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按照范月说的做,公平合理,打一架,证明孰强孰弱。”卜己这个老好人出面了,笑吟吟的模样谁都没办法轻视。
这是这只黄巾的二号人物,身着道袍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道骨仙风,和蒋娟打扮截然不同。
“可以!”
那些黄巾军的军侯站了出来,五大三粗,冷冰冰的望着安轩,不知道这个人有什么本事敢跟自己抢东西,黄巾里面是弱肉强食。
没有足够的实力,在这里站不稳脚跟。
他们不是士子,不知道什么叫做梦想,只知道天要下雨,人要吃饭。
为了吃,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哪怕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身为统帅五百人的黄巾军军侯,他不知道卜己出现代表着什么,只知道自己不能输。
“等等。”范月向前走了几步,笑眯眯地说:“我这个人讲求公平公正,那些东西原本是我们的,现在是赌注。你们凭什么能够空手套白狼?”
“赌斗是我提出来的,这位军侯大人,不知道您有没有想过,我如果什么都没有,却要赌上您的家产,您高兴吗?”她毫不退让的望着黄巾军军侯的眼睛,一如之前辩论会上,其他学校的精兵强将。
“这......”他只知道这些东西他想要,他从没有听过把自己身上的盔甲拔下去,送给别人的道理。
卜己道:“范月说的很对,公平公正,我们是黄巾,很多时候我都忍着不说,是因为你们浴血奋战,做出的很多事都只是意外。我可以包容你们,但大渠帅他更喜欢拿你们的脑袋已正军法。这件事的对错,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吧?”
他没读过书,但不傻。知道卜己敲打自己,不甘道:“就不能?”
“不能,要么把东西送回去认输,要么现在和安军侯手下的黄巾贼比一场。武器装备,我们黄巾缺,官军可不缺!”
他屈服了,对着安轩道:“安军侯,不知道你派多少人来?”
安轩看着范月月,这次的事是她挑起的,他不方便喧宾夺主。
“二十人,不过我们的士卒都是疲军,现在又没了武器甲胄,不如空手一战?”
“二十人太少了,至少一队才能显示出安军侯手下精锐的实力。”他知道一些安轩的来历,知道他手下人现在只有这么多,补充的黄巾贼实力如何,他知道。
那就是一群炮灰,良莠不齐。
“就二十人。”范月月摇头,这二十人是她现在能够动用的,其他人跟她没关系,就算是安轩都不见得能够调动。
新兵,需要磨合。
这是不懂军事的她都知道的事。只有老兵才能短时间融入新的集体。
而短时间,只是相对,不是真正的一两分钟就能做到。
“军侯大人!”一个壮汉不卑不亢,抱拳道:“请让我们上。”
另一人插言:“早就看不惯这些黄巾军了,自以为高人一等的废物。”
和他们一起站出来的只有十八个。
“十八个加上二十人,不过三十八个,就算我们俩也就四十个人。安轩,你有没有把握?”范月月解决了一个问题,发现自己又陷入了新的问题里面。
“把握有没有还真不好说,用武器的话,会好一点,但刀光剑影之下,我很难保证他们的安全。”
“木刀?木枪?”范月月看过大部分黄金贼的装备,不堪入目。
每一个时代都有自己的不同,亦或者说特色。
三国是什么样子的,范月月并不清楚,她都不知道现在在位的皇帝是谁。
“可以。”
卜己就是一个裁判,外带发号。
不管是范月月还是那个黄巾军军侯都对他信服。
信服这个东西是对于德高望重的人才有的玩意儿,另外还得有一个前提,不影响他们的利益。
很快,又是一堆皮甲、刀枪。
黄巾军军侯深知富贵不归乡如同锦衣夜行。
几乎把自己麾下五百人里面最好的装备挑了出来,放在那里,彰显自己的武力。
在豪族田地里干活的时候,他每次都是动作最快的一个,在别人嘲笑他浪费力气的时候。
他成了他们的头。
恰逢黄巾起,他对能够治病救人的道长十分信奉,便依然投身于黄巾大潮中,一日又一日的死战,脱引而出,成为军侯,人上人。
黄巾本来是没有阶级的,但参加黄巾的人多了,便多了大渠帅、小渠帅。
后来更是因为起义,亦或者叛乱,成为了准军事化的组织,便有了更多的阶层。
就像一些渠帅更喜欢被人称自己为将军,手一挥便是上万带甲,旗帜猎猎,这排场,便是县尊都没有。
这段时间里,不知凡几的黄巾军官接踵而至。
这个时代未必有那么无聊,但面对大头兵,这些自诩高人一等年轻军官们,自然要找一个乐子。
如今见两堆同等规模的装备,足以装备一队精英的装备放在那里,都有些眼红。
这是卜己来这里的原因。
老好人谁都不愿意得罪,但谁都不愿意得罪老好人。
能够到现在这一步的不说智商多高,情商是不低的。知道这一位是兖州的大渠帅,在这军中仅次于波才的大人物。
他们不敢招惹。
其中少部分人知道,这位是敢跟波才拔剑的人,放在那里都是一霸。
气氛越来越诡异,卜己不得不提前宣布切磋开始。
再在之前,他就关切他了安轩:“安轩,四十对五十行吗?我的亲卫里面还有人,都是精锐,要不我抽调十个给你?”
安轩哈哈大笑:“这些黄巾军和黄巾贼对我而言都一样,渠帅放心。不过,您的好意我肯定不能拒绝,要不您让那十个人一会儿帮我搬东西?”
卜己听着,不在多言。
安轩的自信感染了他。
“列阵!”手持木枪,木刀,安轩高声喝道,眼前之前的官军迅速列阵,而那些黄巾贼有些慌乱。
“乱跑什么,听不懂人话,都给大爷好好安分点,长枪兵在前,有盾的注意对面,他们可能有弓箭手,刀兵负责两翼,一群垃圾!”范月月的声音比安轩更大,他是主帅,范月月则是千军指挥。
在荒野上,范月月一直再吐,吐的脸色苍白的时候,接过安轩手中煮熟的栗米和军官才能吃到的肉干。
再从水囊里喝上一口水。
不得不说,这是她这长这么大吃过最难吃的东西。
吃了吐,吐了吃。
她苍白着脸指挥了最后两场不大的遭遇,斩获首级数十。
来自北地郡的老卒姜伟说:“这样的收获走正规程序,能够让范伍长官升一级。”
这是她现在的军职,伍长,安轩曾经呆着的位置。
“前进!”
长枪前指,刀兵在两翼,刀盾手则在军阵中间,保护枪兵的同时,进攻。
他们之后是弓箭手,保持建制的弓箭手手持长弓,面无表情。习惯性的张弓搭箭,手指轻轻抚摸羽箭,角度不断上移。
“放!”
羽箭稀稀拉拉的落在黄巾军面前,虽然没有了箭头的羽箭没什么伤害,他们因为距离,也没有受伤。
但,他们零散的阵型,不由得一顿。
“计算距离,你是高材生,这一点不用我教你。现在你负责只会步兵,弓箭手我负责。”
“张弓!”
来不及抱怨,安轩的声音已经到了,这是战场,在她出了长社,第一次傲娇的时候,就被安轩毫不客气的在没人的地方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以至于她苍白的脸变得红润。
近百士卒撞击在一起,安轩嘴角冰冷,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
“放!”
羽箭的威力十成去了八成,呼啸而来的时候,黄巾军的第一反应就是躲避。
这是生死间的感应,无关于这羽箭能不能射杀自己。
在士兵撞击的时候,黄巾军的长枪兵还未站稳脚跟的时候,羽箭落下,阵型瞬间出现漏洞。
“随我杀!”
范月月穿着安轩的盔甲,手持一杆从波才大营里面顺来的红缨枪,以十八点武力,生生杀的那些黄巾军无力反抗。
简单说,范月月现在的力量和速度比她们强,技巧性更是相距甚远。
这样带来的结果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是直接的崩溃。
以十多个二十点武力的士卒为箭头,几分钟时间。
安轩就发现战斗已经结束。
“你们输了!”
范月月的红缨枪插在泥土当中,红缨在空气中颤抖,幅度很可爱。
“叮,恭喜安轩完成任务,对抗。”
这是刚才接取的任务,也是范月月如此热忱的原因。
“叮,安轩获得未分配属性点2,统率+1的奖励。”
从泥土里拔出长枪,她笑吟吟的看着躺在地上,一脸迷茫的黄巾军军侯,在一片静默中说:“记得下次,不要那么身先士卒,你不是一个小兵。”
她一步步走了回来,搀扶着受伤,倒地的士卒。
“收获如何?”这是安轩冷冰冰的原话,他一直都打量着战场。
这一站很顺利,顺利的同时,暴露出的问题也不少。
这些士卒都没有严格的训练,在这个时代都只是用精锐来形容。
更别说汉末少量存在的特殊部队。
这里面,白马义从是一个特例,数量最多的时候到达上万。
而他们的死对头,麴义的先登死士巅峰时足足有三千人。
其他的,多的有三千,少的只有三五百。
是一个势力中的真正精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