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开始复杂,似乎是从她主动跟阎慕凡提出离婚开始的。
不对,正确来说,离婚的想法,是从三个月前那天晚上做的梦开始。
自从做了那个梦开始,许多事情就开始变得越来越诡异和复杂。
难道,这一切的根源,在自己身上?
摩挲着手里的手机,她试图理清关键点在哪里。
窗外,月色朦胧,窗下,一名漂亮的姑娘坐在床上,眉头紧锁。
首先,她做了一个关于阎慕凡的噩梦,所以提出离婚,阎慕凡不同意,然后……她不停的遇见诡异的事情,甚至幻听见季炎的声音,继而去找各种大师想弄清这些事,可是越想弄清,她发现,就会被牵扯进更混乱的局面。
比如,南施的受伤,家里突然出现阎慕凡的家人,还有一些她暂时还没有想起来的。
好像……这一切,不仅仅是因为她?
她忽然想起那天晚上,在市中心的公寓楼下,她恍惚中看见阎慕凡来救她,她闭上眼睛,努力回想那天的场景,她明明听见他的声音了,为什么醒来,他却不承认?
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她真是笨。
他说在球场找到的她,她就信啊?!
熊歆,你脑子是猪脑子吗?
球场,每天早上都有跑步的人,如果她真的在那里出事,也应该是被急救到医院。阎慕凡怎么会恰好就在那里出现?
还有车祸,她撞鬼,她去算命算不出来……如果真的细细回想,竟然能找出好多当时并不曾注意的细节,渐渐冒出来。
她猛然抬起头,她的丈夫,阎慕凡到底是什么人?
忽然之间,她发现自己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除了他的工作,他每天按时回家,他对她的照顾,除此之外,她对他的一切,一无所知!
他们可是结婚三年的夫妻啊?
她竟然对自己的丈夫一无所知?
而更可怕的是,似乎丈夫身边的朋友,所有人都有意对她隐瞒关于阎慕凡的一切。
为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要瞒着她?
正思到深处,突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你好,我是熊歆。”
“睡了?”对面,男人的声音低沉,疲惫。
熊歆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的握紧。
半天没有听见女人的声音,阎慕凡微蹙眉,“怎么了?在申屠那里住的不舒服?”
“不、不、挺好的。”
“嗯。”低沉的男低音。
然后,电话里,一阵沉默,只能听见彼此在电话两端的呼吸声。
熊歆看着墙上的一幅画,犹豫半年,终于开口。
“你……”
“你……”男人也异口同声。
两人都愣了,熊歆愣了下,噗嗤就笑了,对面男人一声无奈的叹息。
“你先说。”
“你先说。”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熊歆又忍不住乐了。
听见电话里熟悉的笑声,阎慕凡冷硬的线条柔软下来,眉宇间的烦躁也消散了不少。
一晚上,他以为会疼的头都没有疼,这让他放心不少,这代表小熊今天晚上没有难过,更没有哭。
她被申屠靳和夏侯白夫妻带走的那一刹那,他的心有一瞬间的慌乱,而他甚至不知道那丝慌乱因何而起,不过,现在听见她的笑声,心里那股烦躁好像没有了。
他说:“就准你在那里住一晚,明天我去接你。”
“二哥和陈小姐安顿好了吗?”熊新反而关心其它的事情。
“他们不用你操心。”男人不能耐烦的说。
熊歆暗暗撇了撇嘴角,什么口气嘛,不操心就不操心,她就是问问而已,干嘛这么大火气。
“阎慕凡,你……”
刚要问,对面传来男人的声音,“早点睡,等我去接你,现在有事,挂了。”
熊歆托着下巴,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莫名的,心里忽然有一种好奇,想知道阎慕凡到底在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