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天气虽然炽热,却没有了潮湿和闷燥。欧阳在门口椅子上坐着,翻看着一本杂志,书里的内容让她忘记了周围的空气。
一个10几岁的小孩,在店面门口远远的站着,乱蓬蓬的头发下的脸,脏兮兮的,干裂的嘴角溢出了血丝,在阳光的折射下如此的清晰,甚至我能看到脖颈下的划痕。
我放下手中的螺丝刀,望着她,她也望着我。
她用舌头舔了一下那个干裂的嘴唇,身上的衣服,裤子真的和电视上演的叫花子一样,破烂不堪。
我们足足对视了有5分钟之久,小孩转身离开时,我才发现自己的失态。追上去,叫住她
“喂,你等等。”
她回身时,脸上居然挂满了微笑。圆圆的脸庞,清秀的眼睛,如此的美丽。
最近几年,港城来了很多小孩,有“组织”的到处要钱,可我看到她时,心里涌出了一种想法,她不是那群人里的。
“你叫什么名字?”我蹲下,双手拉起她的小手,苍白的皮肤下,能清楚的看到青筋,伤一下子碰到了我的心脏。
“小海”女孩稚嫩的声音却有着顽强的高亢
我拉小海进来,欧阳从我出门时就一直伫立在门口,看着我们的谈话,见我们走进店面,急忙接了一杯水递给她。
小海咕咚咕咚一口气就把水喝的一干二净,用手抹抹嘴唇,咯咯的笑了。
“你吃饭了吗?”我问
“我已经两天没有吃过东西了。”小海低着头
欧阳赶紧的拿来早上剩下的面包和火腿,递过来,顺便又给她接了一杯水
看着她慢慢的吃着,居然没有我想象的那种狼吞虎咽,我摇头,这个孩子和别人不一样
客户进来
等我送走客户,小海才吃完,并且把面包包装和火腿皮攥在手中。
“来,给我吧。”
“谢谢你们,哥哥姐姐。”小海欲走出时回头向我们微笑
我还没有来的急问什么,她却高兴的跑开了。欧阳追出去,很久也没有见回来。
“嘿!高阳,看啥呢?”如云,胖丫一起走进来,顺着我的眼神方面望去
这时,欧阳拉着小海回来,我走出店面,笑着看她们。如云、胖丫也跟了出来。
客户一拨拨的,来来回回。我收拾着维修台,她们一起进来
小海简直判若两人。
“诶,高阳,怎么谢我们?”如云、胖丫当然不忘劳苦功高,是她们三个一起帮小海“清理”出来的
“走着,吃饭”
小海依然不紧不慢的吃着,我们四个都注视着她。
“小海,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成了流浪孩….”
“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人,我在找我的妈妈,已经找了6年了”她依然咯咯的笑着
“6年?”我们一起惊呼
我们走出饭庄时,把她带进了港城派出所,留了资料。
“小海,你跟我们一起生活吧。”
“谢谢哥哥,姐姐。我真的希望能和你们一起生活,但是我要找我的妈妈。”脸上的微笑一直就没有停止过,多么坚强的孩子。
“再见,哥哥姐姐。”小海蹦蹦跳跳的走了。
我们一起追上去,抱紧她。我们把兜里的钱塞到她的兜里“小海,希望你尽早找到妈妈”
“再见,哥哥姐姐,我会记住你们的。”小海消失在人群中,我们一起默默的为她祈祷祝福。
笑着活下去,小海给我们留下了这样一句话。
是的,笑着活下去,我们都应该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