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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天灵剑

林天从自己的纳物袋拿出一把银白色的剑,剑一出窍,大气磅礴,浩气长存,给人一种锋利无比的感觉。

“天灵剑!”

不知道是谁惊叫一声,引得所有人纷纷回眸,莫名其妙盯着那个人。

这个人并不是谁而是林界城的副城主——肖叶黎。

大家带着疑惑的眼神盯着肖叶黎,很是不解为什么堂堂一城的副城主见到一柄凡器为何如此失态,但又不敢去问,唯有他自己解释,方能解开他们心中的迷惑。

“父亲什么是天灵剑?你说的是不是林公子手上的那把?那不就是一把凡器吗,又不是什么灵器,有什么好大惊小怪。”

这时肖离早于在昏厥中醒来,端坐在椅子上,有林天给他喂下的四阶气灵丹加上肖叶黎给运功疗伤,他很快清醒过来,五脏六腑被震的移位都完整复原了,就是脚下的经脉还有点发麻不能站立,其他基本已经好的七七八八了。

肖叶黎摇摇头,声音有些悲凉而沧桑的说:“这是一柄元婴境灵器。”

“什么!父亲您确定您没和我开玩笑?这、这是元婴境灵器?可林界城不是只有一件元婴境灵器吗?那件灵器全城人皆知叫——灵元剑,是现今林界城的镇城之宝,灵元剑是林家祖父——林界当年与人交战时陨落后留给林家后代最后一把灵器,同时也是当时林界身上最后一把灵器,他身上其余的灵器还有他洞玄境的佩剑全都在交战中葬送了,不曾听说过他有留下其它佩剑呀?而且说不好听点,就连林家先祖留给林界城的秘宝也都在二十七年前抵御天龙帝国而毁了”肖离对自己父亲所讲的话实在太过于震惊,难免有些头晕,惊讶的问到。

更让肖离惊讶的是,他父亲怎么会知道这把剑是元婴剑,还知道剑的名字,肖离很是好奇的盯着他父亲看。

肖叶黎明白肖离的意思,却迟迟没有答复他的疑问,无奈叹息一声:“百年时光如流水,物是人非事事休,沧海桑田难回首,遥望回首恍如梦。”

肖叶黎说完又叹了一口气,思绪飘到远方了,脑海浮现出年前时的一幕幕。

……

“父亲,父亲!”肖离呼喊几声走神的肖叶黎,肖叶黎呆呆望着远方几息时间,很快被肖离叫回现实中了。

肖离对父亲的话很是奇怪,但也管不了那么多,他自己的父亲做事自有他的道理,他无须去添加不必要的烦恼。

肖叶黎带着难过的表情,语气显得有些痛苦:“百年了,整整百年了,没想到我肖某人在有生之年,还能再次见到这把‘灾厄之剑’,唉!岁月真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当初的血气方刚之人现如今已是古木将倾了。”

“父亲,您没事吧?”对于肖叶黎的异常肖离很是不解,关心的问候一下他。

“父亲难道您与这把剑有何渊源?”还没等肖叶黎回话,肖离又出口继续问到。

肖离现在很想知道这把剑的来历,这把剑不但让自己的父亲露出此生至今他看到过最伤感的表情,更关键的是,这是林界城第二把元婴境灵器。一件元婴境灵器对于他们是多么珍贵和重要,只有他们知道,简直是独一无二的存在,一件元婴境灵器可以拿来当做镇城之宝了,那两件岂不是如同双重保险。

“岂止是我与他有渊源,现如今的城主都与它有很深的渊源。”不说肖离也知道,要不然这把剑也不会在林天的手中。肖叶黎继续说:“要不是今天林天突然拿出来,我这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把剑了。”

“为什么?父亲”肖离迷惑不解。

“当年要不是这把剑,你爷爷和你大伯就不会死去,还有前任城主——林耀和现在城主的胞弟——林然也都不会死!”肖叶黎丝毫没有隐藏全部说给肖离听。

肖叶黎说着说着,眼眶不知不觉红了起来,他强忍着不让眼泪流下。

肖离眼睛睁得奇大,呆呆地注视着自己的父亲,实在是自己的父亲语不惊人死不休话爆出如此大的秘密。

前任城主、他爷爷和他大伯先不提,可这林然是何许人也,那是最有望继林家先祖后第一个成为元婴境的天才,比现如今的林天好要强大。

三息过后,肖离神情有些黯淡,自己的父亲迟迟没有继续说下去,强烈的好奇心多了几分,他不说我自己问:“父亲您和我说说当年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连林界城公认最有可能继林家先祖——林界后第一个进入元婴境的天才林然会死在这把剑上?”

“唉!”没等肖离说完话肖叶黎先是叹了口气,明显不想继续说下去,但肖离追问肖叶黎选择继续说下去,毕竟天下没有纸能包得住火,该知道的还得让后辈知道:“说起来当年也是我的错呀!百年前要不是我急功近利,贪功冒进,独闯西风帝国的一处设下陷阱的兵墓,最后也不会葬送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毁掉亲情和友情。”

肖离被自己父亲的话吓了差点站起来,开什么玩笑,林界城的“守护者”和“天之骄子”是被我父亲害死的,任谁听到都会大吃一惊,这可是会遭千夫所指,万民所唾的大罪呀!

肖离继续听着父亲的话,并没有出口,再震惊也不敢声张,静静地等待父亲说下去。

“事情要从一百多年前开始讲起。

当时年少轻狂的我听闻东凤帝国和西风帝国交界处有一座大乘境兵墓,里面安葬着大乘境炼器师和无数的灵器。

我本想叫人一起进去将兵墓里的灵器尽数拿出来,为帝国立功,更何况当时天龙帝国做好横扫天下的准备,加上西风帝国对我们东凤帝国又虎视眈眈,帝国正处在夹缝中生存的状态,压力愈发大。倘若能得到兵墓的灵器,将会有利的阻止天龙帝国的伐戮和西风帝国袭击。

当时我不顾父亲和大哥的劝阻,游说当今的城主林源一起去那块‘宝地’。”肖叶黎的声音低沉的说到,脸上露出无尽的懊悔,恨不得以死谢罪,但是他不能,他如今的命是自己父亲、大哥还有林家父子所救出来的,所以他要承载许多人的执念活下去,而且必须要活得好好的,还要活的比别人更加美好、滋润。

“林源?”肖离不明就里的嘀咕的一声,不知道父亲跟现在城主林源有何关系,从记事开始就没见过他与林源有何接触,天真以为只是俩人有矛盾摆了,现在看起来不像他想象中单纯,肖离迷惑的问道:“父亲你和林城主是什么关系?为和当时他会和你一起去兵墓?”

肖叶黎脑海再次回忆起往事,脸上的表情很是痛苦:“百年前我们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我们一起长大,一起修炼,同甘共苦,生死相依。就那一件事后我和他的关系到此为止,从此形同陌路人,身处林界城,心却天各一方,即便是二十七年前天龙帝国围攻林界城我和他也不曾说过一句话”

肖离千猜万想,唯独万万没想到当年自己父亲和如今城主的关系会如此之好。

肖叶黎和林源不对付、甚至还有些敌视的味道全城百姓都皆知的,大家也都一致认为是两人有矛盾、意见不统一。连肖离和林天年前一辈都是这样认为的,谁会想到两名一百多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人以前是如同孪生兄弟般亲密的朋友。

可是现今为何互不相问,真正的原因只有当事人肖叶黎和林源两人心知肚明。

“那父亲你和林城主兄弟情义破裂也是因把剑的原因?”肖离明知故问。

以肖离的机智,恐怕早就猜到“猫腻”了。

肖叶黎闭上眼睛唉声叹气,毫不掩饰自己当年的过错:“嗯,你说的不错,的确是因这把剑。

因为那时没有人支持我的想法,并全力阻止我的行动,我一时无门叫上林源城主一起出发,不想连他都阻止我的行动,我当时异常愤怒,直至愤怒蒙蔽我的心灵,一气之下我一个人披星斩月的来到那座兵墓”

肖离很理解自己父亲,任谁被自己视为亲兄弟的朋友否认自己的想法都会有做出激动的事,自己的父亲也不列外。

“那父亲后来怎么样了?”肖离问到。

“后来,城主得知我独自人来到那座兵墓,放心不了我一个人,就尾随而来。

当我进入墓穴深处时,看见一柄银白色的剑浮在空中,我迫不急待的想要夺走它,不料我刚拿起那把剑时一座灵级结丹境的杀阵呼啸而来,防不胜防,我被困在阵法中,不能脱身,当我绝望的时候,一个人突然闯进阵中欲要把我救走,那个人就是城主。

那时我们两个人的修为才不过是筑基境六层中后期,根本抵挡不住这座杀阵,于是我想拿出传音符向林界城发求救信,但是城主有先见之明说这是陷阱,如果此时向城内求援正中敌人的下怀,可那时的我早于透支灵力,身体开始虚脱了,城主无奈不忍心见我消亡以此地,就算明白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一处夺人命的陷阱,也只能狠下心向林界城发出求救信。

上任城主和你爷爷明白事情原委后,立马带着你大伯和林然,还有一群筑基大圆满的高手援救我们俩,但是……”肖叶黎没有把话说完。

“唉!”叹口气,继续说:“当他们进到兵墓的时候,有一群人很早里面等候着他们了,这群人正是西风帝国的人,其中还有一名元婴境高手,而我们这边修为最高的也只是结丹境八层修士,也就是上任城主,还有你爷爷结丹七层,可他们为了救我们俩,不惜损耗自身的修为破掉那座杀阵,最后无力对抗那名元婴境高手被突袭重伤,他们两人丹田破碎,全身经脉尽断而死在我们俩个面前,你大伯和林然为了保护我们出去,双双自爆,其他高手也毙命在哪,只有我们那个活着出来。”

肖离最后也是疼惜自己的父亲,安慰肖叶黎:“父亲不必伤心,都过去了不是吗?为什么还要执着往事呢,现在应该面向未来。你常教导我的‘往事如风去,记忆埋心海,若是苦相思,何处是尽头’。父亲不管你以前犯过多大的错误,你始终是我心中哪位慈祥的父亲,我这辈子的启蒙师傅。父亲不必再去追忆往事了,让它随风而去吧!”

“哈哈哈!没想到我的离儿长大了,不再是个小孩子了,好!好!纵然为父不在你身边,也可放心了,”肖叶黎说完又大笑一声,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兴喜交加。

“父亲你胡说什么呢!什么叫你不在我身边你就放心了。况且我本来就不是小孩子了,现在已经有三四十岁的人了,那还小”肖离不愿的说。

“哈哈哈!是呀是呀!我的离儿不小了,是为父的错,为父的错”肖叶黎大笑道,如果刚才说肖叶黎是喜忧参半的心情,那现在是真真切切的高兴。

肖离看见自己父亲如此高兴,自己也露出微笑,继续问:“但父亲为什么上任城主和爷爷他们陨落在‘兵墓’中的消息没有一个人知道?”

肖叶黎调整好情绪,眼睛望着天边,意味声长的说:“当我们回到林界城的时候,城主立刻向全城人宣布说上任城主和你爷爷他们带领一些高手去了前线抵御天龙帝国的入侵,加上我们林界城在当时只是乙级城,西风帝国的人也不知道我们的是哪座城的人,无法散播谣言挫伤我们的锐气,最后不了了之。

又过半年后,城主突然再次对全场人宣布,说上任城主和上任副城主,也就是你爷爷,还有其他营救我们的高手都战死在战场上了。”

“父亲!”肖离语气低沉,似有所指。

肖叶黎摆摆手,明白肖离的意思,示意自己没事,继续说:“离儿不管以后林家有什么困难,你一定要尽自己所能力帮助林家,哪怕是刀山火海,炼狱深渊,也要做到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我们肖家歉他们太多太多了。且不说我们肖家欠他们林家的,拿今天的比试来说林天对手下留情又给你喂下珍贵无比的气灵丹,从鬼门关把你拉回来可以说是再造之恩了,你可懂为父的意思?”

肖离点点头,即便肖叶黎不说他自己同样明白,他继续看向竞技台上的比赛,他知道父亲此刻心中肯定不好受,一下子说出埋藏在他内心深处上百年的秘密,换做谁都需要缓解一下,聪明如他选择沉默,好让自己父亲平心静气。

肖叶黎明白肖离的意思,大家都是父子,心有灵犀。随肖离一样看向竞技台上,从口中缓缓说一句话:“‘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呵,真的如此吗?也许是吧!唉!‘人去人散人难还,花开花落花成土;日出月落无始终,春来复苏秋败去;阴阳不离相生对,混沌乾坤终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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