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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杀灵师

老道看上去,年过花甲,可走路有力,精神抖擞,仙风道骨。

他无视一旁议论纷纷的大臣,直接去了一张空位子坐下,打转的眼珠子盯着最前方威严的顼景帝。

“这是哪儿来的二货道士,居然无视天朝皇帝,好大的胆子!”

“没错,听说他是陛下盛情款待的道人,有很高的道行!”

“哼,道人来我天朝上国干什么,我朝还缺祭祀吗?”

老道人的进入,特别是其傲慢神气,傲慢无礼,明显激怒了大臣。大臣们纷纷攘攘,讨论声此起彼伏。

“咳咳!”顼景帝虽年过半百,可早年间久经沙场,练得一身正气,神气爽朗,器宇非凡。他看着无礼入坐的老道人,轻轻闷哼。若不是今日有要事相求,恐怕皇帝已经把他拖出去砍了十分钟的脑袋了!

老道人目中无人,毫无规矩,明目张胆端起桌上备好的青龙酒杯,美美泯了小口,甘甜在他嘴中回转,发出滋滋滋的声音。

舞池艳女俏姿曼,宫殿楼阁灿辉煌。

今乃建国大庆,朝中晚宴,摆设有山珍海味,杀鸡宰羊作食,美酒佳肴。

晚宴进行时,皇帝端酒相敬,大臣只敢端酒又喝酒,不敢动筷加菜。皇子公主们谈论自己的欢喜事,互相逗笑。只有灵山道人,偏左靠上坐,左手端了青龙刻玉杯,右手抓住一只烤鸡,肆无忌惮吃得美味吃得香。

酒饱饭未足,皇帝站立,喧来近身侍卫与公公:“李公公,到时候了!”

“嗻!”李公公恭敬,双手上捧金光诏书,高声一唤:“带,十个阴童上殿!”

于时,殿下带刀侍卫正步上殿,其身后跟着十个稚气未脱的孩童,孩童呈一排,皆是低头行走,怕是第一次进入这种圣重的场地,第一次拜见当朝圣上,心里充满了恐惧!

“嗯?”灵山道人闷声,闻风抬头,抛下恋恋不舍的酒杯,抹去嘴边的油腻,才直立站起,跨步下去。

十个孩童行礼后,低头站成一排。

皇帝瞥了眼灵山道人,才哼声一次,众位大臣立刻恭敬端坐,纷纷把目光放在正殿中央。

殿上寂静闻心声,殿下门人议纷纷;道人前迈摆五行,孩童忐忑无敢应!

灵山道人在十个孩童身旁转了一圈,唤他们抬头,可无人敢应。无奈,道人只好又围他们瞎转一圈,掐指一算,才重重点头,转身弯腰,微笑:“陛下,这十个孩童皆是‘祭鼎之纯血,镇妖之灵人’的上好人选!”

“带来我看看!”顼景帝招手,旁边端正站立,面容严肃的李公公亲自下阶,带来十个孩童,以及灵山道人。

当是时,舞女退去,歌舞俱止,灵山道人躬前敬拜,扭头瞥见一眼孩童,却神秘兮兮地笑:“不知陛下是否听闻民间杀灵师一职?”

众人惊疑,面面相觑,无有一言。

老道叹气,缓缓解释:“天灵玄妙,阴阳乾道。俗之上有天圣真龙,下有阴曹地府。阴人借道,往留恋人间,祸害遗千年。三界秩序,唯有杀灵人掌管阴阳!”

顼景帝凝重,道:“可是,今日,朕请仙道来我顼国,主要是为了测选十名司祭,于阳日阴时,血祭乾坤。”

“此事难办,牺牲他人性命,镇压乾坤大道,恐恕老道我不敢答应!”闻言,灵山道人也考虑片刻,面色成聚。

所谓血祭乾坤,便是抽出司祭纯血,铺满镇妖神鼎。可是如此,幼小的孩童便会丢失性命,此乃灵山道人痛也!

当然,司祭也分为三六九等——从普通到高级,不同的司祭分工完成不同的镇妖任务。普通司祭,一般六到十二岁,体内拥有纯正阴血,可祭奠神鼎,阻五行破裂;一般司祭,乃十五至二十岁,体内蕴含纯正阳血。阳血和阴血有不同,前者性强烈,可有摄魂之力,后者性较弱,一般只可祭祀神鼎。而高级司祭,乃纯正阴阳血,天下间难以寻找。高级司祭的任务,便是管理镇妖乾鼎,且可管理阴阳一切事务……

顼景帝怒,拍桌站起,近身侍卫快速抽刀,寒光乍现,刀锋铮亮。

倘若此年不血祭神鼎,来年必有妖怪作祟,那时天下必乱,人心惶惶不安!

灵山道人见情况不妙,紧忙下跪,扯开道袍,里有黄符十张:“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今日,我就是为了杀灵人前来圣朝的!”

李公公阴阳怪气,愤愤呵斥数声,平息顼景帝愤怒的心后,才居高临下瞥着老道:“你且说说,杀灵人与血祭镇妖神鼎有何关联?”

“陛下息怒,老道我所言非虚,杀灵人便是除魔灭妖的通灵天师!”

“老道我看这十个孩童眉堂非凡,天灵盖有圣光照耀,于是掐指一算,他们皆是杀灵人不二人选!因此,我敢请陛下将这十个孩童划给我,待我带入灵山修行,日后定是除魔灭妖的强中手!”灵山道人跪地低头,嘴里絮絮叨叨,说了篇话,然后抬头,满脸‘陛下可不要错杀了一堆好苗子’!

李公公听后,低头在皇帝耳边悄悄说话。片刻后,皇帝点头,李公公就唤灵山道人站起来,并说:“陛下已经同意了,你可以带去五个孩童,但是,其他的孩童必须留在朝上,以防不测!”

闻言,灵山道人眉开眼笑,下拜道谢。

“不过,陛下也说了,你必须答应朝中一件事!”没等灵山道人欢喜完,李公公再度说话,却让老道惊了惊:“不知陛下还有何事?”

老道发现,皇帝的目光定格在一边独坐上正襟危坐,表情凝固的小小少年身上。老道疑惑,却听皇帝亲自开口:“朕那七皇子,自幼习武奇才,可小时有灵道相言,愿他莫去参政,修往阴阳之道!”

“这……”

“简单来说,就是希望朕的七皇子能够进入灵山,修行杀灵之道!”

顼轩宇突然神经抽动,脑海中闪过一丝灵光,默言偏看父皇。

无论是皇子公主们,还是朝中文武百官,都惊讶疑惑,眼光一直在顼轩宇身上打转……

“这……恐怕不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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