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低也得留校察看写检查。”教室尾部的垃圾桶旁边,我站在边缘,龅牙正是对着贝乐乐分析,我却听的面红耳赤,心脏噗通乱跳。完了,我最怕其实是惊动家长,我觉得自己能够承受背个处分跟我一辈子的破事,但只求我父母什么都不知道就行,希望学校低调处理此事,一切都冲我来,冲我来就行。。。要是我爸妈知道真相,我就变成了一个日日夜夜哄骗他们的人,却还在他们面前表现的正在奋斗坚强,表现的多少还保留着被夸做聪明的过去,我那些亲戚要是也知道我是个坏人,是个垃圾,是个没用的东西,我颜面何在,我哪有脸在活着,跟死还有什么区别。不行、不行。
“搞不好是警告处分,估计带家长是肯定的,唉。”龅牙补充一句,贝乐乐脸色也变得煞白,没有吭声。龅牙见状干脆转过身子对着神情不安地我施展他的才华:”哎,看来这次我们要出大名了。“他露出一个奸笑,放出那排龅牙,我拿不准他是为了吓到我而高兴,还是为要被处分而悲壮,我反正心到谷底的失落。
上课铃响了,班主任的课,我等着即将就来的通知。我提醒吊胆更本听不进一个字,一直偷看老师的眼睛,希望在他眼神里读出对我们处理的态度。毕竟那英语老师把我们一伙,直接报道了校长室,虽然只说是学生纠纷,但学校从不轻易放过这种公众事件。但老师好像整节课都没看朝我们这边看,只顾在黑班上写字,喊几个他认为有希望的人回答着问题。我们这角落他当然是一万年也不想搭理。我反倒更加心慌。贝乐乐表情僵硬,但他也时不时偷看那双眼睛。
整节课却没动静,班主任难道还不知道?不会吧?我们三个对视一眼,无言以对,都寄希望其他人有些对策。
来到厕所的时候,王朝阳已在。我们还没找地方蹲稳的时候,他就说:“我被警告处分。”
“这么快?”我最在乎这话的分量,特别是从王嘴里说出来,他从来不开玩笑,所以我第一个反应。
“嗯。”王朝阳低下了头,像是犯了大错的孩子。
“这么重?”我急了。
“究竟什么情况?”贝乐乐补充。
“我跟校长说是我干的,所以处分。”
“处分就处分嘛,怕什么?“龅牙不屑地转着眼珠说,我有些同意他的观点。“我们也等着被处分呢,你别担心,有我们陪你呢。你们看,我说的对吧,我就说不是留校就是警告,应该不会记过。。”王朝阳依然低着头,若有所思。我们沉默片刻,我看着他,觉得很不对劲。
“你不会?全扛了?”我于是问。他果然点点头。我瞥见贝乐乐板着的脸,突然酝酿出一丝笑容,到底是感谢他的爱将如此无畏,还是嘲笑他的傻缺,我搞不清。他拍一下王朝阳的肩膀,自己手臂荡出一叠晃动的脂肪。
“你怎么这么傻?”我的提问立刻被贝乐乐肥胖的嗓门淹没。
”意思是我们都没事?校长就找你一人的麻烦?你怎么跟校长说的啊?“他高兴地说道。
“我说你们都不知情。”
“那豹子呢?他不咬其他人?”龅牙插话。
“他也不用处分。”一群人都眉开眼笑,我却难受的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