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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表露心迹

有时候,下决心只是一刹那的事。

既然这样想一个人,为什么还要违背自己的心愿。文新觉得自己错得离谱。

周一的工作特别忙,等闲下来喘口气,已经十点多了。文新把手放在键盘上,几番输入几番删除,最终还是鼓起勇气,我不管你有没有想我,我也不管你是否觉得我可笑,我就是要告诉你,我想你!!

“在吗?”文新终于点了enter键。

“在。”田壮壮回得挺快。

“这几天过得好吗?”文新迅速打字,发出。

对方没有回答。

文新等了会儿,以全部身心的力量,坦露了自己的心迹。

“我想你”三个字依次出现,文新又在“想”字前加了个“好”字。

“我好想你。”

文新紧张得如临大考。潜意识中觉得田壮壮并不讨厌自己;但自己的情绪化又确实搞砸了两人的关系,弄成现在这种尴尬的局面,尤其这么多天,田壮壮没有主动找过自己……

等待了好一会,对话框上方看得见,对方在敲打键盘,可是打一会就停下来,再打,又停下来。

文新想,就算他对我说,他不喜欢我。至少,我让他知道了我是喜欢他的。这就足够了,其余的我来承担。输就输,认了。

田壮壮终于把字发出来,也是四个字。

“我也想你。”

文新盯着屏幕,眼泪控制不住地流下来,很快眼睛就红了。她避免同事看到自己的异样,连忙抬高眼镜,用纸巾擦掉脸上的泪痕。

良久,电脑两头的人,都没有说话。文新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泪水,而田壮壮点燃了一支烟。

“现在开心了?”田壮壮主动起来。

“嗯!”文新眼含泪,嘴含笑,傻得不行。

“那你这几天怎么不找我?”文新道出内心的疑问。

“不知道你怎么回事,都静一静。”

“那天的事,跟你说声对不起,我的表现确实不够成熟。”

“过去的事,不提了。”

田壮壮没有问文新为何闹情绪,文新也没有说。

“我想见你啊。”文新越来越主动了。

“视频还是人?”

文新可不舍得田壮壮再开那么远的路来找她,而且自己有错在先,有些东西确实需要舒缓一下。

“视频。”

整整一个星期没有见到对方了,镜头打开的时候,两个人都有点感慨。文新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不哭,不哭好吗?”

“对不起,对不起,我好难过。”

“不哭啦,我们以后好好的。”

“嗯。”

“那笑一个吧。”

文新抿着嘴,笑了。田壮壮把身体靠在椅背上,也笑着望着她。

文新决定好好维护这段重归于好的关系。

关掉视频的时候,文新魂魄归位,专心地投入工作中。

那天,两人并没有见面,但是聊天恢复到往常的样子,田壮壮每天都分享很多歌给文新听。经历了这一场风波,文新笃定了自己对田壮壮的感情。而那一句“我也想你”,也让文新明了了田壮壮的心。

文新对自己说,让那些狗屁过去见鬼去吧。我喜欢你,我要创造属于我们的现在与未来。

自从上次去了新区,文新的胆子变大了。过了几日,适逢单位不忙,她打点了相熟的同事,提前两个小时离开了单位。她决定去“看”田壮壮。和上回一样,她想一个人悄悄地去,再悄悄地离开。就算见不到他的人,只要能感受到他生活的气息,对文新来说,也是一种满足。

这一回,她坐了公交车。一路心情欢快,处处鸟语花香。

下了车,天还亮着,毕竟曾经来过,依稀还有一些印象,但建筑却全然分辨不清了。

文新信马由缰,四处走走看看,不知不觉来到一条宽敞的沿江大道。路的左侧有很多商店饭馆,右侧则是郁郁葱葱的防洪林。

行人不多,文新走累了,在路边的长椅上坐下来。

他在做什么?在不在家?有没有想我?是在忙生意,还是在睡觉?

文新坐了好久,在想要不要告诉田壮壮,自己已经来到了新区。

好想见他啊,还是打个电话吧。

文新把电话拨出去,心情忐忑。

“喂?”田壮壮的声音明朗愉快。

“……是我。”

“今天忙不忙?”

“不忙啊。”“你在店里吗?”

“没有,我在家。”

文新听到这句话,心又跳快了一拍。

“那……你想不想我?”

“想。”

“那你……想不想见我?”

“啊?”田壮壮有点意外,“今天晚上吗?”

“你现在有空吗?”文新鼓起勇气问。

“现在?”田壮壮更吃惊了。

“我现在就在新区,等你十分钟,你不到我就走了。”

“啊?真的啊?”听筒里感觉得到田壮壮的开心,“你在哪?告诉我。”

文新四处张望,却看不到路牌。“这边是沿江的一条大道,我面前有一排饭店。”

田壮壮说:“你能不能说几个饭店的名字。”

“福客来”“一品香”“乡……”

没等文新说完,田壮壮就说:“我马上来,等我,等我啊。”

电话挂断,文新双手扶着长椅,抬头望了望天,天真蓝呵。

大约五六分钟的样子,文新看到田壮壮的小车缓缓停到自己面前。

那张自己日思夜想的脸,现在就近在咫尺,文新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只知道傻傻地笑。

“没迟到吧?”田壮壮笑着问道,“我是跑着下楼的。”

“你今天怎么没看店啊?”文新拉开了车门。

“下午没什么人,就提前关店了。”

田壮壮望着文新,“你怎么跑到这里来啦?多远啊。怎么找到的?”

“想找还不容易?”文新觉得自己脸变烫,根本不敢看田壮壮。

“你饿了吧?”田壮壮关切地问,同时握住了文新的手。“想吃点什么?”

文新万万没想到他来这一招,真是扮猪吃老虎,居然敢摸我的手。

文新被电到一般,把手抽回来。实在是害羞有没有。

“不饿啊,这才几点?”文新是真的不饿,兴奋感、喜悦感已经占据了她全部的精神空间。

“不行不行,找个地方吃饭,让我来看看……”田壮壮没有再去拉文新的手,看得出,他的脸也有点红。

“家里有个朋友,不然我就领你到我家去,离这不远。”

文新哦了一声说:“你把朋友放家里,不好吧?”

“没事没事,不用管她。从小一起长大的。”

文新不愿多想,更不想破坏眼前这种甜蜜的气氛。

田壮壮把文新领到一家饭店,文新抬头一看招牌:东北小馆。

嘿嘿,还真有心。

味道很不赖,心情很愉快。

时间飞奔,不舍别离。

吃过了饭,天还没有黑。田壮壮没有立刻送文新回家。而是把她带到了大桥下的一处空僻场地。

“下车吧。”

文新走下车来,随田壮壮往前走,两人一前一后,相隔两米,文新占据有利地势,可以好好地观察领路人。

田壮壮穿了件深蓝色长袖棉T,和自己的上衣意外撞色。下身两人都穿的是牛仔裤。文新发现田壮壮穿了双很特别的鞋子,这双鞋看起来像皮鞋,又像拖鞋。粗粗笨笨,颇有个性。

没走多远,文新停住了脚步,接着又快步跟上田壮壮。

眼前是一片金灿灿的油菜花田,晚风吹拂,油菜花婆娑起舞。

“这也太美了吧?”文新冲口而出。

“喜欢吧,有时我一个人也会到这里来。”

“太美了,”文新喃喃,眼睛不舍离去。

田壮壮没有说话,就在一旁站着。

“你发现了没有,油菜花就要成片地看,一朵抽出来,就没那么好看了。”文新说道。

田壮壮点了点头,对文新说:“油菜花的颜色特别好看。”

“你喜欢黄色?”

“嗯。”

“我也喜欢,但我最喜欢的是蓝色。”文新说。

“那你肯定喜欢大海。”

“喜欢。”

“以后有机会,我们一起去海边。”

天色变得深沉,文新恋恋不舍地离开。

天好,花美,人可爱。这一天文新打满分。

虽然文新要自己坐车回家,田壮壮还是执意送她。

临下车的时候,田壮壮忽然问了文新一句话:“你每个月租金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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