?环山区中心市有名的武疯子。”
“老朱,想不到你居然在这儿,当年的事也是无可奈何......”
不论是这些宾客的对话,还是朱家仆人的低声细语,无不表露着朱家不仅仅只是凤栖镇的一个土豪,似乎因为一些事才举家迁移于此。
“朱胖子,你真没听过你爹谈以前的事?”秦天这几日除了巩固木诀第一层外,也无他事,过剩的精力对朱家的过往起了好奇心。
“真没,不过我爹常说,我是朱家的希望,但也从未督促我练功。”朱庸心中的疑问不是一年两年了,但朱彦从未透露任何事,只是不停地从外面拿回许多天材地宝让自己服用。
人比人,气死人。
秦天想起小时候在秦家的生活,再看看朱庸,说是云泥之别一点儿都不过分,别说什么天材地宝,就算自己偶尔蹭着吃些贵重的食材,都经常被人讥讽。
就在两人东猜西猜时,从大院方向传来了大片喧闹声。
嘭!
房门猛地被推开,平日伺候朱庸的仆人朱常慌慌张张冲了进来。
“少爷,刚才送来的饭菜动过没?”朱常一进屋就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奔那放着饭菜的桌子,横臂一扫,将那饭菜洒了一地。
“朱常,你疯了吗?还想不想.....”朱庸起身呵斥道。
“看那地上。”秦天打断了朱庸进一步责问的打算,指了指地上那道黄笋凉羹所在处,已是隐隐发黑。
两人对视一眼,看出彼此眼中的凝重,外面多半出事了。
“少爷,秦少爷,老爷让我传话,你们两人就呆在房里,别出去。”朱常制止了两人出去的想法。
“外面发生了什么?”秦天皱眉道,那么多武者聚在一起,难道也有人敢来闹事?
“具体不清楚,只听说有人吃着吃着,突然就倒下去了,老爷怕这送来的饭菜也有问题,就让我赶紧过来了。”朱常盯着地上那堆饭菜,心有余悸,若是再晚几分钟,后果不堪设想。
“不行,我要出去!”朱庸异常坚决,从小到大自己总是在保护范围内,可以说朱家的事一点儿都不用操心,可好歹自己是朱家唯一的继承人,怎么可能永远置之度外?虽然不清楚老爹的用心,但这次自己一定要有所改变,一定!。
“少爷!”朱常非常意外朱庸的拒绝,往日朱彦的命令,少爷可是从不违背的。
秦天看着窗外,骚乱的动静越来越大,隐隐有往这边延伸的迹象。
“好,我们出去。”秦天率先打开房门,踏了出去,“朱常,你也别劝了,我们应该能帮上一些忙!”
说罢,两人急匆匆地往大院走去,身后的朱常无奈地一跺脚,只能跟着两人。
“阿珂小姐,这是否有救?”朱家设宴的大院一角,朱彦焦急地询问着,从第一个人倒下开始,这才短短过了五分钟,又已有三人出现同样的症状,现在院子内所有人都放下了碗筷,眼目中尽是猜疑。
阿珂仔细观察着这些人的症状,呼吸杂乱无章,时弱时强,黄豆般的汗珠不断从额头涌出,面色惨白,嘴唇有些发青。
“应该是中毒了,不过这毒还算简单。”
阿珂拿出一个小兜,随手掏出几粒略带辛臭的药丸塞进那紧闭的嘴中,不到一分钟,这些人杂乱的呼吸恢复平顺,显然有所好转。
“朱仪、朱山,你们两人带头,把这些饭菜通通销毁!”朱彦吩咐身旁的仆人后,谨慎地看着大院诸人,这些人都是自己亲自所邀,底细都还算清楚,应该不会有内鬼才对。
就在众人相互猜忌时,谁也没注意一根白色的丝线正悄悄沿着大院的墙壁滑了出去,一直退到朱家附近那片紧邻后花园的小树林中。
“搞这么麻烦干求啊?”一根粗壮树枝上发出声抱怨。
“哎,野猪,给你说了多少次,脑袋蠢就少说话。”
弗拉基静静地呆在一旁,并未参与这种毫无营养的对话,自己的目标只有三个,林语婷、那个还可能活着的唐儒以及中毒都没事的秦天,至于灭掉朱家,只是顺手帮忙而已,毕竟组织需要在这镇上有只听话的狗,聂家就是很好的选择。
如此轻易就让院子里那帮乌合之众起了疑心,愚蠢的古武者。
“弗拉基,哪个是中你毒都没事的家伙?”基尼微虚着双眼,要知道弗拉基之所以被青蛇大人所重视,正是由于弗拉基拥有紫玉线蛇的奇毒,这种毒不仅难解,而且也是一种天下剧毒融合基因的前提,一旦融合成功,弗拉基的实力大增,那么青蛇大人在组织中的话语权也能得到极大的提高。
“刚刚从房间内出来,瘦的那个。”
其实弗拉基对于秦天还是很感兴趣,当初本以为只是小虫子,却没想到有了惊喜,尽管自己只融合紫玉线蛇最基础的复性毒素基因,但也不是说解就能解的。
“那刚才怎么不抓了他?”
“不急,我还在等两条大鱼。”弗拉基现在心情极好,完成任务的奖励肯定丰厚,何况还能享受林语婷那美妙的酮体,现在下腹都有些火热。
“哎呀呀,朱家主,这是怎么了?”一道皮笑肉不笑的声音不合时宜地从门口传来。
朱彦冷眼瞅过去,来人瘦削的身材,极高的颧骨,细长小眼睛,不是那聂家家主聂伍,还是谁?
“原来是聂老五啊,这儿可没你坐的位置。”朱彦戏谑道,这聂伍原本不是这名字,只是当初在聂家排行老五,游手好闲,无恶不作,好几年前聂家突发状况,当时聂家家主和一众直系后辈暴死,基本死得一干二净,除了这个本没有半点儿希望能掌管聂家的聂老五。
大家都心知肚明,聂家之事多半是这聂老五搞的鬼,可找不出任何证据,毕竟也只是别人家事,不过除了和聂伍臭味相投的人,谁也看不起这个所谓的聂家家主,背后一般只称聂老五,而不是聂家主,这聂老五得知所幸厚着脸皮改名聂伍,也让人着实无语。
聂伍冷哼一声,如今敢在大庭广众之下直呼聂老五的,也就这朱彦了,这几年两家的关系势如水火。
“没坐的地儿可没关系,大不了把这里变成自己的地儿,不就有座了吗?”聂伍撇撇嘴,微昂着下巴,一脸不屑的笑容。
“看来刚刚是你搞的鬼,不过这招弄死你们聂家自己人容易,想对付我朱家可就没用了。”朱彦沉声道,对于这几日聂家的动静自己早有防备。
“姓朱的,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聂伍狠声道,朱彦是狠狠揭了聂伍的伤疤,那聂家众口暴死正是自己下毒所为,但这是有人第一次在光天化日之下说出来。
“上!今天这朱家就姓聂了!”聂伍一挥手,身后的人一拥而上。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朱家自然不甘示弱迎了上去。
弗拉基有些无语地看着那耀武扬威的聂伍,这什么聂家家主蠢得不是一点半点,朱家这多人本已相互猜忌,若再等些时辰,朱家战力会大减,可现在被这蠢货提前一闹,整个朱家和宾客立马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以说之前的功夫白费了。
“算了,虽然蠢,好歹是条听话的狗,多费些手脚罢了。”弗拉基三人跳下树枝,朝大院走去。
“这才对嘛,直接开干,老子今天要杀个痛快!”野猪纽曼塔兴奋地舔了舔嘴角,这种肆意杀人的机会可并不多。
弗拉基看着纽曼塔踏着大步前冲的背影,扭头看着慢条斯理的另一个人,“你不去?”
“我喜欢静静地杀人,不要把我和没脑子的野蛮人相提并论。”基尼脚边蔓延出十几根白色丝线朝大院滑去。
“小虫子,希望你能跑快点儿。”弗拉基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朱家后面闪出一个匆忙的身影,方向正是那山里,“虽然这游戏很无聊,但是我喜欢。”
嘶嘶嘶!
刚刚还较为空旷的地面眨眼间多了数十条小蛇,吐着信子朝院子游去。
“怎么没有紫玉线蛇?”基尼看着浩浩荡荡的蛇群,都是很普通的蛇种,顶多就是炮灰。
“那要留到正戏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