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祁安雅生辰过两日才到。她有些想念她的姑母,早早就让下人为她梳洗想带着祁安柔去沐凌王府去。祁安柔向来早起,她帮着祁安雅穿衣服,特意给她挑了件符合她身份的衣服。起初祁安雅并不喜欢她选的,但后来一说京都不比京州一样,身份地位和自己所行所指都要符合,她便没有再推脱。
祁连生知道他们二人要来,早早让人下人去通报沐凌王妃也就是他的姑母。他并没有一同去,原因是他最近去任了京都巡防都尉一职,将他们俩带到王府前就便离开了。祁安雅和祁安柔一同进了府,去了沐凌老王妃所住之处,他们缓缓走入,只见堂内有三人,一人老王妃,一人他们姑母,一人便是沐凌新王之妻沈佳凝。
他们二人行了礼,拜了三次,这属宫中礼仪。沐凌老王妃笑盈盈受了她们的礼,道‘安雅,多久没见你了,你呀倒更亭玉了许多,这是你姐姐,在京州教了你不少礼仪吧,矜持了许多。’
祁安雅抬头见她,她的言行被沈佳凝看着死死的,眼里有些羡慕有些嫉妒。祁安雅不亢不卑,娇宠道‘您是说以前的安雅不矜持了,本是可以不来的,想念老王妃才来的,可偏偏是自己讨个没趣来了。’
沐凌王妃看着她倒有了宠溺的样子,老王妃见她这个样子倒是更加宠溺她,带着笑声道‘这不说话倒像个小姐,这口一开都是跟乡下来泼子一般。’
祁安柔听言抓了她的手来,给了她个眼神。老王妃看到又说道‘安柔你都不给她提个醒,她若安生些,都不是我那个安雅了。’
祁安柔行了礼,说道‘安柔会会好教教她’
‘姐姐。’祁安雅一声娇柔的声音落下。
此时,她只听见后面有个熟悉的声音,这人便是孙叔。他拜了礼,说出了他们让他下去安排小食,都备好了。
老王妃先站了起来,携着祁安雅过去,他们几个人也跟着身后。吃糕点吃茶不会,沐凌王妃领着祁安柔去她住处说是好几年未见,想与她说说话。老王妃觉得有些累,祁安雅想去院子走走,沐凌王妃就让苏妈妈跟着,而沈佳凝则去了她该去的地儿去。
到了院子,祁安雅以口渴支开了苏妈妈。她一人缓缓走去林子深处,她并不喜欢别人跟着她进来这里,虽这里已然上次那样桃花落满,只剩下些快枯尽的桃枝。她抬头看着林子里最为老的桃树,没有叶子没有了花蕊,只有光秃的树枝。她心里想着什么,盼着什么。
‘你该是喜欢这里的,即使没有了桃花。’她本是静静看着,只被一个声音打破了,等她转身看那人时,他却在她最近处。
她退后了几步,正在行礼被他阻止道‘你我还需要这些虚礼吗?’
她迟疑了一会,抬头见他又低下头来。她对他的阻止并没有动摇,而是磕了头,起来才说道‘您袭姑父的位置,身份自然不懂,这些虽是虚礼,不过才不会让拿来说事。’
‘安雅。’他的一声喊她,她心里一紧。
‘如果王爷没有其他事,安雅先告退。’她抬头见他,眼睛立刻看了地处。
他从腰间取了一件锦盒,打开放在她眼前,说道‘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收,这是我还是将军时就想送你的,后日就是你生辰了。这是将军送你的物件,你会收吗’
祁安雅看着锦盒里是一个花蕊样的坠子,又抬头见他,她不知如何所动。王亦骏并没有等她说话,就取出了那个坠子,戴着她的身上。祁安雅摸了摸那个坠子,还是无话。他又说道‘如果,现在的我,许你一个礼物,你要什么’
祁安雅缓缓抬头来,又看身后远处,才转身见他说道‘安雅不需要什么东西,如今最大的愿望便是王爷可以善待我的姑母,王爷可许?’
王亦骏皱着眉,点点头道‘可许。’
祁安雅又一下虚礼,淡淡说道‘谢王爷’
在王亦骏心里那一句谢王爷,沉沉打击了他的心。好不容易他与祁安雅有更进的关系,只因他应了王爷的位置,应了娶沈佳凝,他们之间又回到初始一样,多一点伤痛感。
他们互相看着彼此,似乎时间静止了。只后面一声安雅打破了,等他们看那人便是祁安柔。她先是对着王亦骏行了礼,后才说道‘王爷天色已经不早了,臣女该是带着舍妹回府了。’
王亦骏点点头,退了几步说道‘去吧’
祁安柔听他的话才拉着祁安雅的手来,待离了林子有些远,祁安柔才小声说道‘姐姐其实早就到了,你们事我也看得出来,你做的没有错。但是姐姐想提醒你,无论他做了什么,都无用的。’
祁安雅只听着,一脸无神的样子,祁安柔又说道‘他已有妻,而你注定他无缘。没事,咱们就不要来这里,等生辰过了,咱们就回去,这里给你带来太多的忧愁太多的不开心。’
祁安雅舒了口气,似乎同意了祁安柔的话来,一路无言,只跟着她回府去。