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总。”
刀疤脸客客气气的打了声招呼,目光在他的身上停留不过两秒钟,便再次看着安轩。
霍格看了一眼安轩,并不放在心上,转眼对刚刚出来的呵斥道:“你们出来就看看呀!别人都上门找事了,你们还看着吗?”
他对安轩说:“我不知道你是谁,来这里干嘛。总之,束手就擒。”
“他是我的对手。”刀疤脸在这里的威信不低,话一出口,刚才的蠢蠢欲动便化成了迟疑。
从地位上说,霍格更高,但这个世界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刀疤脸这样的强者说话更有底气。
这一点,从霍格眼底的阴郁便可以看出。
水和火只有在生死关头才会融合,上一秒的生,下一秒的死,谁都不会全身而退。
霍格是水,刀疤脸是火。
尽管安轩看到了他们之间的不愉快,还是说:“要战便战!”
他没有时间耽搁,十分钟只是弹指一挥间,分秒之后就会过去。
夜色如水,从九天降临,洒落在院子里。
一个个大红的灯笼高高挂着,光线不断重合,构建出这样一个美丽的地方。
角落里,一个个身影逐渐显现,准备出手。
院落里的人,不管身份地位都一样,紧绷着心神。实力不济的还单手握着武器,准备迎接突如其来的攻击。
只需要一声咳嗽,这诡异的寂静就会被打破。
“这是我的猎物!”
范月月呼吸急促起来,正如她的担忧,霍格一声令下:“抓住他们!”
十多个人一起涌了上来,从四面八方。
他们参与这事的那一刹那,压力陡增。
灯笼被刀芒击穿,灯泡碎裂一地,安轩转身疾走,看着卡片涌入范月月身体里,抓住她,如同来的时候一样,只说了一个字“走”。
刀疤脸转过身,大戟横在霍格胸前:“若是想要挑战我,现在是一个很好地时间,证明自己的时候到了。”
霍格临危不惧,淡淡道:“我们是合作伙伴,我只是帮你抓住他们,树立我们的威严。”
“我们”二字用的恰到好处,刀疤脸没有把握短短时间制服安轩,更没把握留住人。
击败和击杀是两个概念,留住和制服同样不同。
他脸色阴晴不定,好一会儿才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脸,恶狠狠地抛出大戟。
“随我杀!”
这里并非城市中心,附近都是果林,是属于大院的财产,数百年前便是如此。
直到混乱年代,这家人出了人杰,带着大部分族人入主燕京。
“小心。”
安轩不是范月月,对身边的一切都小心翼翼,墨绿色的气体不断喷涌,目的只有一个,阻止前进。
“试试?”
安轩回头,长枪挑中两个追的最快的倒霉蛋。
他们是精锐,和范月月现在的实力相近。
惊得安轩不知道这些人是如何存在于这里。
还是说,他们比反抗者更加强势,拥有的更多的资源。
想想也是如此,愿意顺应一切,不想参与反抗的人非富即贵。
大多的普通人,因为普通,没有拼搏精神,随遇而安,还算不上顺应,只是等待自己命运的变更。
现如今的反抗者多不是既得利益者,有新贵,也有自命不凡的人物。
“他们在这里!”
有人喊道,是多此一举的事。
安轩的速度在夜色中并没有快如闪电,还带着一个女人,顺着前人带领的方向,到达这里只需要十余秒。
“走!”
追赶者被长枪击杀不少,倒在地上,成为垫脚石。
“我早就知道你会到这里!”有人从房檐上一跃而下,冰冷的声音伴随一柄战刀降临。
数十厘米的刀芒足以证明他的实力不弱于刀疤脸,甚至更强。
他****嘴唇:“你是我的猎物。”
安轩深吸一口气,对范月月说:“你先走,记得给我短信。”
说罢,他放下范月月,长枪翻滚而出,数十道枪芒瞬间覆盖追赶之人。
在他眼中,这些人连代号都没有,亦或者他现在还不算是反抗者,不清楚敌人是人,更不知道他们的称呼。
真是够了。
一记回马枪,生涩的动作被强悍的武力遮挡,安轩迅猛如虎,一杆长枪舞的呼呼,铿锵有力。
战刀小心翼翼,一交手,他就知道眼前人比自己强。
但败,他自认自己能够坚持不败。
可他遇到的是急于脱身的安轩。
火焰迅速聚集,就像寒冰凝聚一样快捷,变得小巧,却不代表人畜无害。
安轩小心谨慎,使用龚都卡片之后,他像是龚都一般,继承了他的所有战斗能力,知晓他遇到的强者,漫天飞舞的火凤,水中蜿蜒的巨蟒,都是别人一挥手就出现的东西,威势震天。
火焰在空气中跳动,构成一个圆形,飞出。
圆很慢,很慢,每前进一点,安轩便后退一步。
额头上汗液涌出,他快要窒息。
“死吧!”
他一声暴喝,身子随着圆一起前进,相距不过一米。
“跑!”
疯子传递了这样一个念头,只让他跑。
没的说,安轩陡然后退,长枪刺在地上,扬起一大片灰尘,枪芒掀起石板,生生止住他们步伐。
“追!”
战刀止住枪芒,他森然道,“分两路,许死不许生。”
有了卡片加成的范月月前所未来的迅捷,脚步轻盈不说,手一扬,掌风呼呼,强的不敢想象。
一分钟,两分钟,身后没有任何声响,她到了街道。
这里并非羊城繁华地段,车不算多,其中十之八九还都是私家车,看了半晌,都没有一辆出租车路过。
“在这边,你得花上十分钟时间等车,不过我想,你现在肯定死没有时间等待了。对了,我叫谭思缘。”
他走出黑暗,一双眸子明亮的下人,手中一柄战刀,歪着脑袋,细细的打量着范月月:“我就不喜欢你们这样,为了缥缈不可及的梦想,什么事都敢做,哪怕死于非命也不怕,这样不好。”
范月月万分警惕,“你是为自己哀叹,还是为我们,为我们就没有必要了,为自己倒是可以有。为了利益,你们昧着良心真的好吗?”
他笑了:“这你得去问问一个个工厂,还有生活在最底层的人们,他们是怎么过活的。”
“再说了这只是资本主义的传统,他们现在借着用了,也得你去找他们说这个,而非我们。”他抿唇,回首:“还以为你们不来了,我就给你们十分钟,要么她死,要么你们自己去跟上面解释。”
跟来的人不敢辩解,持着武器就杀了过来。
路过的司机傻眼的一脚踩死油门,“轰”的一声远去,半晌才松开。
反光镜借着微弱的光线,那里什么都没有,一切都像是幻觉。
范月月深知在敌强我弱的情况下游走是最好的战斗方式,但十分钟,准确说不过七分钟的游走时间能干什么?拖延死亡时间?
她都不想要。
紧咬银牙,她转过身,从地上捡起一个矿泉水瓶,躲在黑暗中,听见脚步声,判断来临之后,砸在他的脸上。
事实证明,武器的强弱,在乎于掌握者的强弱。
就算是平常弱小无比的矿泉水瓶现在也成了凶器,砸在人脸上,鼻梁骨深深凹陷。
顺手从他的手上夺过来一把剑,剑长约八十公分,不长也不短,挥舞一下,还算顺手。
手机振动,她犹豫是现在给安轩报平安还是待会。
思忖一秒钟,她就有了答案,延迟发送。
科技化时代将一切变得简单,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无限度的拉短,有限度的隔离。
即便相隔数十米,手机都会成为最好的载体,通过相同的即时通信软件,全息技术,直接通话。
这和面对面并没有什么差别,也算不得黑科技。
“她在这儿!”
追击还在继续,范月月比刚才更加危险,像是吞噬一切的黑洞。
她像安轩一样并没有下死手,不像三国那里,面对一个小小的黄巾贼都会确认死亡。
这是人类,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越前进,四周越荒凉,与其说是荒凉,不如说这和她从小生长的城市相距太远。
一幢幢建于不同时代的房屋,矮树、高木,变窄的公路,不同形状,泾渭分明的农田。
这里已经不是城市。
这中间,她花了两分钟。
“让我猜猜,你还想继续往前跑!”那个讨人厌的声音再次出现,依旧风起云淡,掩饰住了自己的疲惫。
不是谁都像她一样有卡片加成,力气增加,速度增加,浑身上下都焕然一新,不像是之前的那个自己。
她有如神助,没有过多思考,不知材料打造的剑指着地面,她飞快接近。
“不要这样,你是女孩子,不要一言不合就打打杀杀!”
“晚了!”
剑上扬,肉眼可见的剑气让他一惊。
实力层次不同,他现在偶尔能够凝结出刀气,且不像范月月一样轻松。
现在看到她举止间惊人的动作,说不惊讶,不可能。
“好男不跟女斗,我不跟你打!”
他飞快后退,比范月月更快。
范月月忘记了他叫什么,准确说,他根本没有记忆这个人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叫什么。
战矛突刺,一个大汉挡在了他们中间。
谭思源松了一口气,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她就交给你了,若是有事,拿你是问!”
来者点点头,紧紧盯着范月月,他的世界只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