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眉下淡淡幽幽的宝蓝色右眼突然有泪水莫名其妙的在眼眶里泛起。心跳被万年蛊婆的话语偷走了一拍。脑海里想起那个画面。
“天游,小心!”
“蛊王,这是我在五彩逆河炼制的五彩圣水,可以助你提升你现在的功力。你去北边找找失传的咒语吧。”年岁以高万年蛊婆的话语又在耳边响起。北边乃蛮荒之地,蛊婆是要蛊王去寻找咒语回来复兴蛊族。
蛊王接过圣水,万年蛊婆又多给了蛊王一只玉酒壶就转身朝门外走去。
“上次的玉酒壶不能用了吗?”蛊王连忙问道。
“一只玉酒壶只能使用一次,这是为了蛊古谷的隐秘和我这老太婆的清静着想。”万年蛊婆她老人家真是想得周到。那一道残影消失在门外也不容蛊王多追问什么了。
蛊王心里嘀咕着:“可是这么隐蔽的藏身之处,想必以后大有用处,这次出去了,以后就不能来了,我和云烟以后就是天之涯,地之角。罢了,以后还是不见的好。”
“姥姥,你就让我和乾大哥一起去吧。求你了。”云烟怏怏的哀求道。
“不许去。你要是去了就别再回来。”姥姥使劲的用银龙拐杖敲笃地面,面容坚决。
云烟深知蛊古谷向来是不对外界开放,有去无回,只有姥姥手中掌管的玉酒壶可以进出,云烟突然双膝跪下,面容依依不舍地恳切道:“感谢姥姥对我的救命之恩,养育之恩,云烟没齿难忘。云烟虽不是姥姥的亲孙女,可是姥姥待我比亲孙女还要好。云烟不孝,不能长伴姥姥身边,以尽孝道,请姥姥原谅云烟的任性和自私。”说完,眼泪已经止不住要涌出眼眶,云烟不舍地看了姥姥一眼,双手抚地,默默的磕了三个响头。
姥姥一时之间怔住了,脚力一软,往后倒退了一步,不料云烟的离别之意如此坚决,沉吟了一会,姥姥的声音满是悲痛道:“云烟啊,姥姥抚养你这么多年,和你相处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还不及那个只说过几句话的陌生人?你就要这样忍心离开姥姥?不要姥姥了?”
“并非云烟要离开姥姥,云烟也想在姥姥身边服侍姥姥,已尽孝道。姥姥贵为蛊谷前辈,通天本领,无所不知,应该知道云烟身为人,却非凡人。云烟有来到凡间的使命,求姥姥成全。”云烟看着姥姥也心有不舍,泪水不论怎么忍着,都还是夺眶而出。可是她去意已决,如果错过这次的机会,不知道使命何时才能完成,自己生于凡间又意义何在。
“一切都是命啊······”姥姥说着语音未落尽,苍老的背影已背对着云烟的方向越走越远。
为了早点追上蛊王,云烟赶紧收拾好行李启程。
姥姥心想,云烟被自己救回来已经十余年了。这十余年从未出去闯荡过的云烟又哪知外面世界的险恶,让云烟通过幻境门出去刚好磨砺一下她。但是幻境门的难度是针对外界侵入进来的,不能让幻境门重伤了云烟,姥姥万事想得周全,便把幻境门的难度降低了。倘若降低了难度云烟都出不去,那她也不用去完成什么使命了。
云烟没有拿到姥姥的玉酒壶,只能靠自己的脚力了。听说来回五彩逆河的途中都使用不了法力。不然就可以缩地了,哪里还用得着这样跋山涉水的丫。
不知道沿着这条五彩逆河走了多久,天色渐渐变暗了。
“主人,你有没有发现,那个蛊王的眼睛好特别?”
“是丫,不像其他人那样黑溜溜的眼睛。像是,像是······你说像不像那种取了一瓢月亮湖里最漂亮的湖水,融化到眼里?”
“像!”
“又像不像夜色里月光周围,最好看的夜空,扯下来放到眼睛里去的?”
“像!”
“又像不像那蓝宝石在月光的包围下,散发的最温柔的光,那片最温柔的光被不经意的镶嵌在他的眼里?”
“像!那个家伙的眼睛居然比我小蝶的眼睛还好看,我嫉妒!”小蝶道:“咦,主人,我也有一特别发现。”
“嗯,是什么?”
“主人像不像是为某人魂不守舍,走火入魔啦?”
“我哪有走火入魔啊?”云烟道。
“哈哈,有魂不守舍,脸红了,脸红了!”
“我哪有,哪有?”云烟着急的摸摸自己的脸。
“就有,就有!”小蝶逗道。
“好你个小蝶,竟然敢耍我。信不信我把你的翅膀给拔了!”云烟一把拧着小蝶的翅膀。惹得小蝶连连求饶。小蝶道:“主人,我错了,我错了。主人饶命呀。”
云烟感到有些头昏眼花,心里想着是不是累了,才走了这么点路,不应该累啊。走得却越来越吃力,脚步也越来越慢,因为走的太慢的原因,头顶上引来了好多野蛾子在头上盘旋飞。云烟抬头驱赶它们,忽然看见天上悬着一轮五彩斑斓的圆月,圆月的四周围着五彩的朦朦胧胧的光晕。仿佛感觉到天空中散落的是五彩的霞光,恍如身在梦中。
“啊!”沉迷在这梦幻的月色中,一个不留神,脚踩滑掉进了河里。肩上那只掌心大的蓝色蝴蝶“咝”的一声化成蓝烟消失了,冰凉刺骨的河水让云烟想起要赶紧赶路这件事。正要爬回岸上,被河里什么东西缠住了脚,挣脱不开,刚想反身去割断它,有一个大冰球顺着水流快速的袭了过来。云烟凝神一看,时机刚刚好的一个一百八十度翻身躲过去了。
接着是数不清的冰球袭过来,还好云烟水性比较好,功夫也了得,数招闪躲冰球也未能碰到云烟分毫。
冰球的数量突然减少,云烟想趁隙割断脚上的芦苇,一个冰球又袭过来,云烟生气的用手把冰球打掉,不料冰球并不能打掉,反而把云烟的手冰冻住了。云烟手上中的冰球显得格外的冰莹剔透。水温突然迅速下降了好多度,云烟打了个寒颤,突然发现眼前有好大一块冰砖正袭过来,根本没有躲闪的空隙,危急之际,云烟顾不上其他地方也被冰球冻住了,连忙的只保护好那只没有被冻住的手去割断缠在脚上的芦苇。眼看大得有河那么大的冰块要过来了,云烟可不想被它永远封在里面,奋力的割断最后一根芦苇往河岸上逃去。
总算逃过了一劫,云烟把身上的冰块使劲用石头砸碎,天上悄悄的飘来一片乌云,慢慢的遮住了五彩圆月,光线越来越弱,万物也慢慢的陷入了深不见底的黑夜里。刚刚云烟肩上那只消失的蝴蝶这时又“咝”的一声回到了云烟的肩上。
云烟经过刚刚的一战,警惕起来。心里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态试试可不可以用法力点起明火来照亮,可是比划了几下连个火影子都没有看见,只好放弃了。
不知道走了多久,那片乌云好像一点也没有要散开的意思,成心跟云烟过不去。计算时间的话,现在应该是该白天了才对,什么都看不见,这是走到哪里了?云烟努力的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漆黑世界。地上发现一个精亮精亮的东西:“嗯?”云烟有点疑惑的说道,伸手去拿它却发现是冰凉的:“看来是刚刚被我用石头砸掉的冰块!这么说来天变漆黑看不见后我又走回原地了。”
“嗷呜——”远方一声悲伤孤寂的狼叫响彻山谷,顿了片刻,一群“嗷呜——”狼叫回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