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间,耳边听不到任何的声响,就像是聋了一样,飞儿不自主地用手去捂住自己的耳朵。其实妖族的听觉感官跟猫狗是一样,这一下近在咫尺的枪声,让飞儿难以承受,他甚至觉是自己的耳朵中了一枪,要过去好一阵子他才能适应过来。
刚才那一声枪响,是从身边这邵临手上传来的,飞儿还没弄清楚是谁放的枪,就先看到是那贵妇腿上中了一枪,在这极短的时间内,邵临的抉择和反应都让人捉摸不透,像现在这种被围攻的阵势,飞儿还以为他会先朝门口的警卫开枪,硬杀出来一条血路,却没想到,他是一副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打法。
而就在那么一瞬间,枪战一触即发,邵临那一枪发得突然,让他打中了那贵妇,却并不未因此占到优势,现在倒好了,那些警卫和保镖手上枪可都不是玩具,在这小院子又没遮没掩的,飞儿心底就是一沉,心说自己中了总司两枪大难不死,这枪伤还没好就又要挨子弹了,最近触的都是些什么霉头。
果然,枪声再次响起,已经不是邵临手上的枪了,这么近的距离,这前后包围的阵势,想躲是不行了,与其站着等死,倒不如学邵临那样跟他们来个鱼死网破吧。
想着,飞儿就是一个箭步朝那贵妇冲了过去,擦肩一颗子弹呼啸而过,肩膀就是火辣辣的疼,可他知道,这是一刻都不能缓下来的。他没有过多的犹豫,一手就朝贵妇身旁一个黑衣保镖的脸按上去,自己也就到了他的枪所打不到的距离,心里一下狠,飞儿就把他的头朝另外那名黑衣保镖指向自己的枪口按了过去。
本想说这样的举动他大概是不敢开枪了的,谁知这想法才刚刚浮现就听到“砰”地一声,鲜血和脑浆就溅了自己一脸,还有那一颗穿过头颅飞出来的子弹,擦过脖子,又是一阵灼痛。
就在那黑衣保镖的血溅到自己脸上的时候,飞儿只感觉自己的意识晃动了一下,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受控制了。只能见着自己一手甩开那个黑衣保镖的尸体,另一手就已经伸出来锋利爪子,身体快速地接近另外的那个黑衣保镖,在他发出第二枪的时候,自己已然到了离他不过四十厘米的距离,几乎是要凑到了他的脸上,他的那一枪自然也是打了个空。
见那黑衣保镖先是错杀了自己的同伴,惊恐之中胡乱放了一枪,然后就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一样,脸上是一阵错愕一阵惊,最后直接就是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整个人就给僵在那边了,就连他拿枪的手也被吓得无力再举起枪来了。
那种奇怪的感觉持续的时间并不长,飞儿很清晰地知道自己做了些什么,诡异的只是自己竟然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而在自己的意识恢复对身体的主导权之后,那一瞬,他只感觉到爪子切过皮肉的触感,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而自己的爪子就已经在那个黑衣保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还在留着,他的眼睛瞪得老大,已经倒在地上不会动了,看上去就像是惊吓过度而死的,但是飞儿清楚,是自己杀了他。
这是他活的二十多年来头一回杀人,心里有些堵着慌,毕竟在过去的二十多年里,他的爪子最多最多只是用来撕开咬不动的老羊肉,这人肉的滋味吧,他是想都不敢多想的,更别说是用爪子割人家的喉咙。
飞儿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还在滴血,又看了看一旁倒地上的那个贵妇,已经被吓晕过去了,心里有点不是滋味,自己也确实是不想杀人的,想着说抢了他们的枪打晕过去就算了,就是不知道是为什么,这回一出手就死两,自己却完全没能控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