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临离开以后,飞儿到了总司的办公室,只见他甩下一份用牛皮纸包裹着的资料,然后躺倒在他自己的办公椅上,双手抹了抹脸,开口的声音显得有些发颤:“飞,对不起。”
飞儿知道他这是在自责,安慰道:“那是意外,你我都不希望发生,不用跟我道歉。”
闵天走过来插一句说道:“刚才邵秘书给你的是什么?‘天堂’吗?”
“这不是意外,是……”总司欲言又止,犹豫了半晌,又道:“我一定会给小林报仇。”
“我帮你。”飞儿站起身一拍总司的肩膀,“警民合作,我很乐意,我帮你。”
飞儿的手已经很用力地按在总司的肩头上,可他自知自己的手也在不自觉地微微发抖,这是一种恐惧,莫名的恐惧,是人心中最难以逃避的一种感觉,就像是在漆黑的大海中浮沉,没有赖以漂浮的东西,也看不见可以靠岸的地方,充斥着迷茫和无助。这种感觉在飞儿的这一生中,只出现过两次,第一次是爷爷过世的时候,看着老爸站在坟前的背影,身边再也没有第三个人,他知道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亲人的时候,他第一次对未来感到无助。
而第二次,就是收到老爸死讯的时候,那一个没有发件地的包裹,一封诡异的书信带来了这个噩耗,老爸就这样从自己的生活中消失,没有看到尸体,也不知道他最后到过那里。飞儿只知道老爸是调查案子的时候出的事情,身为他唯一的儿子却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所以他迷茫、恐惧,最后只能选择逃避和堕落。
如今,同样的感觉充斥着他的全身,尽管已经极力压抑,心里甚至在自我欺骗,却还是敌不过在他心中根深蒂固的魔障。
总司大概是个行动力极强的人,愤怒过后的沉默和沮丧消失以后,他将手上的名片给飞儿递了过来,道:“我们要从这个人开始查。”
飞儿接过名片,一张极普通的名片,上面是一个人的名字、一串电话号码和一个很不靠谱的地址。
“北河乐园,自编三三三,这是什么?那里的一个员工?这跟小哥的死有什么关系呀。”闵天探头过来就问。
“有关系。”飞儿注视着手上的名片。
这些看似凌乱的线索,仿佛将要组成一条通往真相的大道,赤小哥的死极可能与黑猫有关,张娴死前也在寻找黑猫,并且在她死后,黑猫还偷走了她的尸体,张娴、EL、北河乐园,一切的矛头指向,全都是黑猫,如今这个北河乐园的员工,难道也和黑猫有着联系吗?
他,又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