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自己失态的张昊，重新坐回自己的座位，双手捂着口鼻，在自我镇静。
“你……没事吧？”
“没事。”
熊歆安静的坐在一边，保持沉默，她并不知道如何安慰一个悲伤的陌生男人。
“他看见的应该是我的妻子。”张昊稳了稳声线说。
熊歆：？
“我妻子两年前因病去世，走的时候，我在她的手腕上戴了一朵她最喜欢的花，我妻子的额头有颗美人痣，很漂亮，非常漂亮。”陷入回忆中的张昊，眼睛微微模糊。
熊歆吃惊：“你的妻子托陶陶给你带话，但是她两年前已经去世了，是吗？”
张昊点点头。
“所以，陶陶看见的人是你的亡妻？！”熊歆惊呼，眼睛忽闪，不敢相信。
办公室内，再次陷入安静，异常的安静。
小包子坐在自己的椅子上，格外乖巧，一动不动。
显然，熊歆和张昊两个人，对这个结论都有点……惊讶？
两人对视，彼此都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一串问号。
“熊小姐，你信这些吗？”
“我……”
她是该说信呢，还是不信呢？
想起今天白天，她不也是因为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去找大师通灵吗？
最后，她说：“我不知道。”
她确实是不知道，她说信，可她没有真真切切的见过，一次车祸，一次电话，她始终认为自己是不是得了幻觉；她说不信，眼前的小包子，又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张昊也是无神论者，可是陶陶才五岁，应该不会认识他们夫妻，更不可能说出那样的话。
“阿姨说，她要走了。”陶陶忽然开口。
张昊猛的站起，原地转圈，急切的想要找出什么，很急躁。
“陶陶，她在吗？你告诉我，在这屋子里吗？”
陶陶眨着大眼睛，望向窗边，他看见一名身穿白裙的漂亮阿姨在冲他微笑，他看见她说：谢谢。
“陶陶，她在不在？！”张昊抱住五岁的陶陶，眼眶通红，一个大男人此刻脆弱的犹如孩童，“告诉我，她在不在，你告诉她，别走！别走！别留我一个人，我好想她，你替叔叔告诉她好不好？叔叔求你了。”
熊歆使大劲，费力从张昊手上抢下吓坏的陶陶，皱眉道：“你冷静点，他还是个孩子，张先生？”
张昊红着眼睛，失魂落魄。
陶陶仰起小脸，鼓了鼓胖乎乎的腮帮子，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定，“阿姨在屋里，叔叔，你想说什么就说吧，阿姨走了，就再也听不到了。”
说完，软软的身子拱进熊歆的怀里背靠，仿佛身后有了靠山，小小的他才会多点勇气。
“好、好，我说，我说。”张昊急忙擦了擦眼睛里的水气，转圈，“她在哪儿？”
陶陶伸手指想窗边的墙面处。
对着那个方向，张昊一肚子的话，突然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熊歆从后面看见他双肩抖动，忽然有些看不下去了，她低头摸了摸了小包子的头，“陶陶，你真的能看见那个阿姨吗？”
“嗯。”小包子眨着眼睛，点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