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午夜12点。
月黑风高,还下着小雨,黑夜的静谧取代了白日的喧嚣。
无人的道路上,一辆黑色的车在雨中行驶,隐匿在黑夜中,这辆车无任何牌照。
到了S市的郊外,荒郊野岭,有一处废弃的工厂。
黑车上的人下了车,穿着黑衣遮着面,从身形和走路的姿势来看,是个女人。
这个女人走进工厂,静静地伫立着,是在等谁。
工厂里满是霉污味和酸臭味,但这个女人像是一点也感受不到似的,一动不动地站着,像个无情的木偶。
突然,女人的肩膀上伸出一只满是灼烧过的疤痕的手,女人却一点儿都没被吓到,直直地转过身。
面前站着的,是个带着铁色面具的男人,身材魁梧,却是无比绝情的一具身子,让人难以靠近。
经历过这么多苦难,心当然早已冷却;看破红尘,当然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失望。
女人取下遮面,她竟然是夏浅!不,这个时候,应该说是虞可儿!
她两眼注视着面前的男人,没有一丝慌乱,静候命令。
声音从面具下传出来,冰冷绝情,“可儿,你做得很好!”
“哥哥,下一步该怎么做?”同样冰冷的声音。
“按计划行动!”
“是!哥哥!”
面具下传来狰狞又狂妄的笑声:“哈哈哈!”笑声又戛然而止,“我要让马家灰飞烟灭!”
把世间所有的仇恨都堆积在一起,这恨意都比不上虞迹年的恨意吧!
比恨之入骨还要痛彻心扉的恨,是世间最毒的仇恨。
“可儿,你要绝情!绝对不能染上一星半点的情意!知道吗?”
“可儿知道。哥哥。”
可是,当真正的爱来临时,敢问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做到真正绝情又毁己呢?
虞迹年无声息地消失了。
虞可儿重新遮上遮面,走出工厂,坐着先前那辆黑色的车离开。
雨越下越大,老天像是在发泄情绪一样。
虞可儿闭上眼睛,倾听着车窗外的雨声,思绪万千。
真正的她,无法自由出现。
只有在完成计划时的她,才会表现出真的自己。
这样,很累。
但又有什么办法呢?身不由己。
倘若像哥哥那样做到真正绝情,当真容易吗?
不!虞可儿心底里的一个声音在告诉她,太难了,你做不到的。
想着想着,心就累了,虞可儿睡着了。
黑车停下,前面的蒙面司机等了一会儿都不见后座的人下车,于是叫道:“虞小姐,该下车了!”
虞可儿还是没有醒过来。
蒙面司机看着沉睡的美人,突然心生恶念。
把车门上锁,一个翻身翻到车后座,取下蒙面,仔细打量着虞可儿,眼里露出贪婪的神色,咽了咽口水。
“哈哈!美人!这么晚了,你是我的了!”
下流的话从这个男人嘴里吐出,他开始用肮脏的手摸虞可儿的脸蛋。
然后,开始脱自己的上衣。
这时,虞可儿猛然醒了过来,看着面前****极深的男人和自己所处的境地,一下子明白怎么回事了。
打开车门想要出去,可车门上了锁。
面前的男人一下子扑了过来,抓住虞可儿:“别想逃出去!你也逃不出去的!好好服侍老子!老子会轻点对你的!”
虞可儿用力摆脱男人的手,“休想!”
“哈哈哈!老子就是想!”
狭小的空间,根本使不出什么来,虞可儿赶紧想办法。
“过来啊!美人儿……”男人开始脱裤子,满脸淫笑。
虞可儿跳向前面驾驶位,抓住一个硬的东西就使劲敲碎车窗玻璃。
但是这种黑车都是特质的,车窗玻璃没有那么容易就敲碎。
男人使出浑身力气抓住虞可儿,让她动弹不得。
“美人儿,我说过了,乖一点儿,我会好好对你的嘛,嗯?”男人抓住她的下巴,奸笑着。
突然,“哗啦哗啦”,好像是玻璃碎了的声音。
男人爬起来,连忙看是怎么回事。
黑暗中,摸索到了一大堆玻璃碎片,还有金属片,男人划破了手,大骂一声:“***!”
紧接着,“哗啦哗啦”,车门也被打碎,虞可儿赶忙跑出去。
昏黄的路灯下,停着一辆银色捷豹。
马阡宸倚靠在车门上,神情疲惫,一旁的司机为他打着伞。
而几名五大三粗的保镖正在黑车旁打碎车门。
虞可儿看到了他,想要躲开,但是他也看到了她。
“夏浅?怎么会是你?”马阡宸大步走过来,急声问:“你没事?”
夏浅,也就是刚刚的虞可儿急忙敷衍地回答:“我没事。”
马阡宸发现了她一身的打扮不对劲,于是问:“你怎么一身黑衣,还遮着面?还有,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大街上?”
夏浅把遮面取下,抹抹脸上的雨水。马阡宸这才发现她在淋雨,把她拉上了车。
“我……我,确实是因为一点事才出来的。”
“什么事?怎么不叫我帮你?”
“你可是日理万机的总裁啊,哪有时间帮我啊?再说了,我是去办私事。”
“不行!这样太危险了!”
“这次只是意外。”
“那你为什么要这身装扮?像个杀手一样。”马阡宸上下指了指她的一身黑衣,问她。
“我……还不是为了防御嘛,毕竟这么晚了。”
马阡宸一下子就笑了,“如果能防御的话,怎么还会被劫持?”
“我……好了!不跟你胡扯,还有你自己,怎么又会这么晚出来?”
“沫沫吵着要办夜晚会,我才出来,不过已经结束了!”
这时,几个保镖抓了那个蒙面司机,“少爷,该如何处置?”
“带回去审问!”
“是!”
夏浅看着满脸愤怒的蒙面司机,他像是要说什么。“你可不可以放过他?”
马阡宸皱眉,“放过?这人是罪大恶极,我为什么要放过他?”
“他也有自己的家庭啊!”
“夏浅,你今晚为什么这么奇怪?装扮也奇怪,说话也奇怪。”
“好吧,我不说就是了。”夏浅乖乖地坐着了。
“你这么听话,我会不习惯。“马阡宸调侃地望她。
夏浅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