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兲有些累了,他身体感觉很累很冷,连呼吸也是一件奢侈的事情。但是珞冰握着他的手很暖和很暖和,暖到心里去了,他静静地感受着心里那暖暖的温度,缓缓地闭上眼。回忆在脑海里一幕幕浮现,他记得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在那蒲公英纷飞的廊边,她如仙女一般的楚楚动人的面孔轻轻触动他的心;他记得珞冰对他扬起嘴角微笑的样子,眼眸清澈灵气逼人。这一刻,就算他再不舍得珞冰,他也累得抬不起眼眸了。
“一兲,你别睡啊,你别睡着。”
门外,穿洋公主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心里狠道:“看来一兲马上就要死了。我在进去给他一掌,更放心。”
旋即穿洋公主“哐”的一声,破门而入。
珞冰突然听见门口响声很大,情痛中一个激灵,转身看见一个满身杀气的蒙面黑衣女子。
珞冰脑中飞速的想着,不能再让人伤了一兲,否则一兲真的是观音菩萨在世也救不活了。旋即打开了保护屏障。
穿洋公主见珞冰有所动作,立马暴劈一掌强风过来。刚好屏障在千钧一发之间形成。
珞冰睁大了双眼,心里惊呼:“好险!”
强大的风力与屏障猛烈相撞,屋里瞬间灯火熄灭,“哐哐当当”的声音骤然响起,桌倒杯碎,飞尘四起,一片狼藉。
在屏障的保护下,还好一兲躲过一劫。
三卿王等人听到房间的大动静,立马赶到房里,黑暗中正看见一个蒙面女子的背影。倾绝的红蛊一出,蒙面女子刹那间溜之大吉了。
穿洋公主看他们人多势众,不宜和他们硬拼,背后“唰”地一声有暗器射过来,穿洋公主一溜烟地飞走了。回头还不忘看一眼,那投掷暗器的方向。
黑暗中,蛊王激灵灵的看了穿洋公主背影,想把这蒙面黑衣人记住。虽然是黑暗中,看不见她的正面,但借着浅浅的月光,她的身材,她的呼吸,她的气质?????怎么都那么像一个人?他敏感的直觉的想把她记住。
他一时总想不起到底像谁。
只见一只红蛊正朝着珞冰的方向飞过来,大事不妙!倾绝眼睛睁得甚大,眼看着自己投出去的毒物,就要砸中自己人了,那蛊如同泼出去的水,如何收得回来?该如何是好?
其他人也惊瞪着眼睛看见,明明投向蒙面女子的蛊,蒙面女子居然飞逃了,蒙面女子的方向后面是蛊虫飞去的方向,那个方向珞冰正眼睁睁地看着蛊虫飞来。
珞冰看着蛊虫迅速的飞向自己的面前,眼看着就要穿过屏障飞来投到自己身上,如果躲开的话,蛊虫一定会飞到一兲的床上,该如何是好,一定要保护一兲。
“妹妹!”贝王子惊呼。
有一瞬间的恍惚,那只全身微红,眼睛里有着火焰的蛊虫穿过了屏障。
屏障居然没有排斥蛊虫!蛊虫微微有些偏向珞冰的手臂,珞冰担心蛊虫会掉落到一兲床上,身体毫不犹豫地挡了过去。
“啊!”毕竟是蛊毒,珞冰的胸前突然感觉剧痛,像有什么东西在迅速的不属于自己,大脑中瞬间空白了一下。
贝王子见着这一幕,连忙跑向珞冰的身边抱着他的妹妹。狂呼:“解药,解药!”
蛊虫刚好打到珞冰的胸前,珞冰的胸前瞬间透明了一块,倾绝也在慌乱中镇定地准备了解药,连忙递给贝王子。
贝王子接了解药,害怕得手微微颤抖的喂到珞冰的嘴里。
看着眼前如此紧张自己的哥哥,珞冰心里一暖,眼神温柔,低低唤道:“哥哥??????”。只是感动地说不出其它的话来。吃了倾绝的解药,胸口透明的地方,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都是哥哥贪杯,是哥哥的错,你吓死哥哥了!”
倾绝听了这话,心情从刚刚的极度紧张,到现在的内疚自责,低声道:“珞冰姑娘、贝王子,对不起,是在下失手伤了珞冰姑娘,好在珞冰姑娘现在吃了解药,我保证她没事了。但是毕竟是我失手伤了她,你们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哥哥,我没事了。”珞冰温柔恬静地笑道。
“那我妹妹说没事了,那就不计较了吧。再说倾绝兄也是失手,好在现在没事了。没事就好。”贝王子稳定着情绪,大度着说。眼里微微泛了泪光。想着要失去妹妹的痛苦是不能接受的。
妹妹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兄妹感情甚好,自从母亲走了以后,就和妹妹最亲近,母亲已经离开了他,他不想眼睁睁地看着妹妹也离他而去。
穿洋公主飞溜中回头看见蛊虫正一个劲的往敌人那边飞,心里十分爽快,算是之前自己盟友的女儿杀了自己的手下的不愉快稍微的减少一点了。
但是上次被占便宜的账还没有算呢,这次又多添一笔。穿洋公主眼睛里又燃烧起愤怒的火焰,这笔账非要找北王算算。随即先回璨月特上房换了装扮后往北辰殿飞去了。
迎面走来两个北府的丫环。穿着浅黄色的碎裙,正话聊着:“我们走快一点,北王今天心情不好,小心一会怠慢了挨骂。”
“北王今天心情怎么了?”
“还不是因为贝王子和珞冰公主,两个人出去哪里玩了一晚上又没有回府。北王正担心、着急,到处派人找了也还没有消息,见不得人想发脾气呢。”
“那我们走快点吧。”
两人说着急急忙忙往纷繁园的方向急急忙忙走去了。
穿洋公主在北府逛了一圈,终于在这两个小丫头身上知道了北王的所在之处。
长隆客栈里。
“郎中来了,郎中来了。”蛊王领着郎中急急忙忙的奔往一兲的床边。
“郎中您快看看我这位兄弟怎么样了。”蛊王急切道。
“您稍等,我来看看。”郎中伸出手,望闻问切之法皆在脑海之中。
室内一片寂静,都等着郎中的看病结果。
郎中诊断完了,不紧不慢、胸有成竹地说:“这位公子中毒不浅,乃是风蚀残烛之毒。”
“这毒要不要紧啊?”蛊王尽量耐住急切的心情,询问道。珞冰也在一旁着急得厉害。
“这风蚀残烛之毒并非常人之法,看几位也不是寻常人。”郎中慢慢道。
蛊王听得这话,仿佛像是郎中看出了他们的身份一样,眼神逐渐变得防备起来,只是这郎中既然是凡人,如何能知晓其中秘密,知晓了他为何不害怕?
“我虽然是本城一小小郎中,可是我是云游遍了大江南北的人,什么人我都医治过,什么病也都能妙手回春,这风蚀残烛之毒也不在话下,几位大可放心。”
“那就好!”听郎中这样说,大家悬着的心也就稍稍安稳了。
“我这有两副土薇草,是专治这邪风毒类的药,先拿去给这位公子煎药服下。过得三五天便可痊愈了。”郎中微笑着说道。
“多谢郎中。”蛊王很客气的谢道。眼光无意之中被郎中手里的土薇草吸引,土薇草正在郎中手中泛着点点晶亮光芒。蛊王淡淡幽幽的宝蓝色眼中瞬间有欣喜之色涌动。一兲有救了,太好了。
其他人了都高兴起来,尤其是珞冰,笑容如迎春之花一般盛开在脸上。
贝王子乐道:“看把妹妹你高兴坏了。”
“哥!你也快好好坐下来让郎中给你瞧瞧伤势。”一边低头埋脸的害羞着,又想起来哥哥也为她受伤了,一边又说着就去扶她的哥哥坐下。
“倾绝,你派人到北府去一趟,就说公子和主人在外面玩两天再回去,让北王不要担心。”蛊王安排道。
“是,大哥。”倾绝连忙下去了。
“倾绝大哥请等等,我这里有书信一封,请大哥帮我传递一下。”珞冰说着从手里变出一封书信递给倾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