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一下子扑到了伟哥的怀中,任眼泪打湿伟哥的衣襟。她需要一个可以信赖可以依靠的臂膀给她一些温存,给她一个可以尽情流泪的地方!是的,她曾经投入过无数个男人的怀抱,可那只是人肉交易的龌龊之地!那里要强装欢颜,那里的臂膀不可以有泪的流淌!
“英子给额说实话,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儿瞒着额?你尽管给额说,额爱你知道吗?额会和你一起去面对的。”伟哥轻抚着英子的脸无比疼惜的说道。
“我对不起你,你打我吧!”
“额怎么会舍得打你呢?快说吧。”
“我又怀孕了!”英子的声音有些颤抖,第一次流产的痛楚似乎又在体内蔓延......
“别怕,别怕,以后再不干这样的傻事儿了好吗?没钱的时候你尽管说,额不会让你受委屈的,额虽然不能给你一个家,但一直把你当真正的妻子看待。”
伴着飞舞的雪花,在刺骨寒风的护送下,英子再一次来到了医院。消毒药水的气味令人窒息,走廊内的盆盆冬青树却给苍白的医院增添了无限生机,似乎在昭示哪里都可以有绿的存在,哪里都可以有不息的生命有永不凋谢的翠绿!
这天是那年的腊月十六,马路上时而传来调皮孩童们迫不及待的声声爆竹响,年的脚步越来越近,这种熟悉欢快的声音,声声击打着英子缥缈遥远的记忆,回忆起童年,和同伴们在一起迎接新年展望未来时那一张张愉悦的笑脸,孩子般的灿烂又浮现在她的容面......
而此刻她却要躺在冰冷无情的手术台,任医生摘除罪恶的毒瘤,摘除一个无辜的生命。生命,孩子,她似乎对这些已经麻木!腹中的幼小生命当是爱的结晶,情的媾和,而此时的这个生命呢,算什么?
无情的器械再次强硬地进入她的身体,豆大的汗珠夹杂着体内的污垢染在原本洁白的床单,是那么的刺眼!
她紧咬牙关,任疼痛席卷全身,始终没有发出声音。她想一个人承受自己酿造的苦果,她知道外面有一个爱着她的人,此刻正在担心着她......泪交杂着汗水早已分不清!
终于结束了,原本红润的脸早已苍白,就象这无情的冬季没有一丝的色彩。医生依照惯例对她交代一番,告诉她以后一定注意,如果再次这样那她将来会很危险,很可能会失去生育的能力。
走出医院的大门,凄厉的寒风裹着鹅毛般的大雪似要把她撕碎。伟哥紧紧拥着她,走上了车。回到他们新租的房内,这是一个位于白家口村附近一小区的单元房,在五楼,一梯两户。与原来住的地方相比宁静了许多。不要说晚上,就连白天也能听到轻微的脚步声。也许她真的需要这样一个地方,来沉淀下自己!
伟哥把她扶上床,轻缕着她凌乱的头发,关切地问:“想吃些什么吗?额给你买去。”
“我什么也不想吃,你陪着我让我休息会儿好吗?”说罢她轻轻地闭上了那双依旧美丽的眼睛。伟哥看着她,有泪水在眼里打转......
这段时间伟哥一直没有给玉茹联系,这天玉茹打来了电话,问伟哥事情证实了没有。
伟哥没好气地说:“以后不要在提及这些事情,回老家也不要乱说英子的坏话,否则额给你没完。”从那后他们就很少联系了,玉茹在伟哥的眼里只不过是件随时可以抛弃的衣服罢了。而英子却早已在他心里扎了根!这个社会真怪,在看似另类的人中居然也有真情的存在。
马上就要过年了,英子的妈妈打来了电话,问英子什么时间回家。刚流产才几天的英子这次显的非常虚弱,主要是也有精神上的原因吧!她没有答应妈妈回家,说老板不放假,她没办法回去,等到过十五一定回去。她听到了妈妈遗憾的叹息,泪水又涌满了双眼,敷衍了几句急忙推说工作忙便挂断了电话。
伟哥一直守着英子,邻近年关丑嫂也在催伟哥回家了,家里老老小小都在等着他,他总是要回去的。难道就让英子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里?伟哥很犯愁......常常在夜里醒来。
一直到大年三十,在给英子准备好所有的年货后伟哥才回家。刚入家门便遭丑嫂一顿臭骂,伟哥本来理短,再说要过年呢,他不想破坏了一家人的心情,也就没说什么,只是说伙计们不让他回家。
一个春节很少看到伟哥的笑脸......
大年初三那天回娘家,丑嫂忍不住伟哥在她娘家人面前那冷漠的眼神,终于爆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