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宛奇,如果我们回到五年前,我再优秀一点,你会不会喜欢我;如果我们回到两年前,我再勇敢一点,你会不会接受我?可是我们再也回不去了对不对?————莫小烟
《初遇》
2005年,此时s县的9月,天气已经微凉。我望着座位上的男生有些发愣,手上还拿着扫把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吴老师温和的声音传入耳膜:“小烟,这是你的新同桌—-木宛奇”我不安的回过头:“那许婷呢?”“许婷被安排到其他班级去了,好啦,要上课了,坐到位置上去。”吴老师好看的眉眼弯成一个月牙,接过我手上的扫把,连推带赶着把我按回座位。
下课铃才打过,上桌女生便转过身搭话:“哈喽!我叫程珍筝,程是前程的程,第一个珍是珍珠的珍,第二个筝是风筝的筝.你们嘞?自我介绍一下吧!”
还没等准备敷衍了事的我开口,就被程珍筝的同桌抢白:“我叫陈伟。”程珍筝不满的瞪了陈伟一眼,抱怨道:“陈伟,我又没问你,你瞎激动什么?”陈伟讪讪一笑,便朝我和我的新同桌挤眉弄眼:“帅哥、靓女,你们叫什么啊?”
我低着头翻着刚发的课本,闷闷的应了一句:“莫小烟”。如果不是因为木宛奇的声音,我想我不会在后来不自觉的注意他,更不会为他犯贱了好多年。
那是怎样的话语?羞涩中带着轻微的口吃:“我、我、叫、木、木、木宛奇。”那一刻,我就像被定格住了,吃惊的瞪着他,为什么那声音里竟会带着自卑与苦涩还有抹不去的孤单?
就像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我经常会做一些梦,梦见自己在一片草地里奔跑。灰着天,似乎要下雨了,可我找不到那片草地的尽头,于是我只能一直跑一直跑;突然我会来到一个森林,乌鸦在光秃秃的树上叫着,像是在撕心裂肺的哭泣。我踩着满地枯叶向小道深处走去远远看见了爸爸妈妈牵着莫小晨的手冷漠的看着我,爸爸不屑的说:“莫小烟,你来到这世界是来向我讨债的吧?养你不如养狗!“莫小晨得意的说:“莫小烟,你只不过是我的替代品,你有什么权力来管我?“妈妈说:“莫小烟,这个家没有你的份儿,哪里能容你你还是去哪吧!“
我想上前说,你们不要丢下我,不要……可是又被巨大的哀伤惊醒。
睁开眼,除了黑暗还是黑暗,抱着膝盖哭泣,想起了好多事,那时候爸爸说:“莫小烟,你还不如一条狗“。莫小晨在我挨打之后得意的笑、妈妈为了照顾莫小晨剪掉了我心爱的长发,说:“小烟,以后要带小晨,所以别留这么长的头发了,很麻烦。“奶奶见到我一副如同见到丧门星的模样……
可是我能怎么办呢?我不能讨厌莫小晨,因为他是跟我流着同样血液的弟弟;我不能恨我的爸爸妈妈,因为我是长女。奶奶重男轻女,从来都认为是我坏了莫家的风水,才会让家里的女孩那么多。爸爸妈妈到最后也从维护到麻木。
我在成长中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也在成长中变的孤僻。
2005年的秋天,因为木宛奇的出现,让我的生活开始出现色彩,他喜欢看我画画;喜欢听铅笔在白纸上摩擦的声音。可是木宛奇总问我:“莫小烟,为、为什么你、你的画都没有颜色呢?”我把刚画好的画扔给他,酷酷的说:“因为莫小烟不需要快乐!”莫小烟需要的是你,只有木宛奇在身边,莫小烟的世界才会五彩缤纷。
莫小烟习惯了,木宛奇为自己遮挡毒辣的太阳却一声不吭;莫小烟习惯了木宛奇每到星期五放学便把书放在自己这里;莫小烟习惯了木宛奇在语文考试时接过自己的答案,也习惯了数学考试时偷偷递过自己答案;莫小烟习惯了木宛奇的关心问候,充满阳光的微笑······可是,莫小烟习惯了木宛奇突兀的打扰,我的木宛奇也习惯了对别人开怀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