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轩和他们擦肩而过,冷眼旁观。
这两个人不错,空着手单个他短时间都拿不下,更别说两个一起上。
现在一副我受伤了的样子,充当诱饵,诱动那些人出手,从而一网打尽。
可惜,安轩都看的出来,那些人不瞎。
“世间最可怕的其实不是阴谋诡计,而是阳谋。”秦岚娓娓而谈,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阳谋的本身就是欲望的终点,正因为人类有欲望,才会被称之为人类。人类之所以是人类,很大的原因就是欲望。动物的欲望只在本能,人类则在心。”
“阳谋,就是他们克服不了的欲望。他们不管****死了没有,外面的人是不是受伤。都一样,他们都要用自己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
她在车上将自己的风衣取下,挥挥手:“拜拜了您嘞,要是有空,我请你喝咖啡,做我的模特。”
安轩知道她为什么下自己的车,他不喜欢强求,只是坐在车里,一动不动的望着橄榄绿的风衣渐行渐远。
迅速挂挡,他的车技也不如以前,在这羊城,他是外来者,遵循一切的低调原则。
夜色并没有多漂亮,灯红酒绿的,见多了也就那样,成了习惯。
在小小的西餐厅里面,安轩见到了等候多时的张雅。
从停车到进门的一分钟,安轩注意到她一共抬头五次,平均每十秒钟都要抬起自己可爱的小脑袋,张望一下,放下,把心神放在手中的安妮身上。
“绿山墙的安妮,我真没看出来这本书有什么精彩的,除了她的脑洞,天真烂漫。”安轩坐在她的对面,看了一眼,便没兴趣了。
张雅合上书,缓缓抬起红扑扑的脸蛋:“可你不觉得这样的安妮很可爱吗?反正我是不会天真的给身边的每一个事物都取一个代号,把他们当做朋友。更不会把自己心里想的,告诉陌生人。”
“所以你是张雅,不是安妮。”安轩看着服务员将菜单递了过来,不在谈论这个话题,转手把菜单递过去。
“女士优先。”
“那你喜欢吃什么?”她也发扬风格,先问安轩。
有声音响起,是悠扬的钢琴声,一个年约十七八岁的小男孩在钢琴那里弹奏,是大公三重奏。
他的身旁是一个二十岁的女孩子看着这边。
一对视,安轩便认出了她。
“WYN大公真的很幸运,在历史上的成就远远不如别人送给他的一首歌出名。”张雅听的心痒痒的,忍不住的说。
“你这是调侃吧?”安轩莞尔,摸了摸肚子:“我可是饿了,快点点餐,阿雅。”
“怎么,不认识我了?”身着秋装,比昨晚靓丽的范月月凑了过来,直接坐在安轩旁边,没有一点不客气。
“你好,我是范月月。”她主动跟张雅打招呼,握手。
“我叫张雅,弓长张,文雅的雅。”
不知道为什么,张雅总觉得这个范月月大方得体的同时,对自己有敌意。
“这是范月月,我前几天认识的一个小妹妹。”安轩介绍道。
“什么嘛,你才是小弟弟,我不小了!”她不高兴安轩在这个时候个自己的称呼,什么小妹妹,一过来就矮上一截,她可不愿意。
“今晚上我请你们,安轩,张雅,可不要拒绝,拒绝的话我只能走人饿肚子了。你们不会这样对我吧?”范月月习惯性的装的楚楚可怜,让张雅心软。
她不是女强人,对安轩的朋友天生就有那么几分亲近,见她这样说,为难了,半晌才说:“可以。”
范月月满意地笑了,这在她的预料之中,安轩是什么样的人,身边就会有什么样性格的人。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古语,却能贴近现实。
手机振动,是短信,接着是QQ消息,让安轩忘记了自己身边的人。
“我已经到了,不过不是东北,是西北。在不熟悉的城市漫无目的的行走,这不是我想要的。”
短信上的话,安轩不懂。这已经不是他所认识的周哥会说的话。
一个在东北边境成长的汉子,来了江南水乡不一定能够学会这里的温婉。况且,他的身份是厨子。
QQ消息则正常的多,或许我会在这里终老,有机会,我一定来鹤城找你。
“这是诀别吗?”
灰暗的头像已经悄无声息,安轩自言自语,算不上多伤感,能够谈得来的人,现如今是越来越少。
“那个......周哥?”范月月在张雅的注视下凑了过来,看见了上面的备注。
昨晚上的生死与共让她明白黑暗是光明的延续,他们将生离死别。
“他走了,现在到地方了。”安轩声音不小:“服务员,你们这里有什么干白?”
在西餐厅用这样的嗓门,本身就是一件出格的事,尤其是安轩这种模样的。
好在这里的人素质都不低,对安轩的行为只是点到即止,没有无聊到讨论别人的素质。
服务员来了又去,张雅很想说:“今晚上是范月月请客,别让人家破费。”
可又一想,范月月未必会在意这点钱,他的心情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变得不好了。
她索性闭上嘴,三个人静静的一起发呆,没人打破沉默。
干白葡萄酒比牛排更先送上来,安轩又突然没心情喝酒了,只是倒了三杯,强颜欢笑道:“干杯!”
酒杯碰撞,安轩的思绪在飞舞,悠长悠长。
夜色深了,安轩独自驾车在马路上寻找方向。
周哥和范月月的短信他都看到了。
前者的悲愤,后者的地址都让他沉默。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
他亦然将准备好的木棍带着,进了酒吧。
酒吧名叫汉庭,热闹非凡。
夜晚,没有阳光照射,人的欲望黑色中开始蔓延。
就像溪流逐渐汇聚成大海一样,欲望也会逐渐变大,在酒吧、ktv、一切没有熟悉的东西的地方生长,变得狂野。
疯狂的DJ声逐渐变大,跳动的人影在宣泄着白天的苦闷,吧台旁一个个年轻靓丽、精神十足的姑娘汉子都大口喝着酒,不时还走下场,来上一段热舞。
汉庭酒吧不时设么好地方,这里人不少,身在火辣的舞娘穿着白色衬衫,外面是浅蓝色的牛仔,齐臀的短裙在随着扭动摇摆。
“呼呼!哈哈!”
有人怪叫,目光随着舞娘转动。
“这娘们够野的。”一吃了亏的小伙摸了摸脸上的抓痕,脸色阴霾。
这事他做的不对,但这是酒吧,他们是客人,秉承着客人就是上帝,摸摸又咋了?
“他居然敢动手!”喝多了的同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目而视:“我倒要看看谁不给我兄弟面子!”
“谢了,海哥。”阴霾男挤出一丝笑容,恶狠狠地看着还在热舞的一个舞娘,眼睛发亮。
“哥几个一起呗。”一关系跟阴霾男不错的人直接拉其他人下浑水,人多势众,这事他们刚学会的道理。
那几个人互相看看,虽然平常关系一般,像现在这样,不出手肯定会被当成异类。
一行七八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倒是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这其中就有刚好坐在旁边的安轩。
葡萄酒并不能醉人,加上他手里的这杯白兰地也不能。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还未走出学校的流氓,干不干得过这里的保安。
看的出来,那些舞娘要么刚刚走出校园,那么现在还在学校里,只是晚上出来兼职。
别以为酒吧里的女人都不正经,她们只是心中骚动,热爱舞蹈。
而舞蹈除了少数人、舞种能够在大舞台上展现,大多都只能在酒吧表演。
语气好的,资历老的,能够开一家自己的舞蹈工作室,去教舞蹈。
这种人少得可怜。
“你们干嘛!”
刚刚的事她还心有余悸,冷冰冰的望着那个阴霾男。在酒吧呆久了,她知道这些人的来意。
“你们来这里无非是报仇,你们一群大老爷们,对一个弱女子动手,也好意思?”她一张嘴就把自己放在了道义之上点上,尖锐的声音当即就吸引了注意力。
“你什么意思!”有人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可惜,他的动作慢了一步,那个舞娘的身材不错,长期学的都是舞蹈,脚步轻盈的如同飞鸟,直接躲了过去。
“你们这样,还是男人?”她蔑视,对平常的姐妹保持沉默不以为然。
有利益的时候,谁都是好朋友,没有的时候,我们只是路人的关系。
“我们是不是男人还不需要你说,今天的事,你打算怎么办?”一男的在她的身上乱扫,佯装凶恶,以掩饰自己目光中的淫邪。
“我见过很多的人渣,他们都跟你们一样。要么滚,要么我直接报警!”对于保安还没来,她除了失望,嘴里没有半点含糊,直接掏出手机。
这一次,她的动作没有虎视眈眈的他们快了。
只见一人直接从她的手上夺过手机,躲过锋利的指甲,骂骂咧咧:“装什么装,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货色?”
“你!”结果舞娘都怒了:“你他妈什么东西,跑到这里大放厥词,以为自己谁呀,有种再给老娘说一声。”
她在一旁旁观,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她们,看着她们很快的后退,保安上来。
保安姗姗来迟,他们不想插手其中,现在不想不行。
“嘿,你们几个,过了吧?”安轩喝着白兰地,轻蔑的扫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