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意识到自己太胖影响老大的威仪，贝乐乐走在最前头，不像以前那样挺着肚子，而是尽量缩起小腹。把手臂幅度摆大，显然以为如此就能让肚子显得小点，实际从豪猪更像胖猩猩而已。龅牙吹着口哨，在贝乐乐左臂为整个队伍打气，推动节奏和士气，王朝阳在右臂照例不说话，高挺地走路。我还是故意钻在最后，几个瘦弱的初一新生围在我的左右。整条大蛇朝猎物追袭。
“豹子？吗X的？谁叫豹子？出来，出来？”贝乐乐站教室门外咧着嘴大吼，巨大的身形，确实让初一的孩子显得慌张，像兔子一样闪开。龅牙脸色低沉盯着一只又一只兔子发着余威。豹子像上次那样站起身，这次并没有应答，默默地走来，几个随从也还像上次那样跟着，不同的是，王朝阳没等他们过来，甚至没等他反应，突然从门外冲进去。
一条龅牙塞发的木棍飞一般冲豹子的头上砸去，他下意识用手抱头想挡，临门一脚，跑动急停地飞踹，一片桌椅倒地的碰撞，瘦弱的豹子即刻站立不稳，周围全班发出男女惊诧地噪音，一股脑，已经乱成一团。贝乐乐到底是迎战江湖多年，没我们那样呆想，忙喊着冲进去，一群人冲了进去，龅牙对着兔子喊叫：“别乱动，谁敢打报告，就抽谁！”
连豹子四人被我们拖出来，像死狗一样直往学校后门拽。王朝阳显得已经失去再动手的兴趣，双手插袋与我跟在队伍后面断后，周围熙熙攘攘很多目光，远送我们离去，并没出现什么上次那样的异变。
龅牙撬开门锁，我们消失在响起上课铃声的学校中，我在第一次旷课的李洋眼中看出一股担心，我不知道他担心旷课，还是担心豹子。
大虫等在门外，豹子恢复了一点神智，半跪着，不再蜷着身子。“啪”大虫拎着他的袖口，抽他一巴掌，那黑色脸，也都胀满血色。
“你混哪的？”豹子摇摇头，又点点头，不知道说了句什么。
“你打我们兄弟？”大虫把耳朵凑近还是没听清他说什么，又给了一个耳光。
“啊？喊人？”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你倒是蛮吊嘛，我今天来就是等你喊人的，你叫一个人去喊人，随便你喊哪里的，我TM在这等。”豹子果叮嘱一个打的不算太重的小弟，磨磨唧唧一通后，坐在地上喘气，那小弟走向后门，眼睛求着龅牙把门打开。“草，你喊学校里的？有什么用？现在上课呢。”龅牙犹豫地问。大虫想了几秒，点点头说：“别管他，随便他，去哪喊都行。你开门。”龅牙打开门放那人进去，眼睛警惕着看着校内的动静。“今天你要是没人带你走，就跟我走，我保证你路都走不了。奶奶的。”大虫盯着豹子叫着，贝乐乐散过一只香烟，两人点起烟笑着聊天。学校后门就通着道光巷，我扫着熟悉的巷落，暗想起心事。王朝阳示意我走去一个角落，找了个可以坐的地方歇一歇脚。气流确实眷顾古道，荫凉，一阵阵风吹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