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们的身手倒是利落,她掐着大概有半小时,她的房门便被打开,一个铺盖卷儿被甩到她铺上,顺带着一帖汤药。
她爬到榻边,两个手托着腮,两个眼睛笑得像两弯弯弯的新月。
男孩儿的脸早已羞红成了一个苹果。
“哎呀呀,你害羞真可爱。”她抽出一只手戳了戳他的脸,不觉过瘾,又伸出另一只手使劲儿团弄他的脸,收手时,他的脸已经被她揉的更红了些。
“你还不如杀了我。”他冷冷看着她,冷笑,“虎落平阳被犬欺。”
“落地的凤凰不如鸡。”她随手扔过来一条男式亵裤,别回头落下床帘儿,“快换。”
他搞不清她到底想做什么,却还是乖乖儿穿了裤子。
“好了嘛?”
“嗯。”
她二话不说,拉开帘子,他吓得一跳,跑到榻尾,做出一副架势,戒备地盯着她,“男……男女授受不亲,你想干嘛?”
她从柜子里掏出一个木盒儿,又举起那贴汤药,色迷迷地上下打量他,“你说我要干嘛?”
他受惊,想跑到榻下,却被撞了下,加上被打的伤,立即痛得呲牙咧嘴在地上痛得抱作一团。
她慢慢凑过去,他护着自己,大叫,“离我远点儿!”
谁知,他只是臂上一凉,有些疼。
“别动,会牵到伤口。”她拿着帕子仔细替他擦拭伤口。
“你到底要做什么?”他看着她。
“让你陪我演一场戏。”她边擦边说,“你知道的,妓子一旦开过苞落过红就不会有那么多恩客想要让姑娘夜陪了,我虽是卖艺不卖身,可我也得给自己留个后路。”
“……所以?”
“我告诉你,我虽流落风尘但是也是懂自尊自爱的,你这小子还配不上本姑娘,今后你在外边儿就是我的小倌儿,至少在群芳阁里别人不敢动你,我也不会动你一根汗毛,你我卖身契时日一到,各奔东西,如何?”
他突然很仔细地看着她,“你想被别人赎出去吗?”
“不想。”
“为什么?被恩客赎出去,相夫教子,享麟儿绕膝之乐,安享天年,不好吗?”
“赎出去,就往好了说,就算破天荒做个夫人,人老珠黄,夫君纳妾自己不得不允,弄不好生不了儿子还要被小妾顶了位子,生了儿子也只是独守空闺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儿子身上,一天到晚看人脸色担惊受怕的日子,我过够了。我要做整个大周最有钱的人,我要风风光光嫁得如意郎君,让看不起我的人都去死,拿什么来换,都行。”
他了然地点了点头,“好吧,我帮你。”
她替他擦好伤口,重重拍了下他的肩膀,“靠你了,哥们儿。”
“我要做什么?”
“见过刚嫁出去的小媳妇儿吗?”
他点了点头。
“见过被捉奸在床的奸夫****吗?”
他又点了点头。
“你……试着将这俩人儿结合下。”
他一条眉毛挑的老高。
“这……怎么结合?”
“哎呀,你怎么这么木?”她撇了撇嘴,“总之就是,就是结合下呗……”
“我怎么知道怎么结合?我又没被人捉奸在床过。”
“说的也是,不过长大了相信小弟弟你会经历的,也是种人生资历。”
“说的你好像很懂似的,你被捉过?”
“……滚。”
第二日早起,领班儿一脚踹开门,张着血盆大口大吼,“芙蓉你这死丫头快给我死起来!还不给我起来?!你死了?!”
然后就看到了他慌乱穿裤子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