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大惊失色,尖叫出声。
惊鸿也是有些搞不懂狰狞是想做什么了,一个闪身狼狈躲开。
“姐夫,我没学过卜算啊。”惊鸿半坐在地上愣声道:“凤栖阆卜算只传一人的规矩你难道忘了吗?”编吧,继续胡掐乱编。
狰狞收剑回鞘:“那此事也是你的不对。”
“是。”惊鸿站起身行万福礼:“请姐夫责罚。”
“得得得。”皇帝刚才是真的愣了,才回过神来:“承雨......不对。那个狰狞啊,这件事情是朕教导无方,在这给你们赔个不是了。”
皇后在身后牵了牵他的衣袖,皱眉小声略不满:“皇上,你可是天子,怎么能轻易道歉?”
狰狞瞪了惊鸿一眼,声音依然冷寒,转身向皇帝抱拳行礼:“此事是我凤栖阆的差错,与皇上无半点干系。”
惊鸿低头认错:“接待宾客也是我一时慌乱出的馊主意,失了皇家的颜面,惊鸿认罚。”
太后一旁看着,她精明了一辈子,替皇帝铲平路上的所有阻碍,此刻早就回过神来了。在一月前,她偶然接触到国政根本,感到有些惋惜慌乱。她发现叶国看似繁荣富强,实际上却是外强中干。大部分都被凤栖阆给操纵了,而没**纵的那些部分早就已经腐朽不堪。可以说凤栖阆早就已经渗透了叶国根基。她当初当上先皇皇后时也有凤栖阆在背后推波助澜,可她坐高位已久,经历得又多,早就对凤栖阆没了依赖。当她正在担心潋滟与狰狞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会不会起兵造反之际,好消息传来啦,七皇子竟然要娶那凤栖阆二小姐。顿时大喜,不顾反对硬是要来祝贺。在她看来,只要天下是叶家的,只要这国家还姓叶,那她就不是罪人。隐约之间有将七皇子推上太子位的想法,可今日看来,这七皇子妃,凤栖阆二小姐,庶民惊鸿,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也该观察观察,若是一心为皇孙好,那倒是个可扶持的人。
“这怎么能是你们的错?”太后起身,看着皇帝:“皇儿,那三皇子是该教训教训了。可有不少官员暗地里都对他不满。”
皇帝对于太后的话自然是言听计从,虽然不舍但还是顺从问道:“那依母妃看来,怎样惩处比较合适?”
“危害七皇子性命,当然是该交给宗人府。”太后上位者的气势爆发开来:“削去皇子特权,罚一年俸禄,面壁三个月。”
“这......”皇帝有些犹豫:“惩罚太重了吧?”
“嗯?”太后斜眼瞥了皇帝一眼:“皇儿这是对哀家不满意吗?怎的竟然质疑起哀家来了?”
“不敢。”皇帝惊恐:“朕这就去吩咐。”出了寝殿门。
皇后可是高兴得很,三皇子属五皇子一派系,而这五皇子对自己的儿子也有一定威胁。削弱了势力自然是很好的。凤栖阆对她的教育是女子三从四德五养身,可不会教什么宫斗。而她坐于后宫之主的地位也是自家权势与太后扶持,自己可没费多大的劲儿。当即掩饰住自己的笑意,跟了出去,她要亲自看着皇帝下旨才放心。
太后握住了惊鸿的手:“皇孙在里边躺着呢,一位鬼医说不能进去打扰。”又缓缓放下她的手:“虽说是委屈了你,可你以后也不能委屈皇孙啊。”说着让一位嬷嬷扶着离了去。
等到一干人都走完,惊鸿皱眉,刚才那一句不乏威胁之意啊。
狰狞也是身着白衣,浑身有着出尘的气息,他抿了抿嘴唇,沉声道:“演技不错。”
“彼此彼此。”惊鸿也学会了打趣:“你是怎么处置玄女的?”在成亲前日她就吩咐人将玄女送了回去。
“死了。”狰狞面无表情:“自杀。”
“她怎么会自杀?”惊鸿了解玄女。她是一个极度自负的人,不可能会自杀。
“应该是沉迷幻境,不能克制。”狰狞往外走着:“不出意外,就是你所说的那位花妖余悸所造成的魅惑。”
惊鸿没有应答。
“华成武也死了。”他的声音飘回:“几天前,在从七皇子府回来之后。”
惊鸿深深地看了内殿叶词的方向一眼,出了阁。
内殿。
“怎么样?”余悸剥着花生:“这狰狞够危险吧?”
叶词躺在枕榻上微微点头:“凤栖阆的人都很危险。”
余悸丢了一颗花生入嘴:“潋滟倒是好说,这一个月都没占卜能力没有大威胁。狰狞嘛,也就是个面瘫,剑法厉害了一点儿而已。怜悯玲珑她们两个应该是一个人幻化出的。”喝了一口茶再道:“让我有点在意的是那个猖狂,不会武功,又不是妖,而且还不说话。”
叶词打了个哈欠:“管他呢,只要潋滟算不出惊鸿七岁那年经历的事情就好了。”
余悸像是被传染一样,也打了个哈欠:“跟你走同一条路可真累啊。”他将身体蜷缩起来,慢慢化为了原形。
叶词挑眉看了看他闭了眼:“怎么?撑不住了?”
“废话......”余悸在椅子上睡了过去没了声息。
“唉。”叶词睡梦中叹了气:“让你代替惊鸿承受那封印也是有些难为你了......”
......
“喂!”白景对怜悯一喊,吸引了周遭不少人的目光,他却好像并不在意似的,走近:“我们再来打一场,我肯定赢!”
怜悯瞥了他一眼,扬起微笑:“这位公子,打架是很危险的事情,还有请不要在这里大声喧哗。”
白景瞪大了眼睛:“你......”
怜悯依然笑着,又领进一人入座,才返回白景呆站处,脸上笑着却恶狠狠说着:“要打去后花园等着,忙完了就来揍死你。”
白景呆呆看着眼前这位清秀女子的百变模样久久回不来神,他出生的地方是朝廷文官世家,生活的地方却是在苏蛊他们的将军府演武场,哪儿遇到过这么一个可打可温柔还能虚伪的女子?
“哼!”白景只能猛哼一声,挥了挥袖子回座,扣心自问,他的确打不过怜悯,可他也不能失了面子啊。回座了才发现座位已经被另外的人给抢了。怒极拉起苏蛊找了另一处座位。
“怎么?”苏蛊看惊鸿离去了,故而可是一直看着白景的动作:“你打不赢还说不赢呢?”
白景郁闷地撑着下巴:“谁知道她变了副样子!你可是知道的,我对女人最没办法了。”
苏蛊拂了拂衣袖,不置可否。
......
余情还在余悸制造的幻境中,她经过挣扎,发现自己竟然出不去。
她泡在湖水中,像一具浮尸飘飘荡荡的。
她的确没有人鱼族的任何特征,或者说她人鱼的特征只有那一双耳朵罢了。
而她的血脉中流动的却是真真正正纯统的魔族皇血。
她活了一千年了,好像是在一百年的时候就被抓到了人鱼族。为什么要抓她?她不知道。她在人鱼族生活了整整九百年,因为环境的原因,她慢慢习惯了在海水中呼吸,慢慢习惯了用声波来探测方向。这些是身为一个魔族不可能会的,可是她却学会了,应该说她血液里就隐藏着人鱼族的血吧?
后来,她不知道为什么却被流放了,慢慢到了人间。她是一个异类,却慢慢知道了任何东西都是需要铜币买的,所以才有今天遇到余悸的事情发生。一开始,她就看出了余悸身体里隐藏的强大,而且得知了这么一个漂亮的人却是男人的时候,心里挺开心的。魔族皇族的规定就是公主都要有一个强大的驸马呀,她觉得余悸正符合她的要求呢。到时候她就可以带着余悸回到人鱼族,探知一切为什么的原因了。
不过,余悸好像很懒哎。而且她突然觉得在人间和这么一只狐狸一直在一起好像也不是很抗拒。
余情忘记了自己身为一个魔族公主的名字与责任,她忽然觉得就在人间这么过下去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