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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一个人的除夕夜

北京时间2009年1月26日,19:00。

银光闪烁,原本漆黑无比的房间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呼。”林凡站在书桌前,缓缓的舒了一口气,打开了台灯,来到窗户前。此时这个西北小城已是万家灯火,天上开始此起彼伏的绽开烟花,各种颜色照亮了林凡的脸。

林凡看着那些漂亮的烟花和一个个窗户里团团圆圆的人们,眼神中不禁流露出一些的向往,手指轻轻触碰在结了窗花的玻璃上,脸也贴的很近。良久,林凡再回头看看在黑暗中显得有些落寞的家具,眼神渐渐黯淡下来。

“小凡同学,你怎么还在墨迹。你看我这身咋样,都是按照你们中国的习俗,怎么样,帅不帅?”乖乖陡然出现在书桌上。

林凡看着他,红衣红裤小红鞋,头上的小红帽上还有一个黄色的小绒球,衣服穿得厚厚的只漏了小脸和胖乎乎的小手,谁看了都会觉得特喜庆。

林凡哭笑不得的说:“不至于吧,不就是过个年嘛,况且这不过是你一道全息投影罢了,用得着穿这么厚么。”

乖乖不开心的瞥了一眼林凡,“这不是图个气氛嘛。全息投影怎么了?就因为这是一道全息投影,我想换什么就换什么,你管我。”

林凡哈哈一笑,“是是是,我错了。”

“哼,还不快走,让我看看你们最盛大的节日。”乖乖跳到林凡肩膀上催促着。

“好,Let’sgo!”林凡抓起大衣利索穿上。

林凡现在心态能这么轻松,其实要归功于乖乖的。乖乖每天不止和林凡一起训练,还陪林凡看动画片,玩游戏机。让林凡每一次感到孤独的时候都会看到一丝曙光。

而且相处了这段时间,林凡心里清楚,乖乖虽然表面看起来冷酷又拒人千里的样子,其实内心还是挺善良的,平日里对自己的照顾也是面面俱到,还和自己吃玩在一起,就像个手足兄弟一样,虽然在训练的时候乖乖的原则体现的那么一丝不苟。

所以乖乖都这样了,如果林凡还一蹶不振的话,别说对不起自己,连乖乖这份心意他都对不起,因此林凡心中对乖乖一直抱着感动,也一直没有对生活失去希望。

林凡只穿着一件长袖外加一个外套,一个跳跃就下了半层楼梯,几下就站在单元门口。这段时间的锻炼让林凡的身体素质飞速提升,这寒冬腊月的,又是大西北,少说有零下二十摄氏度了,但林凡也不觉得冷。

林凡站在那略微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始向城外跑去。

大概一公里多点,林凡跑下来估摸着才三分钟多,这还不是全力。

林凡站在一片白雪上,看着前面冰冻的河,静静的让自己有些出汗的身体冷却一下。

这里大概算是这个小城的边缘了,眼前便是一条人工开凿的护城河,打算在这里弄一个城市花园。这里视野开阔,林凡动不动就喜欢来这里静静的看着这条不宽的河,好像那些烦恼也能随着河水流走一般。

七点多,人们几乎都已经吃完了年夜饭,阖家欢乐的看着春晚,或者陪家里小孩出来放炮,说道小孩子,今晚应该是他们最喜欢的一个夜晚了,因为今天晚上是一年中唯一一个通宵玩耍而不被妈妈骂的夜晚。

“哇,小凡子,你看那个紫色的烟花,绽开后的样子像极了我们家乡的普荃树诶。”乖乖坐在林凡的肩膀上指着夜空中的一个烟花说。林凡一路顺着护城河慢慢走,途中稀稀拉拉的碰到一些出来赏烟花的人们,然而乖乖就这么各种张牙舞爪,还就是没人注意到这道光影。以乖乖的实力,稍微对光线做一下手脚,想让他们看不到简直轻而易举。

“爸爸,我的仙女棒灭了。”一个离林凡不远的小女孩,手上拿着一根细棒对她身后的父亲说。

“喏,再给你一根。”中年的父亲又用打火机点燃了一根仙女棒,不一会点点烟火就冒出来了,很是美丽。

“小心点芽芽,手抓的远一点。”小女孩的母亲关切的说。小女孩应了一声,欢快的向前跑去,一家三口很快离开了林凡的视线。

林凡这一幕看在眼里,打从心底露出一个微笑。

“恩?”

林凡突然注意到一个人,一手一个扫把,一手一个簸箕,身上还穿着橘黄色的环卫服不急不慌的弯着腰在远处的路边扫鞭炮垃圾,虽然是弯着腰,但不难看出这位老婆婆的背已经有些驼了。

绚丽的烟花,空旷的马路,还有偶尔出来看烟花但都是成群结队的人们。这些和那个老婆婆在一起时显得那么格格不入,任谁看了都觉得这个老婆婆是多余的。

可……林凡也不知道为什么,心头涌起一丝酸意,他看到这个老婆婆心里特别难受。

林凡没想到这天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孤身一人,也不知道这个老婆婆家人此时有多盼望她能回家团聚呢,或许,这天对别人来说是春节,对他们来说不过是需要加班的夜晚而已。

林凡于心不忍,捡起了刚才那个小女孩随手扔到地上的仙女棒,走到了环卫局给工人配发的垃圾三轮车前扔了进去。

“谢谢你呀,小伙子。”低头扫地的老婆婆注意到林凡,和蔼的说道。

“别客气奶奶,我帮你一起吧。”林凡拿起三轮车里另一把扫把,帮着老人一起扫地。

“别,小伙子,不用了,我扫完这一点就可以下班了,没多少,快回家去吧,别让家里人等急了。”老婆婆连忙阻止道。

林凡听到,手中扫帚略微顿了一下,接着若无其事的说:“没关系的,我吃过饭了,给家里说出来看烟花的。”

“你这小伙子。”老奶奶笑着摇了摇头,“真是谢谢你,现在的孩子可懂事多了。”

“哈哈,老奶奶,你这么说可就让我不好意思了。”

零下几十度的春节,外面放着烟花,屋里放着春晚,而此刻林凡却和一个陌生老奶奶在这样的夜里为一群人扫着他们为庆祝过去的一年所放的炮竹残屑。

“小伙子真感谢你,走,家里包了饺子,跟我回去吃口热的吧也冻了一晚上了。”老奶奶把工具收拾到三轮车上对着林凡说。

“吃饭就不必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先回去了。”林凡笑着说。

“也是,回去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老婆婆笑着说。

“恩,是啊,该担心了。”林凡笑了笑。

“那赶紧回去吧,对了小伙子,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这就算了,做好事,不留名。老奶奶再见!”林凡冲着老人挥了挥手就跑走了。

“呵呵,这小子……”老人笑着摇了摇头,然后身子前倾卖力的蹬着三轮车,朝心中渴望已久的地方驶去。

“诶?乖乖,你怎么突然就不说话了?”林凡跑到一个夏天是林荫小道的地方停下来慢慢走着,突然发现耳朵边少了些吵闹,便疑惑的扭头问肩上的乖乖。

“说什么?夸你做好事不留名么?”乖乖怪里怪气的说。

“嘿嘿,这个可以夸。”林凡走在雪地上,此时这片密林很静,只能听到嘎吱嘎吱脚踩在雪上的声音还有空中的烟花声。

“唉,话说什么时候我才能修炼出元力啊。”林凡看着烟花突然感慨道。

这一个多月,乖乖不仅教林凡实战,也教了不少理论的。属于那个世界的常识之类的。例如修行者的等级制度……

元力修行者的等级在乖乖那个世界以彩虹的颜色来定义,统一被分为了红,橙,黄,绿,蓝,靛,紫七个等级。而每一个层次又分为了九个阶级。

在乖乖生活的世界呢,都是以大陆作为单位的,而大陆据说是一个又一个,乖乖也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大陆,总之每一个大陆都非常非常大,像乖乖‘生前’就只是在一个名叫‘雀儿神’的大陆上游历,毕生才转了不到大陆的四分之一。可想而知大陆的广阔。

严格的说,每个大陆上几乎都是大小国林立,而且每一个国家的占地几乎都要比地球上的亚欧大陆面积还要大。就这么大的一个国家而言,能修炼到绿境的都很少,而蓝境在一块大陆上更是屈指可数。像一般到了靛级的修行者几乎就见不到了,因为他们都喜欢在无数大陆里游历,寻找更高的突破,见到更好的风景。

在那个武力为尊的世界,实力是极为重要的,一般小孩子从8岁就开始打基础了。然而并不是说开始打基础就能修炼出元力的。只有当自身强大到一定程度,加上日复一日的感知天地间的元力,才能修炼出元力。这段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具体时间因人而异,但最长也没有人超过两年没修炼出元力的,但凡超过两年,就属于“废物”,认定了这辈子都无法走上强者这条道路了。

而林凡从开始到现在,算上时间加速,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

“你急什么,你这才锻炼了才两个月,连身体都没锻炼到位,怎么可能这么快修炼出元力。你还是慢慢来吧。”乖乖悠悠的说。

“唉……”林凡叹了口气。也是,慢慢来吧。

突然。

“含玉,你瞧那边那个烟花,像不像金色的瀑布?”林凡走在小树林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又听到含玉的名字,不由的扭头看过去。

只见于含玉穿了一身白,慢慢散着步,而她旁边赫然是曾经那个找过林凡‘谈话’的贺凌。贺凌一路走一路对含玉谈说嬉笑。不过看起来于含玉情绪不怎么高,只是礼貌性的应和。

他们和林凡之间隔了一小段树林,再加上又是夜晚,如果不是贺凌声音高,林凡也发现不了他们,所以他们还没注意到林凡。

林凡伫立在雪地里默默的看了含玉两秒,然后扭头继续走。

“不过去打个招呼这样好么?”乖乖若无其事的说。

“不用了。”林凡淡淡的说,然后在雪地里微微一踏,整个人“唰”的一下消失在原地。

乖乖耸了耸肩说:“唉,你这个人啊,就是太……”

就在乖乖要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突然面色一变,原本光芒不是很强的全息投影一下子变得耀眼起来,照亮了半个树林。

林凡吃了一惊,停下来看着从他肩上飘到空中的乖乖。有点莫名其妙。

“哇,你干嘛啊,怎么突然变得这么亮?”林凡疑惑的用手遮住乖乖身上刺眼的光芒。

而乖乖没理他,眼神凝重的盯着无数烟花绽放的那片夜空,半天,他转过头来,眼神中有些凝重的看着林凡。

“林凡,你该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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