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九百五十年底,在邺都守卫战中所发生的那些可歌可泣的事件,长时间地不为人们所知晓。没有历史学家来研究,无论是五代史、还是契丹史,都没有大幅的记载。尽管这场邺都守卫战是如此的波澜壮阔,热血。苍茫大地,铁骑横野,那是个英雄和英雄的传说流传的时代,是个充满了激情与梦想、光荣与希望的时代。
所有的正史都在叙说着后汉的改朝换代,都在叙说着郭威军队势如破竹,只在小角落里有一段短短的记载,后周太宗柴荣奉郭威命守邺都,击破契丹进攻。但事实上,在这幕壮阔的守卫战中,是十八万的契丹铁骑和只有区区三万的天雄军邺都守卫,力量对比是6:1。契丹出动了至少不下二位名将,统帅南院大王耶律吼,生平所历战争无数,被契丹尊为不败“军神”;郑光耀,他曾经是后晋杜重威手下第一大将,后汉灭杀杜重威后投靠在契丹,对天雄军非常熟悉。而邺都守卫方面,当时为了避嫌,也为了取得从龙大功,天雄军所有的高级军官都跟随郭威出征汴梁,留守的军官是刚被破格提拔为天雄军牙内指挥使的大师兄柴荣、郭威义女右监门卫大将军郭青青,东西班行首胡一。
邺都位于后汉的东北边陲,靠近后汉与契丹的边境,由于后晋儿皇帝石敬塘把幽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致使中原防守北方游牧民族的屏障长城致于大辽控制之下,北方几无险可守,在这种情况下,邺都就成了防守契丹的前沿要塞。经过几代人的努力,邺都城高二十米,城墙轮廓呈圆形,外围全部用一米宽两米长的巨石堆砌而成,城墙厚度达五米,城墙上足以让十人并行,那淡青色的高耸城墙给人一种沉重的压抑感。城墙上筑有半永久性的木制栏杆,可以抵挡从地面发的大部分远程攻击,城墙上的守卫者可以很轻松地从栏杆的空隙射杀地面的进攻者,再加上星罗密布于城头的那些防御武器:重装弩、连击弩、投石车、弓箭手,这是所有进攻者的噩梦,连靠近它五百米以内都是危险的。曾经到过邺都的辽太宗耶律德光说过:“这不是靠蛮干能拿下的城池。”
有时候,邺都很大,大得总是让胡大会迷路。而有时候,邺都又很小,一个微不足道的消息,不用半天就能传遍整个邺都。
萌萌的小白受到了邺都留守人员的喜爱,术豺、术狼、术虎、术豹就象对神一样的尊重它、照顾它,而其他人见到小白都非常地感兴趣,并且想尽一切方法用自己的食物来诱惑它,藉机亲近它。当然,高傲的小白并不是对所有的人都一视同仁,只要手里拿的食物过于低档,或者不够新鲜,它是绝不理睬的,看都不看一眼地高昂着头,大大咧咧地冲着更美味的食物走过去。
它圆圆的眼睛、白白的羽毛、尖尖的嘴巴,拟人化的动作,它几乎一天一个样,慢慢地开始会飞了。
没想到,郭青青居然是一个萌控,得知消息的郭青青当即率领着她的卫队浩浩荡荡地拜访了胡大的宿舍。
当她看到正趴在胡大枕头上抽泣的小白时,惊喜地叫道:“哇!这就是你那只小鹰?好可爱啊!”
可爱?刚尿湿了胡大的衣服,这样的家伙也算是可爱?
要不是它不会写字,胡大恨不得罚它写一千遍“我再也不随地大小便了。”
“来,姐姐喂你牛肉!咦,它怎么好像在哭啊?”
圆圆的眼睛还含着泪珠,一见到牛肉,小白立刻停止了哭泣,冲了过去,欢快的咬了起来。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明儿我也去弄一只来。”郭青青一边逗着小白,一边说。
在旁边的术豺、术狼、术虎、术豹相互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哈哈,这好像不太可能吧!我这是友人赠送的,她只此一只…”
郭青青惋惜地叹了口气,用着一种妒嫉的要死的眼神狠狠地盯着胡大。
这几天,只要有闲暇时光,胡大带着小白总喜欢上邺都城墙走走,术豺、术狼、术虎、术豹慢悠悠的跟在我身后。在吴越国,可没有这么高、这么阔、这么大的城墙,哪怕是号称吴越国都的杭州府,城墙也象小家碧玉一般,就十米高,还窄窄的,象是没有见过战争世面一样;而邺都城,每一块城砖似乎都在叙说在他血泪的历史,每一块城砖似乎都有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在那捍卫着邺都的安危。
消息不断的传来,郭威的天雄军势如破竹。
郭威大军到达澶州,澶州王殷开城迎纳,据说在迎拜时不禁痛哭,随后,率领所部跟随郭威渡过黄河南下汴梁。
滑州的节度使宋延渥开城出迎郭威的军队。
一路上几乎没有见到任何抵抗。从天雄军十二月八日午时起兵,到十二月十二日夜晚为止,郭威已经兵进汴梁。据说隐帝派遣大将侯益前去迎战,慕容彦超则在京师守卫。
海东青小白在胡大周围飞来飞去,一会儿停在胡大肩膀上,一会儿又落在屋檐上,一刻也不停息,它刚学会飞翔,正是兴趣大浓的时候。
大师兄柴荣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由于这段时间的变故,柴荣师兄几乎没有得到休息,经过胡大的努力,终于控制了大师兄柴荣的病情,但大师兄还需要静养,最好不被人打扰。
这几天最大的收获是胡大终于获得了《天下兵马分布图》的秘密,趁着给柴荣师兄针炙的机会,胡大拿着大师兄的血涂在图上,结果出现了一本道门第一奇书《太白阴经》。这一部书集武功、兵法于一体,是唐代宗时期河东节度使李筌所著。
李筌,江湖上传说是唐代宗时第一剑客,自小从军,曾任荆南节度副使、仙州刺史,最终官至河东节度使,其后传说他是入山访道,不知所终。据《太白阴经》上说只有拥有李筌血脉的人用发烧时的血涂在《天下兵马分布图》上才能见到《太白阴经》,难道说大师兄柴荣是李筌后代!
特别是《太白阴经》上留有一部剑法,这部剑法名叫无名,因为它无招式。是李筌在长期的比斗中总结出来的,他认为,世人学剑法,活学活使,这只是第一步,要做到出手无招,那才真是踏入高手的境界。比如,常人教导弟子,都说‘各招浑成,敌人便无法可破’,这句话只说对了一小半。不是‘浑成’,而是根本无招。你的剑招使得再浑成,只要有迹可寻,敌人便有隙可乘。但如你根本并区招式,敌人如何来破乐的招式。
胡大当时看到这里,顿时眼前一亮,胡大学过秋水剑法、道门南宗的纯阳剑法,教胡大剑法的都强调剑招的重要性,方位、角度、出剑力度等等都有到位,然后练熟这些剑法。而《太白阴经》所讲的斗然之间,在胡大眼前出现了一个生平从所未见,连做梦也想不到的新天地。是啊,要切肉,总得有肉可切;要打鱼,总得有鱼可打;敌人要破我剑招,我须得有剑招可给人家来破才成。如果无招式,敌人怎么知道你下一剑要刺向哪里,砍向何处。“破招”二字便谈不上了。
根据这个,《太白阴经》中留下了四式剑招,天下第一守招“无懈可击”、天下第一攻招“摧枯拉朽”、天下第一快招“风驰电掣”、天下第一慢招“老牛破车”,这几天胡大沉迷于这四式剑法中,几无可自拔。术豺、术狼、术虎、术豹被胡大叫来演练,叫苦不迭。
这天的天空阴沉沉的,黑色的云朵罩满了天际,看来天又要下雪了。远远的,从北边奔来了一队骑兵,这是天雄军派出去斥侯回来了。不久后,城门钟鼓楼处响起了急促的鼓声,这表明敌袭。
“呜”的一声,一个士兵吹响了敌袭的号角。
这天气,原本进进出出的北城门的人就少,这号角一吹,人顿时不见了,显然这些人也是邺都老住户了。护城桥拉上了,北南城门先后关起来了。士兵们按各自布署站好了,连大师兄柴荣都拖着病体上了城墙,郭青青已经站在城头了。
雪下下来了,白茫茫的一片,遥远的地平线上,传来了闷雷低声的轰鸣。这是契丹骑兵部队发出的声音。
刚才那队斥侯的小队长带着人马向柴荣、郭青青和胡大匆匆跑了过来。
柴荣抬起了头盔的眼帘:“什么事,小队长!”
“指挥使,契丹军到了!”
柴荣的手轻微地颤抖了一下。
“在正北方向,他们过来了,骑兵、步兵混杂,光我们看到就有36面旗帜!距离我们还有十公里。”
“36面旗帜,18万人!”柴荣脸色微变.
“速派人马通知郭帅!”柴荣下令道。
郭帅在汴梁正在和侯益、慕容彦超交战,即使赶回来,最少也要二天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