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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升学》

s县的夏天并不是很热,知了叫了又停了,山上的野花一大片一大片的盛开,偶尔有几只飞累的蜻蜓歇在上面。而我在这个暑期之后升入了高中。成绩平平,不善交际,我很快就被遗忘在陌生的人群中。那种感觉就似,一滴雨滴掉入波涛汹涌的大海,瞬间被淹没吞噬。

所幸,死党许婷又一次成为了我的同桌。而我的宛奇少年,跟我隔了一个操场的距离,二十米,他们的教室在另一栋教学楼。便如同那水泽仙女克丽泰,每日默默仰望她的太阳神般,即使他的光芒从眼眸刺到心底,也心甘情愿、不怨不悔……而我,亦也选择了这般仰望于他。纵然他的漠然、无视像针一样一根根扎进那个叫做心脏的地方,我也依照甘愿化为那朵向日葵每日追寻他。

我把木宛奇给予我的针当做刺猬的刺,保护心尖上那最柔软的一处,不允许任何一个人去触碰、窥探。于是,木宛奇成了我对许婷唯一的秘密,然而这秘密却在某一天以后变成了自我催眠。

许婷经常拖着我去田语的班级找田语玩,我也乐意与她去“欺负”田语。因为那里有那个让我隐涩无法开口的人。表面上因为许婷那三年似乎我过的很精彩,可是没人知道那三年我过的亦也寂寞,从心底清醒的寂寞。

我与许婷的友情变得不再像幼时那么纯澈,有了裂痕有了偏见。甚至,有了厌恶。

想起儿时,我们也会经常吵架、打架。可是那不过是一瞬间的事,下一秒,我们依旧会手牵手和好如初。我对她那天生的女王欲也没有过多的想法,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而现在,我开始厌恶,争吵的时候经常是我被她骂得毫无还嘴之力,最后只能以哭泣收场。

我的懦弱,我的孤僻,在遇见木宛奇之后被无限放大。也影响了我后来的为人处事和命运。我似乎继承了母亲逃避的性格。对一切都一味的容忍、沉默。而许婷在父母的娇宠下变得娇纵不堪,喜欢凡事都高人一等,喜欢指挥别人做这个做那个。我和田语在某种情况下俨然成了她的仆人。只不过相对于田语而言,我则显得更为叛逆,除了木宛奇,其他的事我很少会有过多的关心!自己的事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决不求助别人。所以我自立也自卑,紧闭着心门,拒他人于千里之外。

可是尽管这样,我还是跟她很要好,毕竟是一起长大的死党。曾经一起哭过,也笑过,有那么多的美好回忆。

郑之铭与田语最近走的挺近,两人经常写信,但是内容什么的我们也不清楚。

我和许婷曾把田语撕掉丢进垃圾篓里的信偷偷的捡了回来,拿回宿舍慢慢研究。当时没找到胶带,就用了许婷的创口贴拿去粘。满是创口贴的纸片看起来滑稽不已,我和许婷足足狂笑了一夜。翌日,再次见到田语的时候,我与许婷互递眼色,笑得一脸诡异,却什么也没说,看的田语心里直犯嘀咕。

郑之铭是我的同班同学,跟我下桌男生韩彦是很铁的哥们,于是许婷和我便怂恿韩彦去当月老。果然,韩彦也是个八卦的主!那天中午看到我们把田语哄到学校后面的竹林中去,他便与我们班的另一个同学——汪华琛,架着郑之铭尾随而至。

故意跟韩彦聊的开心,以表明我“很忙”没空当电灯泡,憋着笑偷瞄前面的两个人:一个想牵手,一个便甩手;一个在前面快步走,一个在后面死命追······却没想到如此一副“河蟹”的画面落入了旁边某一个有心人眼中,我的“美好生活”才真的开了头。

那天那场闹剧过后,我过了一段平静的生活。然而,这仅仅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安宁!

有时遇见木宛奇却依旧是那一个陌生的冷漠表情,我想起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少年替我遮挡掉了毒辣的阳光,纵使汗水湿透了衣裳依旧扬着笑脸一声不吭;我更记得曾经有那么一个人对我说过那么一句话:“莫小烟,就算全世界都抛弃了你,我木宛奇也仍然会在你身边陪伴着你,做你的好朋友!”那时候的我正委屈的伏在桌上哭泣,因为我在考试中取得了好成绩却招到了同学们的质疑和不认同,我很孤单也很委屈,只有他木宛奇坐在我身边一脸温和语气却十分坚定的安慰我。

可是现在呢?我不明白什么时候他也开始像其他人那样嫌弃我,鄙疑我。

午休的时候,我正在宿舍辅导莫小晨写功课。楼下响起了许婷的声音,我探出头去。她看见了我,便喊道:“小烟,走,去我们上次去的竹林玩。”说罢,还朝田语努了努嘴。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回头看了一眼正在写作业的莫小晨,犹豫了一下便俯身回答她们:

“算了,我不去了,小晨还要做功课呢”

田语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许婷拖着就走。

我以为许婷生气了,一下课就把她拉到偏僻的地方为中午的事情道歉。

“那个,那个许婷,对不起啊,今天中午不是故意的,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哈!”我觉得此刻我的表情一定十分谄媚。

许婷一把捞过我的脑袋,笑得阴森森的:“呵呵,不气,不气,我知道你是怕被你爸知道,你没辅导小晨做功课而跑出去玩后会被他责骂。不过,你知道为什么今天中午要你一起去竹林吗?“

“哈?不是给小甜心当电灯泡吗?”

“不是哦!”许婷似笑非笑靠近我轻声说道:“本来我和小甜心,中午是想帮你和韩彦牵红线的,结果你没去。”我瞬间征仲,脑海中浮现着木宛奇傻傻的笑脸,耳边却飘着许婷的念叨。

“韩彦呀,跟我说他喜欢你,但是又不敢对你表白。我看他人不错,就决定再当回月老了·····”

宛奇,我要怎么做,我该怎么做?我喜欢的人是你,纵使别人千好万好也不及你一句话语足够温暖我的心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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