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里,算是一别终重逢的二位正在用着膳,南庭院儿里的墨离可没那么安逸和开心了!
“主子这是怎么了?”,才办完主子交待的事回来,没有跟着去清雅居的墨一,一回来就看到他家主子的情绪有些不对,转头看向墨二小声问道。
本来以为墨二很快就能告诉他答案的,结果平常十分活跃的墨二,居然对着他直摇头,还一脸的有口说不出的难言之感。这更让他奇怪了!
“墨二?!”
“啊?”,忙着给墨一使眼色的墨二有些心不在焉的,“怎么了?主子。”,忙来到墨离身旁。
“墨一怎么还没回来?”,南宫黎胳膊肘擎着桌边,右手托着下巴,眼神略显迷茫的问。
墨二瞥一眼正站在主子身后一米远处的墨一,突然觉得自家主子已经不是之前的主子了,如今的主子,被太女殿下吻了一下额头,就已经这样儿的了,这哪里是他们曾经那个霸气潇洒的主子啊!
墨二心里默默道:呜呜……太女殿下!你还我以前那个妖娆多姿、行事洒脱的主子——
空气静了许久,墨一开口,“主子,墨一在这儿!”
“嗯——在这儿——”,南宫黎呢喃着,重复着,很明显,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这下二人也拿他们主子没办法了,两人眼神在空中一交汇,无奈的点点头,一同出了门,留下他们主子一个人继续神游着。
至于为何不唤醒他们家主子,那是因为啊,他们太了解他们家主子了,此时的情形,就和最开始南宫家主跟主子提出完成一个任务就放他离开的要求时,几乎一模一样!他们主子,现在需要静心,他们是知晓的。
此时的南宫黎,脑海里全是太女殿下对他笑得一脸温柔的模样,他似乎能够感受的到,在那一瞬间,太女殿下的眉眼里和心里,都是他一人!
越回想,越是她对自己的柔情对自己的好:她央求自己跟她一起出门的可爱,她无意牵起自己手的温暖,她将冰骨扇递给自己时的霸道……其实说来,他都没想到,他居然在点点滴滴间,与她一起拥有了这么多的美好,不知不觉中,他好像已经沦陷了自己这颗总爱防卫别人的心……
只是——
思及往事的种种以及他对她的欺骗,不得不叹口气,唉~罢了,随缘吧!
遂整理好心情,唤了墨二进来,也没惊奇墨一怎么也在,便开始听墨一叙说“殇离”的大小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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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大街小巷的商人们早已经关门闭市,收摊回家休憩了,不宽不窄的路上,几乎再无一人往来。
某处偏僻的小巷子里,一名身材魁硕、健壮无比的身影,背对着一名跪地的黑衣女子挺立着。
“有什么要紧事?主子不是说过,让你轻易不要联系我们!”,站着的女子开口问道,从语气听来,似乎很反感跪着的女子这么随便的找她过来。
跪地的女子心里清楚,此次这般匆忙的找上边的人过来接头,定会引起主子的不悦,毕竟一直都是主子那边指定时间地点再碰面的。但,这则消息她实在是不敢晚一分一秒再上报啊!
……
待女子听完黑衣女子所呈报上来的消息,心头也是一惊,忙下令道,“你且回去继续盯着,我这就回去告诉主子!”,说完,脚尖轻点地,整个人飞身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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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下边的那个人送来了消息。”
被称作主子的那人端坐在上位,皱着眉,一副不悦的表情,“下边?”
“是!”,话里不敢有半分不敬之意。
只见座上的主子眉头皱得更紧了,“我不是说过让你不要随便与她见面吗!你该知道的,她的身份绝不能暴露了。”
地上的黑衣女子听到主子的话,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顿责罚了,只能祈求传上来的消息能让主子消了怒火,也能轻些惩罚她。
“属下明白!属下会自行去刑罚室领罚的!”
上面的人端过一杯茶水,沏了沏茶杯盖儿,打开,顿时烟雾缭绕,龙井独有的芬芳香气四溢,“说吧!什么消息让她能这么紧急的找你,还能让你冒着去刑罚室的惩戒前来禀告?!”
“主子,是太女和您让属下去打探的那名男子的对话。”
“哦?”
黑衣女子起身上前,贴到主子的耳边,小声地将刚刚得来的消息一字不漏的说了出来。
听完黑衣女子的详述,一身杀伐之气的女人眼神微眯,嘴角轻抿,唇动,“好,我知道了!”,然后又睨了一眼重新跪回地上的黑衣女子,“刑罚室你暂且不去了,去杖刑处领一百吧!”
黑衣女子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杖刑一百而已,那可真是比去刑罚室轻太多了啊!
“是!”,领命离去。
座上的主子这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眼眸中晦暗不明,心里面怕是早有了几番计较,有些事情似乎看得更清晰了。
皇甫芯睿啊~你可知道,小妹并不想这般对你唯一的骨肉,但……你为何?!为何当初偏生要离开这里,你离开以后,算是硬生生毁了他的心,任凭她如何跟他表明她爱他一如初见,心永恒不改之,他却还是走了!
就连临走,他躺在床榻上奄奄一息时,他都一心想要追随你,他说,他爱你依旧,就算你没带他离开,他仍是愿意祈求苍天让他投胎到你在的世界!
座位上的女子不自觉握紧的拳头,随着记忆里的疼痛,缓慢地松开,然而那颗为爱破碎了的心,却是再也无法修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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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再说皇甫璟晴和张天麟用完了膳,张天麟身体确实还是有些虚弱,于是璟晴又扶了他回里间儿躺下,盖好被褥,裹好被角儿。
在璟晴再三的保证不离开下,天麟终于还是抵挡不住身体的倦意睡了过去。
“让人好生看着,醒来马上派人通知本殿!若是问本殿在哪儿,就说在中庭休息着的,让他不要急,很快就过来。”
安顿好这边,璟晴便回了中庭院儿,只不过与她交待的有所不同的是,她坐在花园里的石凳上望着刚刚暗透了的天,久久未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