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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壮士,干了这碗鸡汤

夏天最近有些伤感,他对自己二十年来的世界观发生了颠覆性的认知。

这一切都要从那个炎炎夏日的中午说起,一个有关鸡汤与心灵鸡汤的故事。

……

叮咚,悦耳的门铃声响起,夏天揉了揉早就发出抗议,吹响号角的肚子,一溜小跑的去客厅开门。

打开门后,映入眼帘的是个老大爷,少说也有六十多岁的样子,满头银发,更主要的是他那张满是皱纹的黝黑面容上,此刻满是汗水。

老人扶着门框,弯下腰,喘着粗气问道:“这位先生,请问是你定了鸡汤大骨面吗?”

看着老人的样子,夏天顾不得正挨饿的肚子,赶紧给老人倒了杯水:“大爷,您别着急,先喝口水,润润嗓子。这快餐厅也真是的,大热的天,怎么能让您一个老人家出来送外卖呢!这不是欺负人吗。”

大爷接过夏天递过来的水杯,大口大口的将杯中的水全部喝掉,喘着粗气的说:“嘿……嘿,这,这不怪老板,都是我自愿的。谁让我那老伴得了重病,家里急需用钱。”

夏天接过空水杯,扶着老人坐下说:“唉,这年头,物价上涨,工作还不好找。家里没事还好说,要是有个大病小灾,那可就是个大麻烦。大爷您把面给我吧,您老啊,坐着吹会空调休息休息,我给您拿钱去。”

“哎,小伙子……”老人伸手拦住了夏天,一脸欲言又止的样子:“那,那个……我刚才走的太急,一不小心把你那碗面给洒了,你看这……”

夏天一愣,这才反映过来,刚才一直没有看见老人所带的外卖。

紧接着回过神来,赶忙安慰老人“大爷,不要紧,一碗面而已。您放心,钱我照付,肯定不会让您白跑一趟。您这时候正需要用钱,万一因为这事,再把工作给耽误了,那就出大问题了。”

老人歇了会后,呼吸终于不再那么局促,他涩着嗓子说:“小伙子,你看,因为我的原因,害的你没有吃饭,还得破费。要不这样,我这刚好有本书叫‘心灵鸡汤’,送给你了,总不能让你白花这冤枉钱不是。”

卧槽,活久见,这大爷是个高人啊。

大爷您是怎么想出送鸡汤面的时候,还随身带着一本‘心灵鸡汤’,难道你们店的宗旨是,不光让客人肚子吃饱,还要让客人的精神饱满,这波可以,真的很‘鸡汤’。

大爷有些羞赧的搓搓手,带着略显卑微的笑意说:“没……没办法,俺老汉总不能白拿你钱不是。就算俺现在需要钱,也不能做那亏心的事。”

老人一激动,连方言都飚了出来。

夏天红着眼睛,声音哽咽的说:“大爷,啥也不说了,你是个好人。这五十您那好勒,应该够支付面和这本书的钱。”

“小伙子,这多不好意思。”大爷连连摆手,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那五十块钱。

夏天伸手制止:“大爷,您别推辞,您肯定还有外卖要送,再耽误下去,被人投诉就不好了,万一丢了工作可怎么办。”

老人哆嗦着双手,从兜里掏出一块洗的掉色的手帕,打开后,里面是一叠薄薄的散碎钞票。

“那我给你找钱,那两样东西,可要不了这么多钱。”

“大爷,您就别再推辞了,多的算我给您的小费成不。您就让我装回有钱人不行吗,这可是我第一次给人小费。”

听到对方拒绝,大爷只好无奈的收起手帕,叹了口气说:“孩子,你是个好人哇,这年头像你这样的年轻人可不多了。过马路时,那些个年轻人,看到我们这些老人,吓得都不敢走,生怕惹上麻烦。你说说,难道每一个老人都是碰瓷的不成?”

夏天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这话说的,暴击一万点伤害。

因为他就是老人口中所谓的年轻人。讲真,他路上遇到老人会躲,只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烦,最主要的原因是……穷。穷的连老人都扶不起。

“大爷,您看这时间不早了,您还得送外卖呢。”

大爷砸吧着嘴,有些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对社会种种现象的批判,接着掏出一张纸条说:“小伙子,麻烦你在这里签个字,留个证据,证明已经收到了外卖。”

“好的,好的。签这里是吧。哎,好嘞,您拿好了。大爷慢走啊!”

看着渐行渐远的老人,夏天摇了摇头叹息了声:“哎,多老实的人呐,可惜命运不公,真希望大爷的老伴能够平安。”

哎,肚子好饿怎么办。算了,只能化食欲为力量,来吧,壮士,干了手里的这本‘鸡汤’。

三天的时间一瞬即逝,当老大爷再次出现在夏天的眼前时,他才发现,自己到底还是年轻,这世上自古深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

“哎,大爷是你啊,这么巧,您这么早就出来送外卖吗。”此时的夏天正在例行每日的晨练,因为他实在是无法忍受那满身的赘肉。

却见大爷一脸严肃,认真的说道:“小子,你很不错,通过了我的测试,无论是心性还是天赋都是上上之选,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已经被我收为关门弟子,记住,你以后便是我无崖子的徒弟,出门在外,可莫要堕了师傅的名头。”

徒弟,还关门弟子,大爷,求别闹,我只是想简单的来个晨练,并不想学什么老年太极拳啊。

“大爷,别闹,我这正跑步呢,一会再给我笑岔气了,您说这该算谁的。”

无崖子神秘一笑,语气森然的说道:“看来,你还不相信为师的本事,为师这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真正的高人。”

说完后,无崖子低声念到:“天地无极,乾坤借法,天眼开!”

只见无崖子伸出右手在夏天额头划过,登时夏天满面惊容的怪叫道:“我的妈呀,有……有鬼啊,救命啊……”

这却是因为,刚才无崖子用法力帮夏天暂时的打开了天眼,让他能够暂时的看到阴魂的存在,而此时,一个舌头伸得老长的吊死鬼,正面对面直直的盯着夏天。

也怨不得夏天会吓得大叫起来,认谁突然发现自己的眼前出现一只传说中的鬼,还正跟自己跳着贴面舞,也会吓得不轻。夏天没当场昏迷过去,已经算是胆大。

十分钟过后……

“大爷,您放过我行不,那本宗门秘籍‘心灵鸡汤’我不要了还不行吗。我这人打小就怕鬼,跟着您干,肯定会给您丢人。”

无崖子一脸得意的笑道:“小子,到底还是年轻,你以为本门是那么好逃脱的?远的不说,就说最近,我选的另一个徒弟,死活不肯跟着我干。你猜怎么着?

他现在正在省里著名的精神病院呆着。挺大一小伙子,嘿,愣是被鬼给吓出精神病来,如果你真要脱离本门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夏天一脸幽怨的望着无崖子说:“大师,你这是红果果的威胁。再说,就算被鬼吓死,也比跟着你捉鬼强吧。被鬼吓死,只能说明我胆小,若是被鬼打死,那才叫冤呢,谁知道我会不会落个魂飞魄散,连个转世投胎的机会都没有。”

无崖子眉毛一挑,满脸不屑:“谁告诉你咱们宗门是屠妖灭魔,专门捉鬼的,帮人捉鬼,那是天师道的业务,他们的客户是那些生人,而我们的宗门则是为鬼服务,对于我们来说,那些死人才是我们的客户。”

“这更恐怖好吧,有哪个正常人会每天跟死人打交道,就算本来没病,也会吓出病的。我算是知道,你的上一个徒弟为什么会精神病了,全是吓得。”

无崖子捏着山羊胡,一脸得意的说:“嘿嘿,老道我早就知道你不肯轻易就范,还好我留了一手,做了充分准备。”

只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条,笑眯眯的看着夏天。

夏天总感觉那纸条有些莫名的熟悉,心里涌起阵阵的不安。

“老头,这纸条该不会是那天那张吧。”

夏天总算想起来,为什么自己对这纸条那么熟悉,那不就是眼前这死老头让自己签字的纸条吗。难道,他在这纸条上做了什么手脚不成?

夏天怒不可遏的瞪着老头,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相信无崖子此刻已经被他用眼神杀死了一万次不止。

在耀眼的阳光下,只见那张反射着刺眼日光的白纸上,正有着一行清晰的字迹。

“今向对方借款五百万元。时间2012年7月6日。落款人:夏天。”

没错,那张纸条上面的落款人,正是夏天,可是却偏偏的多了前面那行不该出现的文字。

夏天气急败坏,妈蛋,这老不死的耍我!

夏天阴冷眼相对,开口威胁道:“老头,你最好乖乖的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的话,我要你好看。”

无崖子面色不善,抬手就给了夏天一个脑瓜崩,怒斥道:“没大没小的东西,怎么跟为师说话呢!”

不等夏天反映,只见无崖子凑近了夏天,在他耳旁轻声低语。

不一会,只见两人脸上面露猥琐,发出一连串“嘿嘿嘿……”的淫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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