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静静地说道。
“为什么会在追悼信上划破大叉的形状——要是这代表什么意义的话,那犯人一定是当时就在音乐室,目睹葵在琴上划上大叉的人。因为看葵不顺眼,想嫁祸于葵而做出了这件事。”
冷锋一边理会着月话语中的意思,一边低声说道。
“你这家伙,是音乐部的吧。我被葵骂的时候你也看到了吧?当然葵在琴上划上大叉,你也目睹了吧。所以才故意把记事和色纸划成大叉,想把嫌疑转嫁给葵。”
被冷锋抓住手的少女,一开始只是身子僵硬着,而如今就像一条被钓起来的鱼,左右摇晃着身体想挣脱冷锋的手。后来发疯的大叫:”这~这都是你的揣测罢了,你有什么证据是我干的!“
冷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个捡到的星星。冷冷的说到:“这个是我在追悼信旁边找到的。”
被冷锋抓起的右手手指上的美甲滑落了下来,星星和花朵形状的玻璃片闪着光。和冷锋脚手中的星星一模一样。
“哈哈哈哈,没错就是我干的!”女生开始歇斯底里的大叫。
”为什么这样做,何必,何苦?“冷锋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是因为..不能原谅她。”
女生眼睛里浮现出狂热之色,动着干燥的双唇。
“这个人一直责骂月没用,是男人中的废物,还说什么遭了报应是活该这样的话。”
说道——‘这个人’的时候,战战兢兢的眼中闪着愤怒和哀伤,像是低吼般地吐出这几个字。
“我,我在月大人还活着的时候,因为过于紧张都没敢接近他..但是这个简简单单就做上了月的未婚妻的人,说出那么..那么过分的话——要是我的话,就算嘴巴裂开都不会说出来的.。。要是我的月的婚约者的话,肯定要比这个人更加给爱护月。每天都会感谢上帝.。。然而把月贬低成那样的人,竟是他的婚约者。”
说到最后,“哇”得大哭了起来。
冷锋软了下来。
那时当葵在琴划上大叉的时候,冷锋也无法抑制住自己的怒火朝着葵怒吼来着。
葵被所伤害的少女的心情,冷锋有着切身的理解。
当冷锋放了少女的手,她便蹲了下来,裙子在草地上展开,脆弱地呜咽道。
“月大人,一直是自己的憧憬。只是远远望着就已经很满足了,已经死了.。。再也..见不到了..再也见不到月大人。”
月也露出忧伤的表情。像是对没来的及接受少女的心意而道歉一般,弯下膝盖,握住了她的手。
“对,对不起。”
连希望见到的人明明就在眼前,就握住自己的手都没法察觉,少女抽抽搭搭地哭着继续道歉着。
“我也早就明白了..这只是我单方面的嫉妒..但是..实在是太痛苦了..我也控制不住自己..对不起..对不起。”
其他的女孩也一个接一个,
“对不起。”
“请,请原谅。”
低下了头。
本就对被人道歉有阴影的冷锋,汗如雨下,头也热了起来。
“笨蛋!别给我道什么歉!早知道要这么道歉,就别做那么差劲的事!”
这么叫嚷道。
忽然背后传来沙哑的声音。
“..这样。”
在冷锋背后的葵断断续续地念道。
“..请不要..这样。不要..道歉。”
回过头去,只见葵的脸色比今早更加失去血色般的铁青。微闭双眼,像是呼吸都很痛苦般地说道。
“虽然..割破信的,不是我。但是..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气息像是卡在喉咙口一般。日伊奈冷静看着这一切。徐梦瑶和其他的少女们都浮现出吃惊的表情。
接着,月的瞳孔中——痛苦的色彩弥漫了开来。随着葵的每次开口,每次颤抖的较小的肩膀,变得越来越浓烈。
“正如你所说的一样,月从没有爱过我。对于到处花心的月..我也蔑视过他。把人甩团团转,还以那样的形式死去..直到最后也完全不顾他人感受。”
葵的声音戛然而止。扭曲着那快要哭出来的表情,早已暴露出心中的绞痛,苦闷。继续开口道。
“曾一直,憋不住想要把那些记事,那些信都给撕了..每天早上一看到那些和月相关的东西,就抑制不住想要上去毁掉它的冲动..所,所以,当我看到被割破的信时..我——我,曾误以为这就是自己做的..”
葵那纤细的身躯,看上去越来越纤瘦,脸色也越来越苍白,大大的双眼像是痛苦地要开裂一般。
“觉得要是把关于月的所有的记忆都消失了那该多好啊!”
悲痛地叫着的瞬间——冷锋,仿佛听到了月的心碎裂的声音。
之前还是想审判者的月,如今宛如是一名被宣判重罪的犯人站在那里。
毫不抗议,闭着双唇,悲伤地眼睛,透着无力——。
葵,低下头跑开了。
“等一下。”
冷锋追了出去。
“别,再这样缠着我了。月的心意什么的——对我的感情,就像天上的星星掉在地上,根本就不存在!”
葵边跑边这么叫道。
这些话语,让冷锋心如刀绞。
为什么要一直说这样的话。
月他,明明就在葵,你的身旁啊。
为了遵守对葵许下的诺言,依然还留在这个世界上啊。
(竟然还说出什么要消失了那该多好啊——说出什么抑制不住想要上去毁掉它,为什么要发出那么撕心裂肺的声音——快要哭出来的声音,那么痛苦的眼神,为什么——)
胸口痛如刀绞,呼吸都很困难,全身都刺痛着!
(月,可是说了你是他的希望啊!即使如此——)
“求你了!等一下!夏葵!听我说!”
葵从中庭向着长廊跑去。冷锋拼命地追了过去。感受着背后月的气息,感受着月的痛苦,拼命地追着。
(时间快不够了)
葵的生日就在后日的星期天。在这之前要是没办法打开葵的心扉!就不能把月的心意传达给葵了!
明明这对月来说,已经是最后的机会了!
明明和葵一起庆祝生日什么的,月已经做不到了!
“给我停下!夏葵!给我一个机会啊!”
葵奔上了楼。
正午的阳光,穿过楼梯的窗户照射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