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利尔来到柴门跟前,这道柴门其实就是由好几十根细弱的树枝搭配几根木棒组合而成的,透过木枝之间的缝隙,哈特利尔能够很清楚的看见旅馆后院的格局,两座大木桩搭建起来的稻草棚,分别建在后院左右两边,右边贴靠着从前门街那能进到后院的小道,稍微比较小个,最多只能供应够4匹马匹居住,然而今天却硬生生地挤下了8匹马,还个顶个的强壮,有些马身子基本都是在马棚外面,只有头是探进棚子里,在吃着食槽里的杂草与谷粒。
左边这个离哈特利尔近的马棚要比右边的大多了,里面却只摆放下一个囚笼,而且马棚边还摆下一张桌子和几个椅子,上面坐着三位只脱去头盔的士兵,他们身上依旧附着银白的铠甲,在那吃些菜肴,却被明令禁止不许喝酒,因为他们要看守这头猎豹不丢失。
如此不协调的搭配,足以证明哈特利尔的猜想,这头猎豹对扎卡赖亚来说很重要。
确认目标所在处,哈特利尔左右打量了周围,眼看四下无人,轻轻折断柴门上的木枝,每扯断一个,就看一次那三位士兵的是否有发现动静。
三番五次过后,小木门被拆掉一个大洞,这个洞不算太大,但足够哈特利尔跪爬着进去。
哈特利尔艰难地跪爬进去,爬动一半,衣服却被断木棒给勾住了。他试着扯了扯,根本拿不下了,自己又择不断木棒,情急之下掏出岩石匕首,在衣服上划口小道,然后扯开一大口子,再把被勾住的那块地方的衣服全部剔除割掉,也就能够顺利地通过柴门,进到了旅馆后院。
哈特利尔趴着看了看那些士兵,好在割裂衣服发出的声音不大,还不足以强烈过酒馆大厅里发出来的哄笑声,士兵依旧闷坐在那里,发牢骚吃着菜配水。
哈特利尔轻叹一声,朝猎豹那边看了一眼,他立马被吓了一跳。
那头猎豹正安静地坐在囚笼里,紫莹色眼眸盯着哈特利尔,从哈特利尔出现在柴门后,它的眼睛就没有从哈特利尔身上离开,一直关注着哈特利尔的所做的一切,此时也是如此,它看着哈特利尔小手放在嘴边,似乎在意识自己不要发出声音。
哈特利尔这时已经缓过神,他刚才确实被这头猎豹给吓着了,毕竟这种他印象里凶狠的动物正盯着自己,能不害怕吗?
哈特利尔缓慢起身,跌脚轻步走到囚笼旁,从口袋中掏出那块手掌般大小的凌铁,看了眼还在坐在那的士兵,有看着眼盯着自己的猎豹,给它笔画了要用这个凌铁融化这个铁链的手势。
猎豹一点反应也没有,静静坐在那里看着哈特利尔。
哈特利尔也不知道猎豹有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但事情还得办,他将凌铁放在铁链上,只见铁链在凌铁的接触下,迅速溶解成一摊淤泥般的铁水,渗透过囚笼底下的木板,滴蜡般掉在泥地上。
“哒啦啦”
铁链融化断裂开来,失去猎豹这个支点,困在木桩上的铁链在囚笼底的木板上扯动,发出了拖动的声音。
这阵声音引起士兵的注意,都纷纷看向猎豹这边,不过没看过3秒,又继续闲聊起来。
猎豹在囚笼里走动一样也会发出铁链在木板上拖动的声音,这个声音这些士兵一天下来不知道听了多少遍。他们看猎豹还在那没动换也就没有多加理会。
不过,这可把哈特利尔吓了一大跳,他可是连忙蹲下身子,躲在食槽下才没被士兵们看见。
过一会,发现没有动静,哈特利尔又起了身子,用手中的凌铁一个个地把铁链融掉。
在弄掉第三个铁链后,这三位士兵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其中一位离囚笼最近的士兵是一位中年男子,他长得和其他两人相比有些瘦,他眯起眼睛,似乎看见了躲在猎豹身后的哈特利尔,立马拿出腰间的长剑,朝那个模糊的黑影呐喊道:“谁在那边,出来。”
其他两位士兵也抄起家伙,缓步靠近哈特利尔。
哈特利尔紧张地靠在囚笼后方的木桩后,心中无比忐忑。这时,最先逼近他的那位瘦士兵,挥舞起手中的利剑向他砍了过来。
哈特利尔连忙向另一边逃窜,无奈,利剑头的尖刃还是在他右手臂上划出一道伤口。这道伤口不深,也就是切开点皮层,但横跨了整个前手臂,缝隙里不断涌出鲜红的血液。
见状,哈特利尔赶紧将全身的力气集中在右手臂上,旦起来一个肉眼看不出来的小坡,适度的减缓了血液的流动速度。
那位瘦个子士兵看了眼手中蹭有血迹的利剑,朝身后两位努努眼色,那两位似乎明白他的意思,知道了这个黑影是个人,不是什么其他的怪物。既然是人类,那么也就没必要找其他人来帮忙,三个骑士还怕一个只会躲窜的人不成,而且从身手看来,只不过是个没有任何实力的小偷,正好把他宰了也能邀个功。
三名士兵将哈特利尔包围起来,逼到墙角里不能动弹。
哈特利尔恐惧地看着向他逼近的士兵,心中有些悔恨,应该一次性把那些铁链全烧断才是,现在就差一个了,不仅放不走猎豹,还要在这搭上他的性命。
士兵举起利剑,还未挥下,哈特利尔看到了囚笼里发生了神奇的一幕。
囚笼中没有了猎豹的身影,连一丝毛须都找不到。让哈特利尔感到神奇的是,那头猎豹蜕变成一只巨大的,身体燃烧着熊熊烈火的火鸟。
火鸟身体焕发着刺眼的火光,把他们四人的眼球吸引到自己身上,无不是惊恐的表情。
火鸟的身体还在膨胀,拥挤在囚笼里,几乎像是一只豚鼠被困在了一个茶几碗大小的空间里,难以动弹。
“快去……快去请扎卡赖亚大人过来,精灵变异了。”
瘦个子士兵朝他身边那位士兵高声呐喊。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火鸟疯狂膨胀的身体在那位士兵高喊之时破笼而出,巨大的脚爪一下就把士兵包围着的哈特利尔抓上了天。
天空中,火鸟盘旋飞行,一口燃火的吐息,将木头搭建的仙牧旅馆烧成一片火海。
地面上,扎卡赖亚跑出旅馆,看着天空中逐渐远离的火鸟,大声朝身后烂醉如泥的士兵下达命令。
“所有人都给我追。”
“圣骑士大人,如此大火,我们应该先救火才对,以免……”
跟随在扎卡赖亚身边的士兵恭敬道。
士兵还没说完,扎卡赖亚一把抓住它衣角,凶狠地吼道:“这些贱民的房子用不着你们操心,这只精灵世间罕有,要是弄丢了,国王怪罪下来,是你不想活了,还是想我死啊!所有人都给我去找,必须在天亮之前找出来。”
在大自然呵护下的纳莫镇旁,茵茂的树林里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边,燃烧着赤炎的火鸟放下了爪中的哈特利尔,全身化为一层浓烟。
哈特利尔坐躺式姿势地坐在小溪流,脸上一副目瞪口呆的惊骇表情看着浓雾里走出来的女子。他恐惧着这位强大到一息之间便将仙牧旅馆燃成火海的力量,同时吃惊这位长有尖耳朵的女子的模样。
浓雾逐渐散去,一位身着简少单薄却足以显得高昂华贵衣裳的女子从中缓步走出,衣裙上细致的紫黑色花纹装饰充满高贵、高雅、神秘的气息,突显出他婀娜的身姿。淡紫色的肌肤在月光下仿如冰雪般晶莹剔透,一头紫莹色的修长秀发披肩散放在傲人的胸前。那副精美脸庞不知是被天神绞尽了多少脑汁才雕琢得如此不食人间烟火般美丽。
哈特利尔母亲的美丽是阿慕莎镇居民众人皆知的,并公认的,连哈特利尔也自认为他的母亲是世上最美丽的女子,然而,眼前的这位精灵女子美过麦娜瑞不知多少倍,哈特利尔彻底被迷住了。
这就是精灵?居然这么漂亮。
哈特利尔情不自禁地在心里感慨道。
这位美如天仙的女精灵名为贝雷奈茜,她缓步来到哈特利尔跟前,跪坐下来,伸手拿起哈特利尔受伤的手臂,冰冷的触感让哈特利尔不自然的微微颤抖身体一下。
贝雷奈茜抬起哈特利尔的手臂,将伤口处朝上,右手隔空放在伤口上方,一道绿莹色的光芒突然出现在哈特利尔手臂上,将手臂笼罩在其中,看得哈特利尔有些蹬目绝口。
哈特利尔如此惊讶,不仅仅只是这些,他还从绿色光亮中看见自己手臂上的伤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疼痛感也在逐渐消失。
“精灵姐姐,这是什么?”
看着这惊奇的一幕发生,哈特利尔新奇地询问美丽动人的,正在为自己治疗的贝雷奈茜。
“治疗术,能让外伤恢复的魔法。”贝雷奈茜神情自若地说着,脸上表情冰冷似水,声音却很清甜。
手臂上并不太深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贝雷奈茜放下哈特利尔的手臂,想帮哈特利尔留有血迹的左手掌也治疗一下,但却被哈特利尔连忙收手阻止了。贝雷奈茜对这举动感到好奇,但没有多问,只见哈特利尔很有兴趣地在研究被她治疗过的手臂。
哈特利尔对自己手臂突然就好了感到神奇,心里不禁地感想着,要是自己也会治疗术,那以后受伤不就不用怕了,而且之前要是会的话,母亲的伤口也就不用费那么大周折才治好。
“精灵姐姐,能把治疗术教给我吗?”
哈特利尔一脸崇拜地看着贝雷奈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