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聪突然“啊”的一声暴起。浮云和北王惊慌担忧地对贝聪道:“贝聪,你怎么了?”“贝儿,贝儿!”
“啊——”,贝聪手舞足蹈地嘶喊着。
北王心里猜出一二,便道:“可能是刚刚突然暴增的内力在体内流窜,让贝儿这时候难以承受所致。”
“那为什么会内力暴增呢?”浮云疑问道。
“刚才贝儿为了救你,不料那个敌人出手打中贝儿,当时贝儿差点被他打死,情况紧急之下,我只有隔着那个人给贝儿传输内力疗伤。可是当时贝儿命是捡回来一条,我们三个人却不能打破对彼此的吸引力,定格在那里。我只好出此下策多传一些内力给贝儿,让他来打破僵局。”北王耐心地说道。
“那他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办?”浮云担忧地抓着贝聪的手,贝聪一直嚎叫控制不住自己,浮云焦急道:“贝聪!贝聪!”
“他现在有了我给他的内力护体,不会有生命危险。待他发泄一下,自己把我传给他的内力于自己的内力融为一体。我相信我儿有这个能力。”北王解释道。
贝聪难受得在地上翻来滚去。这都是北王意料之中的事。北王并不着急,着急也没有用,心有余而力不足。他现在首要任务是得尽快恢复了,才有余力帮他儿子。他静下心来继续运气疗伤。
浮云看到这老头子却不管自己的儿子,自己却不能不管,她心里灵光突然闪过,她想起刚刚贝聪叫她云儿。云儿曾是哥哥那样叫她过,也只有哥哥那样叫她。难道眼前的贝聪是哥哥吗?她突然不知道为什么,口中不禁喊道:“贝聪,我是云儿,我是云儿。”
贝聪当然知道她是云儿。自从那次分开后,他到处找他,当得知她在品月楼的时候,他就吩咐那里的人要善待好她,还天天去看她。只是父王不允许他们在一起,所以他一直忍着不让她发现。当他知道她想学跳舞的时候,他便悄悄为她找来最好的舞师教她。当知道她已学成要出场跳舞的时候,他便场场去看。
然而时光如斯,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当他再次出现在她的面前的时候,他器宇轩昂的样子,她已认不出那个小时候的他了。
他的意外也不比浮云的小,云儿认得他这哥哥了吗?只是他太痛苦,那意外在脑海里一扫而过,似求饶般地看了云儿一眼,万分痛苦叫道:“云——儿,我好痛!好痛!啊——”眼睛睁得如铃铛般,大得不能再大,又是捶胸蹦足,又是抱头撞墙的嚎叫着。
浮云心里杂乱,口里不停叫着:“哥哥,我是云儿,你振作点。”
贝聪听得心头一紧,她叫自己哥哥!这个呼唤他期待得太久太久了。听到这个呼唤的时候,好像什么痛都不是那么疼了。他立即强迫自己盘腿运气打坐。刚一坐下,就浑身血气暴走,贝聪欲要蹦起发作,浮云想也没有多想,就从贝聪身后扑过去双臂抱住他,贝聪心里动容,咬咬牙坚持着逼迫自己打坐。继而浮云感觉到贝聪不起来了,才慢慢把手放开。
对,他要振作,为云儿振作。
须臾,贝聪的额头已渗出密密细汗来。
浮云见他安静下来,心里那丝疑惑又浮现在脑中。他真的是哥哥吗?
璨月特上房。
洋儿把央儿稳稳放在床上后,一个踉跄,也倒在了床上。他重伤未愈,为了救她,逼迫自己运功飞行,实乃大忌。
穿洋公主着急呼道:“洋儿,洋儿,你怎么样了,你别吓我。”
只见洋儿身上的伤痕这时候突然更深一层。穿洋公主咬着牙根恨道:“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我定要他挫骨扬灰!是不是那北王把你打伤的?”忽然穿洋王口中喷血,穿洋公主连忙心疼地哀唤道:“洋儿,洋儿!”
洋儿终于提起一口气,低声道:“盒子。盒子。”
穿洋公主听到恍然醒悟:“对,盒子······”穿洋公主急忙从柜子里拿出鎏金花鸟凤凰纹银盒递给穿洋王:“洋儿,你要的盒子。来,我扶你。”
穿洋王吃力地勉强盘腿坐好,鎏金花鸟凤凰纹银盒到了穿洋王的手里,顿时散发浓浓的黑气把盒子围住。不一会,那盒子的黑气源源不断地输送给穿洋王。渐渐地,整个房间也笼罩了缕缕黑烟。
穿洋公主耐心的守着他。她的伤势比起他的,根本不算什么,等他醒来自己再疗伤不迟。现在只要好好守着他,不让人来打扰便好了。
她想到自己的伤,又不免想到了那个蒙面女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那么自负,那么目空一切,怎么可以和敌人长得那么像?自己怎么可能是蛊魂?
穿洋公主想到这里,动了动脑筋,连忙走到镜子面前,看着镜中的影像,挥手把自己变了个容貌,连戴了多年的面纱也一并舍去,变成高高的半透明镂空面具,隐隐地遮去了上半脸和发饰,再一缓缓取下脸上面具,她细细感受着这张脸,原本是爹娘给的脸,这一下脸变去别人那里了,心里有些五味杂瓶倒翻了的滋味,再细细看着现在这张脸,比之前的定是好看千倍万倍,霸气十足,英俊轮廓中不失女子妖媚,眼眸中更是增添了几许摄人心魄的魅力,这才符合她的性子。
镜中的她似如鱼得水,嘴角肆意一笑。
然后她渐渐转过眼眸痴痴凝望洋儿,只有对待洋儿的时候,她会情不自禁地格外温柔,温柔似一女子。她从小到大就在他身边长大,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么?是否应该问问他?如果他真的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以来对自己只字未提呢?或许也是自己想多了,他怎么会知道呢,他知道怎么会不告诉自己呢?穿洋公主不禁地摸到自己挂在脖子上的玲珑吊坠,脑海中浮现起最初的往事。
小泷玉哭嚎哀求道:“爹,你别丢下泷玉,泷玉听爹的话,再也不贪玩,不调皮,不惹事,爹别丢下泷玉,娘,娘,你劝劝爹,你劝劝爹吧,娘最爱玉儿了,娘······娘。”
“玉儿,你走吧。别怪爹和娘,爹和娘是在保护你。”小泷玉的娘含泪不舍道。
小泷玉看看昂首挺立的父亲,再抹了泪看看难为不舍的母亲,玉儿决然地转身,又停留道:“爹娘······保重。”旋即往城外奔去。
小泷玉刚离开不久,她娘就哭喊道:“玉儿她爹,我们的玉儿只有五岁,你让她去哪儿啊?我的孩子······”她娘见她爹面不改色,心意已决,伤心绝望的跪了下来,匍匐在她爹的跟前。
小泷玉她要离开这个地方,让她伤心的地方,离开了这里,自己以后就真的是没爹没娘的孩子了。可是城外有条河,她走着走着便走不动了,她看着眼前的河流,她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走到哪里去,天已经渐渐黑了,天边的重重的云,压得她的心一沉一沉的。她痴痴地慢慢往河里走去。
黑衣怪人在河里把小泷玉救醒来,小泷玉模模糊糊地睁开眼睛,还没有看清楚眼前的人是谁,就感觉黑衣怪人把手按在她头上,她的头很难受,感觉像是要炸开了一样,再后来,她醒来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人告诉她,那里是穿洋宫。
穿洋公主摸着挂在脖子上的玲珑吊坠,是临走的时候她娘留给她的玉佩,她注目凝视着。她来穿洋宫会不会从一开始就和那两个女人所说的蛊魂有关?
长隆客栈内。
蛊王输了一些真气给云烟,见云烟的紧缩的眉缓放松了,气色也比刚才好了一些,便去找郎中了。
一兲正离开房间准备去买药。看见蛊王急匆匆地要离开,一兲道:“大哥,你们回来了。其他人呢?”
“来不及解释了,我正准备去请郎中,你来了,你帮我去一趟啊。”蛊王道。
“嗯,好的。我的药喝完了,我正好去药铺买药。”一兲道。
一兲和郎中回来的时候,蛊王正守着昏迷的云烟。
“大哥,郎中来了。”一兲在门口喊道。
幸许是云烟听到了声音,有了知觉,眼睛慢慢的睁开了。“四弟,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蛊王淡淡幽幽的眼眸里涌出一丝喜悦,温柔地道。
“大哥。我没事,休息了一下好多了。”云烟低声道,见郎中在一旁等着给自己看病,云烟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道:“大哥,我有话单独和你说。”
“有什么话,也等郎中给你先看完病再说。”蛊王担心的关怀道。
“嗯。”云烟见蛊王担忧的神色,便乖乖答应了,旋即把手伸出来给郎中诊脉。
“夫人并无大碍,只是近日疲累过度气虚才昏倒,多加休息就是了,我再给夫人开几副补血养气的药调理调理便好了。”
那郎中一开口便称夫人,云烟和蛊王都羞涩的低了一下头。
“嗯,好的,谢谢郎中。”
“那我下去帮夫人开药了。”
“您请。”蛊王客气道。旋即郎中退了出去。
云烟见郎中退下去后,迫不及待地想把事情告诉蛊王,又见房门还开着,道:“大哥,把门关上。”
蛊王依话走到房门前,看了看门外没有人,旋即把门也关上了,谨慎地道:“四弟,你什么事情,这么神神秘秘的。是不是有蛊魂的线索了?”
“大哥,穿洋公主是我们要找的蛊魂。”
“什么?”蛊王略有惊诧道。
“大哥,穿洋公主是我们要找的蛊魂。”
“而且她中了我的银叶,而浮云感同身受。”
“怎么会这样?如果真是这样,那事情就难办了。”蛊王忧郁地低下了头。
“如果真的是她穿洋公主,她竟然入了魔!蛊魂绝对不会心甘情愿入魔的,我觉得此事必有蹊跷。大哥,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刚刚一战,穿洋公主和穿洋王都受了伤,现在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什么动静。先查一查,穿洋公主的身世和来历。接下来怎么办?让我想想。”蛊王望着窗外的雪花顿了顿。
莹白的雪花静静无息的坠落,蛊王继续道:“你说他们会不会回到这长隆客栈?”
“他们要是回来,那我们会不会有危险?”
“你在这里别动,我去楼上看看情况。”
“你别去了,我叫小蝶去。目标小一点,安全一些。”
“嗯,我那么小,好好隐藏一下,不会被他们发现的。我去吧。”
“好。小蝶,我帮你把你身上的灵气先隐藏起来,这样就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了,千万别让他们发现你,不过你还是要小心点,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主人你放心吧,我去去就回。”小蝶说完就往璨月特上房飞去了。
郎中在门外小心翼翼地偷听着,见屋内有只蝴蝶飞出来,迅速把自己藏在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