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可以训练一下她。你忘了你的三河精兵训练手册?”
安轩一怔,那是什么鬼。
“准确说是三河步卒训练手册,那是那个时代的精锐步卒的训练方式。”他又说了一遍。
安轩不傻,知道他的意思。他想让自己把范月月培养成三河步卒。
但,这不是游戏。
他洞悉安轩额想法,“谁说这不是游戏。你有一分钟的使用时间,学习之后就可以传授给他。我本来是想晚上让你学习下的,没想到现在就要派上用场。”
面对一群混混,安轩面色如常,就想在家里一样自由:“敌人来了有猎枪,朋友来了又美酒。怎么着,见见你们老大这么难,连酒都不给喝?”
安轩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打量着他们,脑袋里是三河精兵的历史,训练方式正一点点刻入,成为本能。
混混头子乐了:“既然是敌人,没猎枪,酒倒是可以。”
“两杯黑啤,谢了。”安轩正常的笑笑,把范月月拉到自己怀里,小声道:“我能够信任你吗?”
范月月不知道安轩什么意思,下意识的摇头,她除了自己谁都不信。
“相信我,如何?”他在她的耳边耳语,这是那个疯子告诉他的,这里不是游戏,他们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人都有自己的想法,想要保证秘密,很难。
“你确定?”范月月是第一次跟人说这种话,算不上推心置腹,但话真不好说出口。
谈钱伤感情,谈友谊更伤感情。
“我想你能够保护自己,那样我会放心很多。”安轩在她的耳边说着,每一个字都情深意切。
“那我能够相信你吗?”她的手放在安轩的脸上,和他对视。
“还真不知道。”
“那我相信你。”
话音落下,陌生的知识涌入她的脑袋里,那是无数士卒组成的战阵,在阳光下单调的练习。
在峡谷、荒野死战。
无边无际的黄巾贼涌来,鲜血染红大地,身边的人一个个死去。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无数羽箭从天空坠落,撤退不了的他们倒在黄土上,黄巾继续进攻。
“呜......”她睁开眼睛,飞快的把眼泪擦掉。
“那我现在是不是应该向你效忠,为你征战,为你暖床?”
“这个......不行。”安轩听着她的话,越到后面越不能听.异性相吸,但像她这样露骨,他并非接受不了,只是张雅是一座大山。
“谢谢你们的啤酒,既然你们老大还没来,那我就先动手,反正他回来的。”安轩把啤酒杯放在桌子上,倒了一声谢,发现范月月没由来的多了分英气。
几个混混头子互相看看,他们有备而来,但没想到来者一男一女就把自己十来号兄弟给扫了。
这梁子大了,这是打脸!
“我们老大?”一个混混淫笑:“你要是能够多坚持一会儿,应该能够看到!”
“安轩,我要把那个混蛋的眼睛掏出来。”范月月磨牙,高昂着头。
大战一触即发,一群混混,安轩担心的不是自己的安全,而是身后的范月月。
他简单训练出来的范月月有多强,他不知道。
排除不利因素,她自保至少没有问题。
“木棍,真的行吗?”范月月还没有适应自己的新状态,拿着一根木棍,比刚才更加忐忑。
“没有不行,这是你刚才说的。”
她吐吐舌头。
混混打架的方式简单至极,拳脚都是单挑的时候使用,他们擅长的武器。
从西瓜刀到钢管。
事实证明,安轩多虑了,刚才他们的表现就让这些混混有些顾忌。
道上的话是:不是猛龙不过江。
像他们一样**,敢在几十号人面前动武器的,会是好对付的。
“你去通知老板,估计我们打不赢他们。”
甩棍没有长枪好用,长度也不足,但无论在安轩手上还是范月月手上都成了凶器。
哪怕后者一开始还有些混乱,混乱之后发现自己现在也能一个打十个,瞬间化身女孩子,一根木棍扫挑,刺,怎么用都行。
西瓜刀虽然锋利,但在这些狭小的地方,根本发挥不出足够的威力。
都是小混混,面对安轩一个人都不够看,人数在这里只是数据,没有指挥,单单靠武力,根本进不了安轩的身。
“啪!”
一个玻璃杯被范月月凌空打爆,酒水四溅。
“你们不觉得这样丢人?这么多人,还搞下三滥的手段。行,我记住你了!”
话音落下,混混们都被打到在地。
“你不要乱来!”一混混头子瞠目结舌,他以为自己的人还能够多撑一会儿,可他的手下数分钟就被扫平,快的惊人。
“你们老大来了没有?”甩棍指着他的喉咙,安轩淡淡问道。
他咽了咽口水,安轩轻蔑的目光激怒了他,可这样轻蔑的目光他无力反抗。
“七哥正在路上,不知二位是?”他躺在地上,胸口的疼痛不减。
“我?”安轩看着他,低着头:“你猜呀!”
没人敢笑,都冷冰冰的看着安轩,什么都不敢做。
酒吧的风铃响了起来,门被人推开,暖气外涌,进来的是一个中年人。
他身穿白色西装,浑身上下都不像是黑老大。
但事实上,他就是。
他看到范月月的第一眼,就瞪大了眼睛,惊道:“您......您,怎么来了。”
他转过身,呵斥道:“你们刚才动手了?”
眼前的女人他曾经见过,在三个月前,被一把枪指着脑袋的时候。
“你谁呀?”范月月有了底气,说话也变得尖锐,“我认识你吗?”
碰了碰范月月的手,示意她安静一点,不管眼前人是什么身份,说话都应该谨慎一点。
范月月的态度好坏,对他而言都一样。
细细看,这个人和那个人不太一样。
“你们先出去!”他对着那些人说。
老大的命令,那些混混不敢违抗,三三两两,互相搀扶着出去了。
不等混混离开,他便凑了过来,小心翼翼的问:“不知道您认不认识刘媛大小姐?”
范月月点头:“她什么时候来过羊城?”
“我是大小姐的手下,孔七,您叫我小七就行。”
安轩侧目,只知道刘媛是她的表姐,却不知道这个孔七和她有什么关系。
“今天晚上我就是问你几个问题,我姐的事已经过去了,烟消云散。”
孔七身子一颤,颤巍巍的看着范月月,一脸不信:“您随便说一个人,我现在都能给您干掉,大小姐什么样的人物,怎么会,怎么会烟消云散?”
他比范月月更加伤感,眼珠子当即湿润,一个劲说着“不信”。
“你得认清现实!”范月月声音不大:“我昨晚上就是来找你的,她让我告诉你——不用在这些样了,放弃这些,好好活着。”
他摇头,声音低沉,像嘶吼。
安轩拉住范月月:“你别说了。”
她闭上了自己的嘴,大眼睛水汪汪。
孔七也是经历了这么多风雨的人,很快就调整心态,强颜欢笑道:“首先,大小姐不会死;其次,这是我的决定,哪怕这样的决定其实并没有什么卵用,我就是一螳螂,也得做下去。”
“螳臂当车?”安轩心道,想称赞,却发现自己并没有称赞他的能力。
素不相识,观念不一,这样的称赞与其说是称赞,不如说是恭维。他说不出口,也不愿意说。
“你太自信了,世界上没什么不可能。”
“对,就像西北的地震一样。”他有些憧憬:“我们,所谓的反抗者,跟他们相比,根本就是一群垃圾,炮灰都算不上。大小姐他们都是......”
“能不能别在我面前跟我说这些?”范月月冷冰冰的打断了他,“我不想提她。”
孔七勉强笑笑,低下了头。
终于,安轩发问了:“孔先生,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一下您。”
孔七早就知道安轩是正主,像他这样不能打的人,每每都隐藏着,其实是最能打的人。
“您说。”
“反抗者是什么意思?”他问。
孔七也不惊讶,他脑袋里一瞬间闪现很多问题,从昨晚上的黄金彪,到更遥远时间段的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
其中也包括反抗者。
“反抗者顾名思义,他们是反抗的人。”
孔七的回答简洁,安轩听来,除了皱眉,还是皱眉。
安轩问:“那你们对手是什么人?不愿意反抗的人?”
孔七摇头:“我们的对手很简单,任何阻止我们的人,这一类人很少。我们和他们都没有浮现在表面。最近一段时间的混乱,就是源自于我们之间的交手。”
安轩似乎明白了一点,“你们是什么样的组织,又为什么这样做?”
孔七哈哈道:“我们不是组织,我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我不是顺民,不需要他们那样。为了我们这个泛意的民族。”
“具体的话,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也不行。”他盯着范月月:“你老老实实的回去读书,我会保护好你的。”
“你刚才都说自己螳臂当车了,现在还能保护我?能保护我的只有我自己。借用你一句话,这是我的决定,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我也得继续前进。”
“这比你想的更加可怕,进来了,就出不去。我看到了太多人死在我身前,他们都比我更有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