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阵惨烈的鬼嚎之声一直喊个不停,其中更是夹杂着各种恶样的嚎哭,有妇人的,有小孩的,甚至还有男性的哭声。嚎哭之声是越来越大,越来越吵,原本只在一个方向的声音逐渐扩散开,仿佛四周都开始有这样的鬼声传来。仅余的一丝光亮熄灭了,在绝对的黑暗之中,双眼再也看不见任何物体的轮廓,飞儿只感觉在这漆黑之中,自己已然到了无底的炼狱。
已经容不得再多思考了,飞儿手里紧紧地捏住那两只军用水壶,摸索着将盖子拧松,然后将水壶倒放过来让里面的汽油从缝隙间流出,然后他就是用力一甩手,朝着最开始有鬼声传来的方向扔了出去。
既然眼睛已经无法再看见任何事物了,那就干脆闭上双眼,让灵气取代自己的眼睛,看一看在这深山密林之中,究竟是什么样的鬼怪在胡作非为。想着,飞儿就是聚气凝神,灵气跟随着水壶飞出的方向,约莫到了两米处,灵气触发火光,将水壶外边的汽油给点燃,紧接着就是“嘭”地一声巨响。
这是一个稍纵即逝的机会,飞儿睁开眼,看到远处火光一闪而过,另一只手的水壶就已经朝那点光亮处飞了出去,随即又是“嘭”地一声,这两个装满汽油的水壶简直就像是一只手榴弹,剧烈燃烧的汽油在炸开之后变成无数火星散落,在黑暗想要将这些火光吞没之前,飞儿就看到了黑暗之中出现了另外的一道白光,“嗖”地一下就如破风之箭,从另一边边朝刚才爆炸的位置射了过去。
前后不过两秒,那道白光炸成万丈光芒的耀眼,四周鬼嚎之声在刹那间尽数停止,飞儿下意识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等待了一秒的寂静之后,耳边再次听到那熟悉的自然之声,飞儿慢慢放下双手,现实中的所有声音和画面,一下子的就全都回来了。
帐篷外的火堆还在燃烧着,天边泛起淡淡的白,清晨的风很是调皮地在树林中穿行,林间传来嗦嗦嗦的噪杂。飞儿喘着粗气,忍不住就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帐篷外面的情况,让他有些发懵,心有余悸地害怕着,自己的双手也还在不由自主地发着抖。
刚才那般鬼叫传来的方向,如今只有赤小哥一个人坐着,他的脸色极差,还在喘息,光着的上身是血淋淋的模样,身上的龙纹也变成了血红色,感觉他身上的龙纹是被人用锥子给一刀一刀刻在他身上的一样,血从龙纹上流出来,顺着他的皮肤往下落,看上去很是渗人。
在他身边不到一臂距离的地方,一柄青龙骨刀插在地上,刀身只上冒着白烟缕缕,也不知道刚才究竟是发生过什么。只看赤小哥的神情,刚才真的跟什么东西有过一战的话,战况肯定是十分惨烈。
青龙骨刀之所以会插在赤小哥身边,那显然就是还有一个人参与了这一战。
飞儿转头看向另一则,黑猫和闵天就站在几米开外的一处河边,只见那黑猫左手反握着另一把青龙骨刀,右手空空如也,身子微微起伏却不像是在喘气,大概插在赤小哥身边的那一把刀,也就是刚才漆黑中的那道白光,是黑猫给甩过去的,可他这又是为什么要对赤小哥发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