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恨透了袁恒的做事方式,威胁道:“收回你的长戟,我们现在在谈判。我不希望我的事,会影响一切。”
袁恒不以为然:“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一切都还会一样,小五那个骗子,我早就想收拾了,如同收拾你一样,垃圾。”
故意拖长的最后两个音节让人愤怒,方文目光阴毒,恨不得将袁恒生生撕碎,前提是他有这个能力。
“好,我们走!”他当断则断,深知这些事不能拖延,一旦花费的时间过多,出现的问题就会一个劲的增加。
灰白色的衬衫上面的小熊逐渐远去,一个凶狠的人居然会穿这种衣服,大多人都不理解,想笑却不敢。
他们不是袁恒,不知道袁恒的身份,只知道他的地位不低。
逼人的气势终于烟消云散,安轩松了口气浑身的汗水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你认识他?”范月月的眼珠子乱转,对袁恒很好奇。
安轩点头:“我一个朋友,鹤城人。”
“我得提醒你,你的老乡很厉害,在这里面的地位很高很高,想要免除麻烦,最后还是得他出手。”范月月提醒道。
安轩很想说明一切,但现在明显不是说话的地方。
况且袁恒刚才的语气神态已经表明,他懒得废话,更不愿意在这里浪费时间。
他并非功利,只是不像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在不该做的事情上面。
“我先走了,回鹤城、或者羊城的时间必须是明年!”袁恒临走前,大发慈悲的说了一句话。
反抗者是不可能对安轩出手了,刚才的恩怨情仇未必现在就烟消云散,但他们不会傻傻的把这件事摆在台面上。
至少杰少自始至终都黑着一张脸,而强子保持错愕,不知道自己的兵器怎么会被轻易地夺走。
那是一把精钢打造的长戟,是按照现代材料按照古法打造出来的,放在任意时代都是极品。
现在,自己的极品长戟就在安轩的手上,恐怕是要不回来了。
“杰少,该离开了。”有人上前提醒,远处警车呼啸声逐渐临近,他们有关系不假,但这种事还是不管为妙。
恨恨的看了一眼安轩,离去。
“叮,完美完成任务,获得未知奖励。”
“叮,获得未知补偿,智力提升至四十点。”
“叮,开启封印功能。”
那是一块黑色的书,上面书着四个大字“秩序守护”。
什么是秩序守护?安轩不知道。
什么是补偿,安轩同样不知道。
封印......智力都是不得不提,却又鬼使身材,莫名其妙的东西。
“不管怎么说,先离开这里,他们还是不怎么欢迎我。”范月月开着玩笑,好奇的打量着这些反抗者。
他们和平常人无异,形形色色的出没在羊城的一个个地名上,成为那里某一刻的印记。
带头的三个人,刘能手中的刀早就放回刀鞘里面,抽着烟,幽幽的望着安轩,有些羡慕。
杰少脸色阴沉,这是他的习惯,遇到不顺心的时候,都会是这样的表情,无一例外。
唯有强哥平静如水,仿佛刚才不曾愤怒一样。
事实上,他一直都对安轩怒目而视。
“走吧。”安轩叹口气,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处理和他们之间的关系。
不打不相识,打了相识和解却不容易。
安轩不是一个一笑泯恩仇的枭雄,也拉不下面子了解他们是为什么做这些。
范月月同样骄傲,骄傲着一张脸,刚才隐约听到了“错觉”两个字。
他们终将远去。
......
“我错了?”强哥看着他们远去,默默的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上一根,吞云吐雾。
杰少闷闷不乐:“什么是对,是什么是错?我们不是小孩子,只分对错。”
他望着夜色,脸上的落寞:“成年人只看一时长短,我不知道我们未来如何,这一点我和他们一样……”
强哥心很大,还算沉得住气,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未来会如何,总之不会太坏。”
“总之不会太坏……”他苦笑,“你知道最坏的是什么吗?”
强哥摇头:“我不知道。”
“明知道一切会很糟糕,我还是放任自己进行美丽的幻想……一如既往。”杰少仰望天空的眼角涌出晶莹的液体,被他随手擦拭。
他强迫自己冷静,看着强哥:“你会为自己的选择一直坚持吗?”
强哥飞快的点头,“开玩笑吧你,我们两个一起进来的,没天赋,一直都进步不了,我认……但决心,我可不比别人差,也不傻。”
杰少难得笑出声来,嘴里哼着不知名的地方小调,“你不傻,谁都不傻,我们只是喜欢把自己的心闭上,像眼罩一样,把自己和世界的联系紧闭。”
强哥哑然:“虽然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大道理,但我总觉得你说的是对的。”
刘能抿着唇:“我想找一个高尔夫场,好好的睡上一觉,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挺尸。或许明天一早,你们就能在新闻里面看到我。”
“算我一个。”杰少听着他在十二月说出的话,有种近似于东三省的感觉,让人不寒而栗。
强哥拍拍他的肩膀,粗着嗓子:“我是很久没有看到星星月亮了,也不知道现在能不能看到,我们的努力不会白费。”
车上,车载电台甜美的女声离去,悠扬的乐曲在车内悠扬。
“我喜欢这首歌。”
“我觉得也不赖,小时候听着这首歌,一直到现在。”
“如今灯下闲读......”
另一辆车上,安轩静静地开着车,漫无目的在城市中乱窜。
终于,范月月说话了,“不要这样,还有我。”
车依旧乱窜。
“你别这样了好不好,我知道我不应该这样跟你说话,但我不知道怎么才能让你冷静下来。”她毫不畏惧安轩的目光。
安轩想了想,默默地等着她说下去,眸子多了颜色。
“我应该没有跟你说过”她小心谨慎,望着窗外,发现没有人可能听到自己的话之后,呢喃道:“我小时候,家中不算富裕,我父母都只是国企的小管理层,看起来无限风光,背后是苍凉。”
“我还记得当时他们早出晚归,自诩对我照顾的无微不至,每天早上桌上的钱和独自的晚上。”
安轩错愕:“我记得......”
她俏皮的眨眨眼:“我骗你的,我又不傻,怎么会把一切都告诉我还不喜欢的你。”
“后来我习惯了独立的时候,他们停薪留职,下了海,和我表舅一起做生意发了财,现在没有我也一样,有足够多的人愿意分到他们的财产,除了我,恩,除了我。”
“前段时候,有一天夜里,我突然醒来,原因是我在梦里等到了我的真命天子,就在我们相遇的那个酒吧。”她笑了起来,“说真的,你若是我们在街上相遇了,我一定会无视你的存在。但在酒吧,你是一个明珠。”
安轩摸着鼻子:“我也就在酒吧的时候还有存在感,对吧。”
“不要扯开话题。”范月月飞给安轩一个大大的白眼,却又点点头,“不得不说,你现在就是我的真命天子。”
安轩很想将话题扯开,可话到最边上,他不知道怎么拒绝范月月的好意。
“去杏林小区。”她停顿了一下,“虽然我不是你的女朋友,但我现在有权利和你住在一起,并且躺在同一张床上,我对你的人品很了解。”
安轩想起了,今天早上,醒来时手掌紧握的柔软,缠绕着自己的大腿。
“你怎么脸红了,不会是想歪了吧?”范月月明知故问,坏兮兮的样子,让安轩很想把她按在床上,狠狠的教训一番。
让她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
“不过,昨天之前,我不知道我们会在那里相遇,相距十三公里的直线距离,我见到了你。看着和你不般配的张雅,我就知道你是我的真命天子。”
安轩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纠正范月月的错误思想,红灯便熄灭,转为绿灯,杏林小区近在咫尺。
十二月末的羊城依旧温暖,哪怕西伯利亚的寒流从北方呼啸而来,也得一点点削弱,和来自更遥远南方的气流中和,让羊城变得温暖。
清朗的夜色下,这个时间点,小区里面的行人还是络绎不绝,他们都是这里的常住居民,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消息比一般的警察更加灵通,知道晚上能不出去就出去。
“嘿,老头子,今天星期几来着?”有老太太坐在小区的长椅上,一边问,看着金童玉女一般的安轩和范月月十指交叉,有一句没一句的走进来。
在昏黄的灯光下,和棋友下棋的老大爷一抬头,就有了答案。
“今天好像是十二月十号。星期五还是星期六来着?”
他对面的棋友笑笑:“今天星期四。”
范月月没有过于靠近安轩,现在不管是她还是安轩都需要习惯。
这是她第一个和一个异性距离这么近,这是他第一次在有女朋友的情况下,和一个女孩子距离这么近。
“话说,你这么优秀的男孩子,怎么会和张雅在一起。”范月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提到张雅,或许是不喜欢她,不服气。
安轩摇头:“我并不优秀,只是擅长拒绝。尤其是像没你漂亮的女孩子,一定不是我喜欢的。”
“所以咯,你也不喜欢我?”
“恩”
“瞧你不假思索的样子,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要是你不喜欢我,现在干嘛还抓着我的手。”
“是你......”
“是你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